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认领尸体
陈富几乎就是被余一佳拎到了冯凯面前。
当冯凯打开一个冰冷的抽屉，拉开封尸袋的拉锁，陈富才愣在了原地。
“怎么——”陈富完全失了神，不知道应当怎么表达内心的感受，“怎么会——”
“你也不敢相信吧！她死了，就这么死了！”余一佳冷哼着，“如果不是你这种人渣，她或许不会死！你应当为她的死付出代价！”
陈富缓慢地转过头，看着余一佳。
他身上再也没有刚才那副嚣张的气焰，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冷！
“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陈富所说的话，并不是出自于内心的悔恨，只是对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的一个简单描述，“我并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她的死绝对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杀了她！你——你这么说，好像真是我把她杀了的一样！”
还真是可笑啊，余一佳也想是陈富就好了，那她绝对毫不犹豫的对他执行枪决！
面对亲生女儿的死，他淡定的像一个雕像，她也真怀疑，陈锐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
“不和你讨论这个！看到了她的尸体，你还要不要说关于陈锐的事？”余一佳忍耐住自己已经激动不已的心情，“如果还不说，那——我就直接把你转移到缉毒那边去处置！”
“我——我要说什么！？”陈富这才回过神来，“我哪儿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冯凯盯着陈富的脸，突然问道：“她的跛脚是怎么造成的？她怎么会认识邹文军？”
余一佳没有料到，冯凯竟然对这个案子也同样很关心，连他们的细节，他都这么清楚了！
“那个——”陈富提了一口气，“邹文军——我一直都在他那边买货，我认识，是我让小锐帮我取货。至于她的脚，那是很小时候造成的，也是因为我——嗐！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陈富这才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垂下了头。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能有这个觉悟， 余一佳和秦川也不至于为他如此头疼！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把陈锐推给林品！？他又是怎么一回事？”余一佳又问。
“我欠林品一笔钱，还不上了！我知道他很好色，所以——”陈富顿了一下，“我只是和女儿商量了一下，她就同意了，我没逼她！”
“说的好听！你是不是在想，反正人都死了，你怎么说都行？”余一佳冷哼着，“告诉你，我们有人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知道陈锐和什么人有过往的！？继续说，你还逼陈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富这次终于没办法再扛下去，才说了出来——
“对，我把陈锐介绍给了林品，还介绍给了史城，还介绍给了——”陈富哽咽了一下，“反正你们都知道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就算我把她介绍给了这些人，也不代表她的死和我有关，又不是我杀的人！她死都死了，我又能怎么办！？”
陈富梗着脖子和余一佳叫嚣的无赖样子，让余一佳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可以把自己的错全都推的一干二净！
余一佳刚要发作，就被冯凯按住了，他摇了摇头，让她千万不要冲动。
的确，在面对陈富这种人，冲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要想个对策才行！
突然，余一佳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李姐的那个第三个人！
于是，余一佳调转话锋，很犀利地问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背景，为什么会有人不惜出大价钱来保你！？还给了你一个住处，还给你找女人！你知道，和你有关系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价格吗？”
陈富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他听得懂余一佳的问题，但却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那房子是我朋友的，他让我住，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陈富拉长了脸，“至于那些女人，都是她们主动贴上来的，又不是我主动叫的鸡！？”
“你朋友！？你说的是史城？他从哪方面看，都不像和你是朋友！”余一佳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还贴上来的，你咋那么会给你自己的脸上贴金！？这些天价的女人，你恐怕是这辈子都玩不起！快说，究竟是谁在你背后支撑着你！？”
陈富的脸更加阴沉了。
他不明白余一佳的含义。
他的背后，并没有什么人，为什么要挖他身后的人？
陈富甚至都没有搞清楚陈锐是怎么死的，又怎么会轻易和警察随便开口？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不懂！”陈富眼神闪躲着，根本不敢和余一佳正面相对。
他这心虚的样子，早已经把他的想法给暴露了，余一佳又怎么看不出来！
像陈富这样的老油条，余一佳这种萌新小选手的确没办法对付他。
那余一佳同样也有办法！
她脑筋一转，又对陈富说道：“你说不说和我可无关，不过这倒是关乎着我们能不能把害死你女儿的凶手找到！除非，你不想说，是在包庇那个人！”
陈富的心一沉，他没料到这小丫头还挺牙尖嘴利，说的话也如此带刺儿！
他并没有上当，依旧沉闷着低头，心中还在盘旋，究竟是说了对，还是不说对！
在陈富的心中，他有一个衡量的标准，一切在他利益之外的事，他都绝对不干！
陈锐反正都已经死了，对他来说就是毫无疑义的，就算是说了又能怎样？
她又不可能活过来，也不可能再为他卖命了——
可这段时间帮助他的那个人，他可是感恩戴德的，若真的说了出来，岂不就断了他的“财路”？
思想前后，陈富觉得还是不能说，绝对不能上了余一佳的当。
余一佳见陈富依旧还是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她实在是没办法，把他又推回到了审讯室。
秦川在审讯室的走廊里，依旧恭候多时。
当陈富看到秦川那张阴沉的脸的时候，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像是被吓到了。
不说话的秦川，身上总是能散发出一种很强大的阴郁气氛，让人没办法喘息。
陈富又重新被塞回到了审讯室，秦川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
他没有直接坐下，走到了陈富的面前，故意用后背挡住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声音的对陈富说道：“我知道帮助你的那个人是谁，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只是，想要从你的口中，确认一下！”
顿时，陈富就被吓傻了，他呆愣地看着秦川，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很快，秦川的身体挪动了一下，把摄像头露了出来，又嗡动着嘴唇，用唇语说道：“他，是死亡设计师！”
“你、你怎么知道！”陈富的心几乎都要蹦了出来，“他、他说不会有人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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