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被害者

余一佳听完常健的这番话，内心竟然被触动了。

她歪着头看着身边的秦川，略微有些出了神。

如果不是余景龙和她说，秦川原本是个卧底的身份，她永远都不会相信面前的男人曾经是一个什么样子。

卧底啊，这么具有神秘性质的特殊职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余一佳身边。

这还真的是映照了常健的话，就算是看似了解，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生活了一辈子的两个人，都有可能形同陌路。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尽管去调查，是事实绝对不会被掩盖，这不是你们警察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常健补充了一句道，“你一口一个苏阿姨，要不然你去问问她，不就了然了吗？”

调查自然要去调查，可此时苏阿姨的身体情况并不是很好，余一佳暂时不想打扰她。

“别扯开话题，把我的问题回答完。”秦川追问着，“除了你对佘柯文和老蔡的感情见解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比如说——名单？”

常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愿意，尴尬地笑着说：“我只是知道有几个男人和我共同存在，至于是谁，并不知道。佘柯文经常提起的就是老蔡，因为他俩的时间比较久！又或者，有对佘柯文认真的，愿意为她出头弄死老蔡，让佘柯文感激？然后嫁给他？当然，我只是随便猜测，并不是事实啊！”

“那你呢？你不愿意？”余一佳问。

“当然不愿意！”常健又是一瞪眼睛，“就算是找老婆，也要找一个不这么乱的吧！？像她这样的，充其量只是一个破鞋！根本不能扶正！这样的女人，并不值得我去为了她拼命！”

常健倒是很狡猾，一句话就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余一佳却很能理解常健的想法，为了这样的女人的确不值得，就算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秦川收回了常健写下的地址，以及他所提供的自己的车牌号。

“感谢你的配合，但愿你说的，和你提供的完全吻合！”秦川合上了记录本，“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对付一宿吧，等明天我们核实了，确认信息无误就把你给放了！在放你之前，如果还有什么想起来的，欢迎你随时和我沟通！”

秦川敲了敲桌面上的按钮，又说道：“有事儿按这个！谨慎使用！如果不是提供消息随便按，你应当知道后果如何！”

常健明白，秦川爷只不过说客气客气，警察怎么可能和“嫌疑人”这么客气？

稀里糊涂地把常健审讯完，从审讯室出来后，余一佳的心情更加沉重。

原本以为道佘柯文这里为止，蔡师傅的案情就算完结了，却节外生枝！

常健所说的“蔡师傅要弄死苏阿姨”，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

同样，秦川对常健所提供的这些信息，也持怀疑态度。

他所怀疑的，并不是常健是嫌疑人，而是蔡师傅！

如果常健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蔡师傅是不是真的要害死苏阿姨呢？

答案如果是，那么实际上苏阿姨同样也有害死蔡师傅的嫌疑！

就是不知道，苏阿姨会不会屠夫的这套工序，又下不下得去手？

同样，蔡师傅和苏阿姨感情的确认，又要去问谁？

问周师傅？

他满眼都是苏阿姨，会不会因此包庇她呢？

秦川并不确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夜已经很深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心也最沉寂。

也只有沉心静气下来，才能够让人想清楚很多问题。

余一佳把手放在了审讯室的门上，迟疑了许久，才缓缓地推开。

她并不是不敢，只是想要沉淀一下刚才所得到的信息。

同样，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需要调整心情，不能带着情绪询问嫌疑人。

门内，佘柯文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指尖看，像是一个不会动的木偶。

不得不说，佘柯文不说话的样子，婉约美好，如果没有人说她是个杀猪的屠夫，完全不会有人把如此美好的女子和这个职业关联起来。

“想好了吗？”秦川进门就问。

“什么？”佘柯文抬起头，眼中含泪，“什么想好了吗？我——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你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在哪儿？”秦川问，“有没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我能不说吗？”佘柯文哽咽着，“但你们要相信我，我没害死老蔡！他的死和我没关系！”

“想要摆脱你自己的嫌疑，首先你要做出让我们相信的事儿才行！”余一佳提了一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如果你不能准确地说出自己的行踪，我们有权利怀疑你和蔡师傅的死有关！”

佘柯文又低下了头，继续抠手指。

“我们知道，你并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让更多的人知道，可有句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川一点点揭开佘柯文伪装的面纱，“你的为人，常健刚才多少也说了一些，他把知道的事儿都告诉我们了，你还想继续隐瞒？”

“我没隐瞒！”佘柯文突然说到，随后语气有弱下去，小声嘀咕，“我，我就是不想说！”

“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口，还是不能说？”秦川再次深入，“我看，你就是不能说，只要说了，就是暴露了你杀死老蔡的行踪吧？而且，昨天你还有帮凶，不止你一个人！”

“我没有！”佘柯文再次大声，然后弱了下去，“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女人！不管常健对你们说了什么，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对老蔡的感情也是真的，从来都没想欺骗过！只是他们对我的态度不一样，就让你们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可实际上，我又何尝不是被害者？”

佘柯文真是个强辩的高手啊！

连嘴皮子这么溜的秦川都自愧不如。

明明她就是罪魁祸首，却反咬一口成为了别人的错！

“空口无凭啊！你又怎么来证明你的清白？”秦川质问。

佘柯文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泪眼婆娑。

这一副温柔如水的目光，真是让男人难以抵挡！

尽管秦川比她小了十几岁，也对她这种柔情似水的目光很难抗拒。

“狐媚子！”余一佳小声嘀咕着，用手肘碰了一下秦川的胳膊，“注意你的身份！”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质问佘柯文道：“别用你那副面孔来迷惑警察！这不是你家！赶快说，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别等我们从其他方向调查出来，你变得被动！从你身上拿到的手机，已经交给我们技术员了，提取了你的通话记录后，你想抵赖都不行！”

“我说——”佘柯文马上反口，“我知道害死老蔡的人是谁！”

“是谁？”秦川急了。

“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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