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杀夫案

从不同的两个人口中，得出了同样的一个结论，不知者是否算是巧合？

连秦川都分辨不清楚，这算是佘柯文和常健之前就商量好的答案，还是说确有此事？

“我问你的，明明不是这个问题，你别扯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余一佳直接把佘柯文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你这叫转移我们的视线！别以为你把蔡师傅的老婆牵扯进来，我们就能够减少对你的怀疑！”

“你们怀疑我根本就是没道理！”佘柯文眉头微微一皱，“我根本不想嫁给老蔡，他那么老，赚的又少，没有什么钱就不说了，还是一个死脑筋！我就算是要找，也要找一个年轻体壮，可以给我一个美好未来的男人才对！他？那叫老牛吃嫩草！”

佘柯文这次才算是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

“说实在的，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恶心都恶习死了！只要想到他每次爬上我的床，我就觉得特别厌恶！”佘柯文面色难堪，“你看看我，再看看老蔡，你认为我们般配吗？”

的确不配！

不从两个人都有各自问题来说，蔡师傅对佘柯文的一往情深，就是佘柯文哲配不上的！

不过余一佳并没有那么直，婉转地回应了一句：“还真是。”

于是，审讯现场，变成了佘柯文讨伐老蔡的讨论会。

从头发丝，一直数落到老蔡的脚趾，把他说的一无是处。

可就是这样的老蔡，竟然在佘柯文的身边最久，她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佘柯文整整说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

听得秦川耳朵都快生了茧。

余一佳也实在困的扛不住。

“打住！”余一佳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既然你对蔡师傅如此不满，那你为什么不把他弄死？反而一直隐忍？之前你还说，你对他有感情，你这明摆着就在打自己的脸不是吗？”

佘柯文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她抿了抿嘴，声音又小了下去，说道：“感情自然还是有的，可就是不甘心！所以，这么多年，我都坚持和他说，我不嫁给他！可他却说，如果我不嫁给她，他就弄死他老婆，然后嫁祸给我！你们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他这分明就是在道德绑架我！”

可在秦川看来，这并不是道德绑架，只是蔡师傅走到最后的一条死路。

就好像有人养了宠物，养了这么多年，宠物偏偏要去跟别人走，他又怎么舍得呢？只能选择，用自暴自弃的形式，把它强制留在身边！

面对佘柯文的样子，这更像是蔡师傅年轻时候对爱情的观点。

而苏阿姨和蔡师傅的爱情，或许就是蔡师傅和周师傅的执拗之争，并没有爱，只有胜负之心！

想通了这一点后，秦川对蔡师傅剖尸案的看法更加深入了。

余一佳并不能认同佘柯文的想法，也没有洞悉到秦川的想法，她陷入在了苏阿姨给她营造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走吧！”秦川拍了拍余一佳的肩膀，“你就在这里呆着吧！交代不清楚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你就别出去！”

秦川仅是扔下了一句话，拿着询问笔录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秦川点了一只烟，也忽明忽暗。

余一佳跟了出来，悄声问着：“秦队，怎么不问了？你——怎么了？”

她实际上是想问秦川内心怎么了，并不是对案情的看法。

“没怎么。”秦川内心很混乱，“你回去休息吧！这案子，我好好想想，明天再说！”

在秦川再三的催促下，余一佳离开了刑侦大楼。

她站在楼下向上看，见到秦川始终都站在同一个位置。

他的目光远眺，悠远深邃，像一个木头人杵在哪儿，一动不动。

“秦队，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问下去？”余一佳在冷风中问着自己，“是佘柯文的某句话刺激到了他？还是说，他已经把案情想通 了？不需要再问了？”

余一佳不得知，钻进车里，开车回家。

秦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余一佳离开刑侦大院的车，脑海浮现出了蔡师傅的样子。

为人事故圆滑，没有永远敌人的蔡师傅，到最后竟然可以落到这样的下场，他悲哀的落幕，是不是自己为自己挖下的坟墓？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秦川抽完了那支烟，扔在地上念灭，也走出了刑侦大院。

他的目的地不是他的家，是医院——

蔡师傅解剖案的症结究竟是怎样的，实际上只要和苏阿姨了解清楚就知道了。

是不是苏阿姨所为，秦川亲自问过了，一切就清楚了！

不过，能够对蔡师傅如此了解，且能够如此信任，毫无戒心的人，是老婆没错了！

可苏阿姨当天休克在自己的家中，这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她自己身体这样，真的能去不惜一切代价害死蔡师傅？

对此，秦川也同样持怀疑态度。

病房里的苏阿姨已经沉睡了。

站在门外的秦川，盯着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迟疑了——

相比之下，佘柯文年轻有劲儿，又符合屠夫的的标准，她比苏阿姨更像是凶手！

佘柯文即便是在没有帮凶的情况下，她吃点力，也可以把他弄死，可苏阿姨似乎不行，她需要帮手！

帮手——

秦川把目光又重新调回到了周师傅的身上。

这世界上，如果说有谁愿意无偿帮助苏阿姨的，那恐怕只有周师傅了！

他可以不计代价，甚至在警方查到苏阿姨身上的时候，他可以为她顶罪的人，就是他无疑了！

看着苏阿姨平静如水的脸庞，秦川深吸了一口气。

感情啊，是人类通往文明的绊脚石啊！

越是感情深刻，越容易成为羁绊！

不知是不是因为秦川眼神过于犀利，苏阿姨眉头微微一皱，哼了两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苏阿姨的眼神和秦川相对，她似乎意识到这男人是来找她。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摆手让秦川进来。

秦川推开门，带着歉意地到了一句：“抱歉，不应该深更半夜了还来打扰您的休息。”

“无妨！我知道，你是为了老蔡的事儿来的。”苏阿姨提了一口气，“给你们添麻烦了，等我身体好了，我马上就去！”

“不着急，想来和您确认一些小道消息——”秦川坐下来，想了许久，“蔡师傅在外面的事儿，您清楚多少呢？”

“什，什么意思？”苏阿姨顿了一下，“在屠宰场的事吗？”

“不，是关于佘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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