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七十八章知轻重

冬阳并没有听从秦川的安排回家休息。

自从秦川和余一佳进入到审讯室后，他始终在观察室看着秦川的审讯方式。

他想通过对秦川的了解，完成余副局对他的叮嘱和交代，毕竟他来刑侦队，也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性。

秦川在和虎哥的一系列交锋下来，冬阳看的到秦川步步为营，逼着虎哥进入到了他设下的圈套中，让他即便不想说，也不得不说。

虎哥也是个聪明人，他一直都在避重就轻，能够不说的，尽量不提及，尽可能把自己从这场交易之中“摘出来”。可有时，他越是小心，就越会受到秦川的钳制，导致他一次次败退下阵。

在冬阳的心中，秦川可以说是下得一手好棋。

审讯室里。

虎哥拿到了电话后，他还真没做任何回避，直接拨通了经手人的电话，让他现在就爬起来给找关于孙冬雪的线索。

不出十分钟，秦川就拿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孙冬雪是在二十天之前离开医院，再没有出现过。

让秦川意外得是，虎哥的人还给找到了一段相关的视频资料，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在视频中，孙冬雪和姚世龙似乎发生了一场很强烈的争执，她是被姚世龙硬生生给拽上车，拖走的！也就是同一天，在张泽明的口功力，他遇见了孙冬雪被江森害死的一幕。

如此说来，孙冬雪从医院到羊汤店之间，似乎是缺少了一个环节，这个环节就是——章子涛！

秦川懂了，章子涛一定隐瞒了某些事实真相，他在说谎！

而姚世龙和孙冬雪之前也有秘密，他俩之间的秘密又是什么？那绝对不是单纯的男女关系那么简单。

此时的案情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江森的死把和孙冬雪有关系的所有人都牵连在了一起。害死江森的凶手，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之前，秦川信心满满，认为姚世龙、张泽明和孙迎雪这三个人是一伙的，他们联合起来杀死了江森，来慰藉孙冬雪在天之灵，可现在，他对这个答案也产生了质疑。

他在不断的自我否定，推翻了自己建立好的“答案”。

审讯室里倍感安静。

从虎哥挂断了电话后，秦川就再没有提出过问题。

余一佳也不敢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秦川，等待他下一次抉择。

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秦川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章子涛，你认识吗？”

虎哥一愣，点着头道：“认识。是经过姚世龙。”

“他给你介绍的姑娘比姚世龙多吧？有没有觉得，章子涛和孙冬雪的关系，比和姚世龙更亲密？章子涛这个人，你又了解多少？”秦川又问。

“不熟，送过来的人基本上都不太符合要求，所以没收过。”虎哥否认道，“如果说认识姑娘的质量上来看，姚世龙和章子涛绝对不是一个等级。至少，姚世龙的品位比较高，带过来的都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的，当然她们也都是自愿，知道来我这边是干嘛的！大家的追求不同，不能对她们过多评价说价值观不对，对吧？”

虎哥这就叫歪曲事实。

又有谁知道，这些姑娘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

就像在视频里的那一段，没有见过当天场面的当事人，根本不会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就是姚世龙强迫的呢！？

不过秦川相信，或许是孙冬雪坚持要去，姚世龙不允许。这其中，应当是发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秦川小声嘀咕着，又重新翻开了案件记录本，把孙冬雪的尸检报告拿了出来，重新审视过一遍。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地方，秦川看到了一行字——生前曾做过人流手术。

也就是说孙冬雪在接触虎哥这边卖卵手术之前，她曾经怀过一次孕！

如果顺着这条线推理下去，那么让孙冬雪怀孕的人，说不定就是——姚世龙！？

秦川仅是灵光一现，就把姚世龙和孙冬雪之间唯一能够解释通，又为什么他一定要弄死江森的理由搞清楚了！

“原来竟然是一场‘意外’！”秦川冷笑了出来，“我懂了！都通了！”

“什么啊？秦队，你说什么呢？”余一佳问着。

秦川从自己推理的世界走出来，拍了拍余一佳的肩膀，说道：“跟我出来！把审讯室的门关好！”

余一佳忙不迭地拿着东西和他离开。

临走前，虎哥在在门内喊着：“喂！你小子不守信用啊！说好的放我走啊！”

秦川摇头，无奈地小声嘀咕着：“一个嫌疑人，竟然和警察讲道理？难道你不知道，警察就最会讲道理的人！再说了，你人都进来了，还想这么轻松的离开，也不看看你身上背了多少的罪名！啧啧，也不知道不守信用，无耻的人是谁啊！”

余一佳看着秦川的背影，这才看出来，实际上秦川那一副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很淡然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为了能够用平常心去面对这些犯罪嫌疑人，不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

他单薄的背影，在余一佳的心中又高大了几分，她很惊讶，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内，秦川在不断地刷新着她的三观，让她一次次走向自己从未抵达过的“未知领域”中。

“师父，都已经凌晨两点了，还要继续审问吗？”余一佳在秦川背后问，“这是要去问虎哥的司机？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办法，怎么去对付一直不肯承认的姚世龙？”

“不！”秦川突然站定了脚，回头盯着余一佳看。

原本刚刚的冲动，被余一佳的一句话给震住了。

秦川还没有找到办法，但他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咱们的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算是已经侦破了！只是，我还有些问题没有想通。”秦川就这么站在冰冷的走廊里，看着漆黑而深邃的夜空，愣愣地发呆。

他看似是在和余一佳说话，不如他是在喃喃自语。

“接下来，可能需要辛苦我们小马哥了，他这位网警技侦的能力，就是我们最后的临门一脚！”

余一佳依旧一脸茫然，她不是秦川肚子里的蛔虫，想不到他已经找到的答案。

“那么现在——”

“回家休息吧，明天就会有结果了。”秦川又恢复到了他对一切都淡然的样子。

随后，冬阳从观察室推门出来，看着秦川一脸疲惫的模样。

“我请你喝一杯，有空吗？”冬阳道。

“喝一杯？咖啡？”秦川苦笑着，“算了，喝咖啡失眠，要不然，我请你喝茶？”

冬阳也笑了，他并不在乎喝的是什么，只在乎他想要谈的话题，秦川愿不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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