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深夜探尸

“年轻人，还真是有个性啊！”吴半仙冷笑了两声，又抽出了一颗烟，刚打算点燃，就听到楼上有声音传来，“冯凯这小子弄啥呢！？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把这危房给踹塌了！”

秦川上前拿走了他的那颗烟，来了一句：“谢了！”

随后，他又重新钻进了二节楼里面。

二楼。

被冯凯和韩蕊翻腾的到处都布满了浓重的粉尘气息。

秦川把口罩稍微戴的严实了些，踩着颤巍巍的台阶上去。

走到二楼，他没有再莽撞的进入，则是站在二楼的台阶处，看着俩人干活。

冯凯和韩蕊配合十分默契，韩蕊根本都不像只从事了两年的小法医，很有一副大法医的风范，来来回回的把尸块捡回来，排列好，放在已经组装的差不多的尸体上。

“凯哥，什么情况了？”秦川轻声问道。

说话间，余一佳也从楼下跟了上来，同样站在秦川的身边看着两个人的操作。

她多少都有些羡慕韩蕊。

冯凯对韩蕊很少吼叫，可不像秦川这样暴躁！

不过，韩蕊也很敬业，似乎是比余一佳的状态好太多。

余一佳只是不清楚，韩蕊刚刚当小学徒的时候也没少挨冯凯的臭骂！

秦川问出的话，石沉大海，冯凯根本顾不上去招呼他，一直低头干活。

就在这种默默奋斗的气氛中，秦川和余一佳看着冯凯和韩蕊干了半个多小时！

“呵——”冯凯终于沉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回头对秦川说道，“差不多了！把散落的尸块都已经拼凑好了，不过——这尸体缺少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秦川提起了精神问道。

“手和脚”冯凯很确定地说道，“这人的手脚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我俩搜集的不够精准，还是凶手故意把手脚肢解后没有放在这个现场，是抛尸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手。

这对整个尸体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它可以用来辨别尸源，可以在系统里找到它是否犯罪的证据——

失去了双手，那对警察来说，调查难度是翻倍的！

至于脚，那也是很关键的部位！

“没有了双手——”秦川声音低沉了几分，“脸呢？有没有遭到破坏！？”

“暂时看，并没有！”冯凯对秦川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人头很奇怪！至于哪儿奇怪，恐怕我要回去仔细做完了检查再告诉给你吧！”

在案发现场环境如此堪忧，又是黑天的情况下，秦川就算是想让冯凯给他一个精准的判断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就算冯凯在他们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也绝非是万能的。

“那——就先带回去，然后再确认吧！”秦川只能走下策，“先把尸体拍摄好的相片发给沉温雪，让她先开工，确认死者身份！”

冯凯做了一个手势给他，说道：“这还用你说了！？在找到人头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给她发过去了！”

“师傅！”韩蕊突然喊道。

冯凯回头冷声问：“干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个——这个人头，好像不是这个身体上的！咱们——可能要费很大功夫了！”韩蕊声音逐渐变小，“我刚才确认过尸体切割的伤口，没有一处能吻合上！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具尸体，可能是几个尸体拼凑而成的！”

丧心病狂！

秦川听到韩蕊的判断，心跳都漏跳了两拍！

刚刚冯凯只顾着拼凑尸体，并没有注意到伤口的位置。

被韩蕊“揭短”之后，冯凯马上走到尸体旁边进行了新一番的确认。

“还真被你这个乌鸦嘴给说对了！”冯凯面色阴沉，抬头看着韩蕊，并没有怪责的意思，“不错！有很大的进步！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已经能做到比师傅更认真了！”

韩蕊不好意思地笑了，即便是隔着口罩，余一佳都能感觉到她笑的特别的灿烂。

或许，这就是当徒弟最大的心愿，能被师傅夸一句，尾巴都能翘上天了！

“这尸体的情况那就更加复杂了，即便是找到了这张脸的主人，恐怕也很难找到其他尸块的主人！所以——要从长计议！”冯凯也不敢一口保证就能尽快找到所有尸源，“可以让沉温雪先查查看，说不定——其他的几个人都和这张脸有关系！”

秦川点着头，说道：“行！那先把这些尸块保存好带回去，明天再做检查！”

随后，连同余一佳在内，纷纷上手把尸块搬到了冯凯的车上，带回刑侦队。

回程的路上，秦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即便，他始终都没有能够搞清楚那张字条的含义，但他很清楚，这案子和“死亡设计师”绝对脱不开干系！

同样，坐在秦川旁边的余一佳，思维也快速地旋转着，她同样也想搞清楚，这个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之前，余一佳还觉得，“死亡设计师”无非就是再杀一个人，给秦川“留言”而已，看来现在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甚至于，她收回自己对秦川说的那些话，她并不是很确定，这个凶手就是真的认识秦川的！

但，她可以认定得是，这个“死者”和“陈锐”的死亡并不是一回事了。

这不再是陈锐案件的延续，是另外一个案件的开启——

至于，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还待探索。

回到专案组，大家帮忙把尸块运送到了法医实验室后，纷纷离开。

冯凯这个强迫症，本认为可以下班了，在面对如此“奇葩”的尸体上，他根本没办法定下心神回去休息，索性就留下继续加班。

师傅都已经留下了，韩蕊也没有回家的道理，索性也就陪着冯凯加了一个班。

下楼后，余一佳坐在车里，抬头看着依旧还在亮灯的法医实验室，突然有些心疼韩蕊。

秦川即便每次口头上对她都很严苛，可他并没有强制她必须要加班。每次加班，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如此看来，秦川也并非上很“冷血”，他也有他“温柔”的一面，只是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

余一佳启动了车子，缓慢地驶离了刑侦大院。

在她离开之前，她还看到秦川的车停在车场一直都没有动。

秦川躺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余一佳离开，又盯着大楼上那唯一亮着的那盏灯。

他没有离开的道理，他需要尽快确认死者究竟是谁，他需要找到这个人，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会被泄露！？

秦川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暴露在大众面前，这让他充满了危机感和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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