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尴尬的就属沉温雪了,她走觉得不心甘,不走又觉得自己多余——
“秦队——”余一佳歪头看着秦川,“之前送过去的一个检验报告出来了,这结果让我很意外啊!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检验报告?”秦川几乎都忘了让余一佳干嘛了。
“就——字迹鉴定。”
顿时,秦川起身走到余一佳的身边,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久久没说出话来。
“经鉴定,相似率为95%。”
秦川再三确认过,这条消息的来源,并不是方浩,而是他从冬阳桌子下面捡起来的一张小字条。
“秦队,你这是怎么了?”余一佳仰头看着秦川脸上的表情,“感觉你也很意外,是吧?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字迹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秦川嘴角逐渐下沉。
不是他不想说,是不能说。
这个秘密,这辈子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
秦川还记得自己和余景龙说过的那番话,他知道冬阳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他还没弄清楚,他身上的故事究竟是什么。
至于,冬阳的笔迹,为什么会和盛放家玻璃上的笔迹如出一辙,他还需要再深入调查才行,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怎么了?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余一佳嘟嘴催促着,“其实,我无非就是想知道他的身份而已!毕竟,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方浩不是我所认定的凶手!只是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人!之前,他还一口否认,哪怕是我们找到了监控证据,都没有承认——而现在,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能够证明,这不是他的证据!我才会这么激动啊!”
秦川在面对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那么激动,只是觉得很奇怪。
即便说方浩不是死亡设计师,秦川也不会觉得意外,像他这样的男人,伪装身份就是他的长项,他不奇怪。
可,这件事和冬阳的笔迹扯上了关系,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这事儿你先不要声张!”秦川不动声色地对余一佳交代着,“别告诉任何人,那个字条的事儿!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川!”余一佳语气突然变得凝重了,“你还有事儿瞒着我!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啊!刚才和余局说话也是,还让我出来,让我听听,你又不会缺一块肉!再说了,我的嘴又不是棉裤腰,没那么松!”
秦川尴尬地笑了出来,这么“糙”的话从余一佳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挺有喜感的。
“没说你的嘴没有把门的,只是——”秦川欲言又止,“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还是那句话,我没骗你的必要,到了一定的时候,我绝对不会隐瞒你。”
余一佳一脸沮丧。
明明觉得,她已经成为这世界上,和秦川走的最近的人,可以和他分享任何的秘密了,可现在看来,她和秦川的关系,都不如老爸和他的关系!
至少,秦川什么都愿意和余景龙说,却不和她交代!
“那——现在应当怎么办?”余一佳问秦川道,“咱们还是按照方浩是凶手的方向去调查?”
“暂时按兵不动。”秦川压低声音说道,“你再去找一趟方浩,让他认真地写几个字,说不定鉴定结果还会有转折!毕竟,报告只是说有95%的相似度,又没说百分之百,对吧!?还是有一线机会的!”
秦川的不气馁,让余一佳觉得她的确是一条让人敬佩的汉子。
碍于秦川是“指挥官”,余一佳拖着极为不情愿的步伐,出了办公室。
余一佳前脚才出了办公室,沉温雪随后就凑了上来。
她的一颗头趴在了秦川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样子,把秦川吓了一跳。
“干嘛?”秦川略带紧张地问沉温雪道,“吴半仙都已经申请回去了,难道你还不回去?我还怕二队长说我克扣人才!要不然,我也给你放假——”
“不是。”沉温雪切段了秦川的提议,她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你为什么要和余一佳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是——她的身份?”
沉温雪赶快改口,她并不想当着冬阳的面,戳穿了余一佳的身份,毕竟,她也不确定,冬阳喜欢余一佳是不是真的。
秦川知道沉温雪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并没有从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问道:“就算是我不选择她,我们也回不到曾经了!校园里的青涩感情,并不适合现在的我,更不适合现在的你,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嫌隙!连对彼此的信任都没有,就不要谈及其他了!对了,把你手里调查到的,所有资料全部都汇总给我!我需要一一核实。”
沉温雪刚刚还抱有一线希望的表情,逐渐从脸上消失散去,她知道,她没有希望了。
垂头丧气过后的沉温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整理手中的那些“无用”资料。
现在的她,尽可能的在拖延时间,这样就可以和秦川多待一阵子。
这次再分开,沉温雪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再次共事。
而在沉温雪冰冷外表下的那层寒冰,已经被秦川这块热火融化,可惜,被融化的沉温雪之能成为一滩水,再变不成冰了。
秦川偷瞄了一眼沉温雪,他明知道这句话有些伤人,但有时候,话说的直白一些,总比给她无限的猜测要来的好。
冬阳倒是觉得,秦川的做法是个爷们办的事儿。
即便余一佳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冬阳还是为余一佳感到幸福。
出了办公室的余一佳直奔拘留室,她手里的那张纸已经被她捏的皱巴巴的。
对于让方浩复验笔迹这件事,余一佳有自己的想法。
就算方浩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依旧疑点重重——
“方浩!”余一佳冷声喊了一嗓子,“来,把你的大名,板板正正的写在这张纸上!”
余一佳把纸和笔甩在他的硬板床上,“顺便,写两句对秦队不满的牢骚吧,算是让你吐槽一下他这个人。”
方浩拿起了手中的笔,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余一佳,他想到了她让他写字的目的。
“别验了,我都承认是我写的了,这些根本都是毫无意义!”方浩直接把笔摔在地上,“回去告诉秦川,直接判了算了,枪决!我认了!”
可见,方浩这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节奏!
他已经对这个世界感到了绝望,在得到了妹妹的真实线索后,他已经放弃“活着”这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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