【诛仙】狐妖

次日清晨，张小凡带顾星然前往流波山。

顾星然张师兄，我们不回青云门么？

张小凡：听说最近正道三大派与魔教众人都前往流波山，怕是要开战了。

顾星然那我们尽快去哪里会和吧。

张小凡：师妹！你说法宝有正邪之分吗？

顾星然自然不分，只有人才分正邪。

张小凡：那日你也见到了，我的法宝……

你想起那日在死灵渊前，硬生生将那人吸成干尸的样子。

顾星然我还未对你说过，这个铃铛名叫合欢铃，是魔教金铃夫人的法宝。金铃夫人与黑心老人同生共死，必然关系匪浅。

张小凡：黑心老人的法宝是嗜血珠。

顾星然金铃清脆嗜血误，张师兄，你觉得我用了这样的法宝，会改变我的本性吗？

张小凡：当然不会。

回忆——

张小凡：这烧火棍或许是邪魔之物，但我用来斩妖除魔，便是正道，我便问心无愧，便如你所说的我门中古剑诛仙一般。

回忆结束——

张小凡：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还纠结？咱们走吧。

顾星然嗯。

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直到走到一处镇子前，才渐渐热闹起来。

走到近处，只见镇口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小池镇”三个字，想来是这个小镇的名字了。

顾星然好热闹啊！原来小池镇这么繁华。

张小凡：镇子不都是这样吗？你没见过？

顾星然我之前一直在家，后来上了青云门再也没下过山。多亏有你，否则我都该迷路了。

张小凡：以后有机会，我常带你下山。

顾星然一言为定。

“铛铛铛铛铛铛铛……”

前方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锣声，把你们吓了一跳，接着便看见周围的镇民们纷纷加快脚步，向前头跑去。上面贴着一张告示。

今有妖孽三尾妖狐，居于镇外十里之黑石洞中，昼伏夜出，骚扰本镇，抢掠家禽牛羊，更有伤人，奈何其妖法厉害，今特请有道高人，为民除害，小池镇愿以五百两纹银谢之。

石头：我是金刚门门主大力尊者唯一传人石头，奉师命出来修行，今日到此，就为诸位做件好事。

顾星然师兄，我们去帮忙吧。

张小凡：青云弟子本就该惩恶扬善，此乃义举，应该做。

正要上前，一对爷孙上前将你们拦住。

周一仙：这位小哥，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死气，大事不妙啊。不如请到一边，待我为你看上一相，如何？

顾星然我们有急事。

周一仙：小兄弟你天庭虽然饱满，但两颊微瘦，应该并非富贵中人，可对？

张小凡：老先生说的对，我是农家出身。

周一仙：老夫还看你眉浓而密，直而挺，但居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父母尊亲，只怕令尊令堂俱已不在人世了吧？

你与张小凡对视一眼，有些惊讶。

周一仙：不如请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来给我一看，可好？

张小凡把手伸出来，那老头微笑着正要观看，不料旁边那小女孩突然窜了过来，一把抓住张小凡的手，又跑了开去。

周一仙：老夫孙女顽皮，小兄弟莫怪。

周一仙：老夫看你这条命理线，非与常人一般，是在开始一初，便有一道大缺，此主你年幼时必定有一场大难，且此难极深且巨，多半你身边亲人好友也牵涉其内，生机渺茫啊！看这样子，只怕令尊令堂多半也是在此一劫数中不幸辞世。

周一仙：本来这般大难，连你也逃脱不过，但你命不过，但你命中有福，在此大缺位置，却有玉新格框住，使之连续命理，再续生机，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顾星然那你刚才说他有大凶之兆是什么意思？

周一仙：不瞒小兄弟说，老夫当年出道时，曾立下为人看相必定收钱的规矩，如此……

张小凡：老先生请说，要多少钱？

周一仙：一次十两纹银。

张小凡：可是我总共只有四两银子。

周一仙：罢了罢了，四两就四两吧，老夫今日与小兄弟也算有缘，就当相助于你吧。

顾星然等一下！你看看我的运势如何，看对了我给你十两。

周一仙：好好好。

周一仙凝视了你一会儿，瞥向一旁的女孩，却被你挡住。

周一仙：这个……每天只能看一人的运势。

顾星然我给您三十两。

张小凡：师妹。

周一仙：好。你与他是同一师门所出，自小一同长大，关系匪浅，亦兄亦友，此次是要前往流波山与师门会和。

顾星然说一半蒙一半，你个骗子！

周一仙：姑娘姑娘，这话不能乱说，这确实说不了那么准确。

顾星然老实告诉我，算命的是你孙女对吧？

周小环：姐姐好聪明啊。爷爷我都告诉你，他们看起来不好骗了。

张小凡：怪不得她总凑过来跟你说话。

顾星然你说清楚我师兄的大凶之兆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就把你行骗的手段公之于众。

周小环：姐姐，我现在只会看人的过去，未来不可知，那是我爷爷瞎编的。

张小凡：什么？！

周小环：不如我给姐姐看上一卦，权当赔罪。

顾星然看在你孙女的份上，以后不要再骗人了。

周一仙：好好好。

周小环：姐姐你……前半生还算顺遂，没有什么波澜。不过最近的运势有些波澜起伏，姻缘也……

顾星然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多谢你，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

张小凡正听的认真，被你急忙拉走。周一仙默默凑过来。

周一仙：她是不是看上那傻小子了？

周小环：虽然我看不到未来，但这段姻缘是她命中的变数。

周一仙叹了口气，突然瞄上另一位青衣姑娘，立即凑上去。

周一仙：哎，这位姑娘，我看你有大凶之兆。

张小凡：为何不听她说完？

顾星然姻缘这种事不用听，先去找人。石头大哥！

石头：你们是谁？

张小凡：我们也是修道之人，白日在小池镇上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本来也想与你一般为镇民除害，不料有事耽搁了。不过如今幸好还来得及，不知道兄台可愿与我们一起？

石头：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其中颇有风险，我看你们年纪不大，是修真道上哪家门下？

顾星然我们是青云门中人。

石头：啊，失敬失敬。青云门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正道修真大派，早就听说青云道法精深神妙，世人皆敬。适才冒犯，多多恕罪。

张小凡：石兄过奖了，那不如我们一道前去，也好为民除害时多个照应。

石头：好啊。

周一仙：哎呀！小兄弟救命啊！

张小凡一招手，烧火棍冲了出去，如电射至，替他挡了一下。

碧瑶：好巧啊。

顾星然碧瑶！

张小凡：碧瑶？

石头：这位姑娘是……

顾星然我们的朋友。

周一仙：小兄弟，你可要救我啊。刚才我在小镇之上，好心为这位姑娘算上一相，不料她竟然听不得真话，一不遂她心愿，竟然就对我祖孙二人动武…

碧瑶：胡说，你这老骗子，满口胡话，招摇撞骗，诳人钱财，现在还敢反诬于我，找打！

张小凡：等一下。

碧瑶：你……

顾星然碧瑶，算了，他们也不是胡诌，只是不会看未来而已，饶他们一次吧。

你拖住碧瑶的同时，张小凡在背后使眼色，周一仙立刻带周小环离开。

碧瑶：算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小凡：对了。我们该去帮忙除妖了。

顾星然碧瑶，后会有期。

张小凡立刻拉着你跟上石头，前往妖狐所在的黑石洞。

途中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娇柔的声音。

三尾：小松岗，月如霜，人如飘絮花亦伤。 十数载，三千年， 但愿相别不相忘。

三人循着声音望去，一名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正站在一口井边。

三尾：你们，可是来杀我的么？

石头：你可就是三尾妖狐那个妖孽？

三尾：便是我了。这是三千年的古井，传说，只要在月圆之夜，以虔诚心愿，俯首看它，必定能够得偿所愿。可是，从到了这里，看了三次了，为什么，他的病仍旧没有起色？

她的目光转向张小凡，多看了几眼。

三尾：在你心头，可也有个深深挂念的女子么？那就过来看一眼吧。

似是被她蛊惑一般，张小凡缓缓走了过去。

顾星然不要看！

三尾：你，在那井里，看到了什么？

突然，一条白色尾巴向张小凡冲过去。你与石头同时向前将它打退回去。

金铃的一声脆响落在张小凡耳边，他猛地一震，清醒过来。

石头：这妖孽狐媚之法颇为厉害，要小心。

三尾：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来杀我呢？

石头：你这妖孽，祸害人间，搅的小池镇上人心惶惶，还不该死吗？

三尾：你要杀我，便是因为我是妖吗？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顾星然若你一心向善，我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张小凡：你为恶多端，我是正道中人，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三尾：少年郎，你今年几岁了？

张小凡：你问这个做什么？

三尾：这些话，是你那些正义凛然的师父说给你听的吧。可是若是我说，这些话是错的，你会怎么想？

突然，三尾手中出现一个赤红色薄片，上面还有一个火焰似的图案。从中出现一团巨大火柱，直直冲过来。

眼看着那火焰如山，排山倒海一般冲了过来，避无可避，烧火棍泛起青光，迎上前去，抵住了那道火柱。

你迅速跃起，手持合欢铃与石头向她打去。三尾收起法宝，急忙离开。

顾星然这不是焚香谷的法宝，玄火鉴吗？

石头：姑娘认识？

顾星然在书上看过。玄火鉴乃上古神物，威力绝伦，传说最厉害的时候，能够唤出八荒火龙，焚尽世间万物。

石头：不能让它们为祸，尽快去追。

三人追到黑石洞外，许是发现你法术最差，刚刚踏进去，一大团火焰便扑面而来。

你立即运起法宝抵挡，只觉得压力如山，几乎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张小凡突然现身在身边，祭起烧火棍。

张小凡：你快走！

顾星然摘下腰间金铃，上前与他一起施法。片刻之间，烧火棍大放光芒，将火焰逼退。

张小凡迅速握住你的手向另一条通道奔跑。

顾星然石头大哥呢？

张小凡：咱们刚进来就被分散开了，许是在别处吧。

顾星然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张小凡：金铃。

不知跑到何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一只六尾狐狸躺在石台上。

六尾：你们是要杀我吧？

张小凡：你们这些妖狐为祸世间，害人不浅，杀你乃是替天行道。

六尾：你们年纪这么小，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狐族为祸世间、害人不浅了？

顾星然镇上居民不堪其扰，贴出告示。你们惊扰村民，杀害人命，难道不是吗？

六尾：这事我听她说过了。的确如你所说，三日之前她去小池镇时，那父子二人竟敢出来阻挡，正好那日我病势又重，她心情不好，便将那不知死活的两个蠢人杀了。

张小凡：那你还有何话说？

六尾：你搞错了，我又不是对你分辨什么，就算那日换了是我前去，也是一般杀了。

张小凡：那你还有何话说？

张小凡正欲举起烧火棍，却见你立刻放在他身前。

顾星然张师兄，毕竟他是无辜的。而且他已经伤成这样了，我们不能趁人之危啊。

六尾：小姑娘，多谢你。不过我已经没几日可活了。

三尾：大哥，你没事吧？

先前那只三尾狐狸跑到六尾身边，满是关切。

六尾：这位正道门下的小兄弟，还没有对我这只垂死狐狸动手呢。

三尾：大哥，上边除了和这两人一起来的人外，连焚香谷也来了两人。他们道行颇深，我，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三尾：如今这火龙洞里再无去路，上面又被他们封住，怕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就攻下来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六尾：你还没看出来吗？就算他们不来，我也不行了。

顾星然你们可以化为原形，我想办法带你们出去。

三尾：正道弟子怎会如此好心？

顾星然我若要动手，现在就可以，何必蒙骗你们？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六尾：不必了，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你将她带出去吧。

三尾：三百年了，大哥。从我修道小成那日，在狐岐山遇见你，便跟着你。虽然几经波折。

三尾：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的。今天，为、为什么你还要叫我走？大哥！

那个形状古拙的玄火鉴，被她轻轻放在胸口，贴着她温柔起伏的胸膛，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顾星然不要！

三尾：大哥，如今，你就不能叫我走了吧。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抬手，彷彿想要抚摸他，但伸到一半终于还是掉落了下来。六尾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六尾：小姑娘，你过来一下。

你依言走过去蹲在他身前，张小凡难得的没有阻拦。

六尾：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顾星然你说。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女子。

六尾：把我们两个，一起扔到下面的岩浆里去吧。

顾星然别这样，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六尾：我第一次见到人为了妖伤心流泪的。你是好人，帮我这个忙，好吗？

看着他坚定的神情，顾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努力点了点头。两行清泪随着动作滴到雪白的狐狸毛上。

白狐轻轻拿起依然放在那女子胸口的玄火鉴，用它最后的力气，拉起你右手的衣袖，将玄火鉴绑在胳膊上。

六尾：这是我们狐族用无数性命换来的无上神物，送给你当纪念吧。不过，你可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顾星然对不起。

六尾浑身颤动一下，嘴角溢出鲜血，脸上却是笑意。你附身抱起两只没了气息的白狐狸，松开手，瞬间落入岩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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