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查关系

这些问题萦绕在秦川的脑海中，余一佳也觉得吴澈宽说的话不够可信。

面对秦川和余一佳的质疑，吴澈宽就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看上去有问必有答，可实际上他多少都包藏祸心。

“你在重说一遍，发现尸体那天早晨，你是几点到屠宰场的？前一天，又是几点离开的？”秦川问。

“这事儿我都说了不下十遍了，你们怎么那么热衷于问这个问题啊！？”吴澈宽显得有些没耐性，手中的胶皮手套拍在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极不情愿地说着，“大概凌晨三点左右吧，天才见亮我就来了。前一天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收拾完才离开的，是我关的门。”

也就是说，关门的是吴澈宽，开门的还是吴澈宽，见证者也只有吴澈宽。

然后，吴澈宽和死者，被秦川假想成嫌疑人的周通，被怀疑是幕后指使者的陶亮，他们都是同学关系。

可在秦川第一次来的时候，吴澈宽可并没有说明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

当然，也不排除从中学到成人，多少都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吴澈宽没有认出王承的这一层。

但，在秦川提到陶亮的时候，吴澈宽的反应很强烈，他似乎更不愿意把自己和陶亮联系在一起似的。

秦川认真地看着吴澈宽，又问了一句：“陶亮这人怎么样？你俩关系不错，和我们讲讲。”

“陶、陶亮？”吴澈宽又是闪躲着目光，“没、没什么关系啊！他上学的时候经常欺负人，我怕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关系好！”

吴澈宽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他们的关系并非是朋友，是超出朋友之外的“压制和被压制”的关系。

学生时代对吴澈宽内心造成的影响，看似到现在都没有消减，说不定多年后的相聚，会让他更加惧怕陶亮。

从陶亮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郁的气质，多少和翟文龙有些相似之处。就好像这个人，始终都处于一种被迫的状态——

从秦川对陶亮的认识，到他身边的这些人对他的评价，秦川不得不想到另外一层！

说不定，吴澈宽在说谎！

而他说谎也不过是迫于陶亮强压之下的说谎！

秦川合上了询问笔录的本子，看着始终都在闪躲他眼神的吴澈宽，宽大的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事实总会浮出水面，有些事情想要隐瞒也藏不住！你永远都理解不了警察究竟在怎么查案， 更不可能知道，我们是怎么把陶亮这个人挖出来的！”

“我——”吴澈宽眼中闪烁着泪光，他鼓起勇气挺起胸，刚要把话说出口，又咽了回去。

“没关系，即便你不想说，说不出口也没关系，但我要告诉你，包庇凶手，等同于杀人！”秦川下了一剂猛药，“难道，你就想你的同学王承这么被害死，又被陶亮嫁祸给别人？同样都是同学，不要云泥之别啊！”

吴澈宽低下了头。

“对于王承和陶亮，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们说的？在不违背你内心的那个自己的前提下。”秦川换了一种口吻，从侧面继续打听陶亮的事情。

“我——”吴澈宽又是一顿，想要说的话都哽在喉咙，“他俩有深仇大恨。王承也该死。”

吴澈宽的话让人听着十分刺耳。

即便秦川有一颗宽容的心，也认为他不应当如此评判别人的人生。

但，秦川并没有打断吴澈宽的话，让他继续往下说。

吴澈宽叹了一口气，头也低垂下去，嘴里喃喃地唠叨着：“这都是事儿啊，明明和我没关系，偏偏每次都要来问我！王承是死了，陶亮不还活着吗？你们问他就好了！何必让我来当这个传话筒？”

吴澈宽那一脸的不愿意，余一佳也认定了他这人有问题！

“快说！”余一佳没给他好脸色，催促着，“你再啰啰嗦嗦的，就把你带回刑侦队慢慢审讯，我看你到时候还说不说！”

说着，余一佳已经抬起了手，故作要打他的样子。

吴澈宽下意识地低头躲闪，秦川立刻发现他似乎特别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这也就是自卑的一种表现形式。

“还不就是他们父母的事！”吴澈宽赶快说道，“他们都以为大家不知道他们家长出轨的事儿，可实际上在班级同学之间，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当然，如果不是后来陶亮他爸死了，他俩在班里翻脸也是迟早的事儿！根本等不到十几年之后才会翻脸！”

双方的家长原本以为可以“掩耳盗铃”，实际上他们只是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其他人早都已经看的很通透了！

吴澈宽的一番话，虽然没有对秦川有多大的帮忙，却可以让他把人物的关系思路整理的更加清晰透彻。

重回案发现场，秦川内心的想法，和之前也有了不一样的触动。

和吴澈宽聊过之后，秦川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捏住他的重点信息，索性只能又把他给放了。

刚从厂区出来，就看到蔡师傅和周师傅已经换好了衣服，似乎是要下班的意思。

蔡师傅一脸笑意，周师傅表情凝重，似乎聊天的内容并不是很愉快。

秦川连忙迎上去，打招呼道：“两位师傅好！想要再来了解一些情况，不知二位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配合警察的工作，是我们当群众的义务！”蔡师傅笑眯眯地说着，“咱们休息室说？”

“行！”秦川应了蔡师傅的请求，“那就麻烦您了！”

周师傅阴沉着脸，对蔡师傅那谄媚的样子特别不爽，一甩手道：“你们慢慢谈，我要回去了！”

秦川给余一佳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跟上去，他随后就到。

说完，秦川和蔡师傅又回到了休息室。

蔡师傅拿起水壶，要给秦川泡茶，被秦川给拦下来。

“就问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就走了。”秦川眯眼笑着，“刚才看，周师傅不太高兴啊，这是发生了啥事儿？”

“嗐！不都是那个死者给闹的嘛！”蔡师傅也没和秦川藏着掖着，“最近生意不太好，周师傅工资很高呀，所以——你应当明白当老板的想法！这褪毛嘛，厂长认为只要是个人都能做，所以——这老周的心里不太舒服。不用说别的，我的工资也被降了！嗐！你说说，这闹得是什么事儿啊！”

一切都是钱闹的！

秦川总算是知道了屠宰场病症的症结了。

不过，这和他们的案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周通——”秦川突然话锋一转，“平时和你徒弟吴澈宽走的近吗？听说，他俩是同学。”

蔡师傅拿在手中的杯子一顿，抬头看着秦川，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你什么意思？你别不是怀疑我徒弟吧！？我徒弟可不是周通，绝对不可能做坏事儿！”蔡师傅一口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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