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拼凑尸块

余一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秦川。

秦川不再纠结墙面上的那个字，蹲下来和她一起研究那些衣服。

的确，即便衣服不是在人身上穿着，也不可能有这么低的温度，明显是被人处理过！

秦川抖动了一下衣服里的外套，从上衣口袋里掉出了一个纸条——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在凝视着你！”

延展开那个字条后，秦川见到了一行很娟秀的字迹，和这句话。

“这——”余一佳颤抖着，看后脊背发凉，“这绝对是在对我们的挑衅！他究竟是谁！？我觉得，这人你一定认识！”

深渊，凝视，你我——

这本就是一句暗喻。

余一佳的这一句，一定认识，把秦川拉回了他当卧底的那段日子。

假设这个人认识秦川，并且对他很熟悉的话，那绝对就是在他当卧底的那段时间里接触过的人！

可他接触过的那些，绝非是现在这些人能够触碰到的层次！

秦川不禁在思考，这个所谓“凝视”他的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说这番话！？

余一佳见秦川没说话，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通过这段时间和秦川的接触，余一佳很清楚，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每一次他在面对嫌疑人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段痛苦的过程——

而刚才余一佳口无遮拦的那个问题，恰好就撞到了秦川的这个神经，她太了解了。

“秦队，抱歉。”余一佳赶快道歉道，“我并不是有意去戳你的痛楚！我只是觉得，这个字条出现的太特殊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是凶手留在尸体身上的，他在监视的不是你，是这个死者！”

余一佳后补的这句话并没有缓解秦川紧张的情绪，反而让他更确定，这就是在针对自己。

这并不需要其他外在的条件去判断，只是他的第六感判断。

和他如此接近的这个人，秦川一定对他无比的熟悉，却又十分的陌生，他才能有如此的信心把这字条留在现场，而不怕秦川发现！

手里捏着那个字条，秦川仔细地看着每一个笔画，想要通过这些字来分析和他站在对立面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可惜，这些字让秦川无比陌生！

原本断定杀害这些人的凶手是一个男性，可这字迹怎么看都不像出自男人的手笔，字迹娟秀的像个女人！

“容我想想，或许——我能想起来！”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很快，楼下又有人上来的声音，秦川起身对上楼的人说道：“小心脚下，都是尸块！”

“呦！看来是个刺激的案子啊！”冯凯脚步轻快地走上来，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二层楼梯旁边。

他娴熟地戴好手套，拿着手里的塑料袋，打开了头顶的灯，开始了认真的工作。

余一佳和秦川怕打扰到冯凯和韩蕊的工作进程，索性从二楼退了下来。

重新回到了二节楼的门外，吴半仙一颗接着一颗抽着烟，地上已经积攒了好几个烟头，可见他对发现这具尸体有多头疼了！

“吴哥，你怎么想到来这里调查了？”秦川刚出门就随口问着，“来这种地方，你还带着沉温雪，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添乱么！？她的尖叫，没把你吓到？”

吴半仙抬头看着秦川的脸。

在黑夜中，秦川那张脸依旧很有辨识度。

不像他这种毫无特点的“大叔”，会完全淹没在人群之中。

“嗐！倒是没吓到我，就是觉得很晦气！”吴半仙连生叹着气，“本想着嫌疑人在转移尸体的过程中能有一些疏漏才对，却没料到被人摆了一道！你俩也上去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余一佳刚要把她和秦川的发现告诉给吴半仙，就被秦川在旁边碰了一下手腕。

顿时，余一佳明白了，秦川这是怕这事儿被更多的人知道，不想声张？

索性，她也赶快改口道：“怎么能不特别！”她撇着嘴，“这一地的尸块，也是把人给吓死了！亏的是我经常出现场，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要把尸块扔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就不怕没有人发现！？”

吴半仙也是这么认为，同样也想不通，这并不像“死亡设计师”一直以来的作风。

在此之前，他都是很嚣张的把所有的线索恨不得都摆在大众的面前，现在又要隐藏起来，这很自相矛盾！

尽管之前的案子，死亡设计师把自己隐藏起来了，但对于案情，他并没有隐藏的意思，还把所有的人物关系都交代的很清楚明白，而这个死者又是个什么情况？他又要表达什么含义呢？

“秦队！？”吴半仙把音调提高了分贝，引起秦川的注意，“你怎么看？”

“啊？”秦川回过神看了吴半仙一眼，尴尬地笑出了声，“能怎么看，冷眼旁观！”

吴半仙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川：“你可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你就没有点什么具体的意见？”

秦川所想说的那些内容，对吴半仙，对沉温雪，对冯凯，都是不能言说的。

他只能把自己当“卧底”的事儿隐藏在心中，私下和余一佳交流。

毕竟，他的身份一旦被暴露后，那么在暗处盯着他的那个人，说不定会更加明目张胆了！

“暂时还没有！”秦川只能随便搪塞着，“还是等冯凯那边的消息吧！其实，最可靠的，现在应当搞清楚死者的身份！沉温雪，这事儿还是应当交给你去办比较稳妥！要不然——”

沉温雪立刻从车旁边站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我现在就回专案组，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把死者的信息调取出来，为咱们破案争取每分每秒！”

这女人的反应还真是快啊，分分钟就能领会到秦川的含义。

可实际上，只有余一佳清楚，沉温雪这根本也是在给自己找脱离现场的借口！

她不想被困在这里面对这些尸块，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回到办公室去做点她能亲力亲为的有用的事！

秦川并不是不懂沉温雪的想法，他一挥手：“去吧！尽快！”

吴半仙本想挽留沉温雪，怎么说他俩都是一队的，也能互相有个照应，可再一看秦川的坚决，想了想也就随他去了。

等沉温雪的车走远了，吴半仙又重提了一句话：“秦川，你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吧？沉温雪那小丫头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我——你难道不想交代点什么！？”

出了冬阳之外，这是刑侦系统里第二个看穿他的人！

秦川依旧还是他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说道：“唔，你不是能掐会算嘛，不如你就自己算算！？”

吴半仙一口老血闷在了心口，他还真是被自己的这个名字给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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