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敌我不分

“如果你转达不了，那就让我直接和他对话！”方浩伸出手，和余一佳要电话的节奏，“字，我是不会给你写的，我就是想让秦川一辈子都觉得歉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呵——我承认是凶手都承认了，还去搞这些你们还真是够无聊的！”

方浩的语气，多少带着一种嘲笑感，让余一佳更是愤恨！

“你这人也真是轴啊！你快写！写完了，说不定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难道你真的想因为这件事而死！？”余一佳指着方浩的鼻子质问他道，“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替你妹妹活着！我始终都不相信你是死亡设计师，你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你就说，连我一个警察都站在你这边，你这根本就是自暴自弃！”

方浩的眼中，闪烁过了一丝无奈的泪光。

从内心而论，他感谢余一佳的信任，可实际上——

有些东西，是余一佳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方浩已经失去了他这辈子最后一个追求了。

同样，作为审讯方浩的人，秦川可以感同身受，因为他曾经经历过，所以更懂。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一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至亲，内心至少还能有一束光的存在，得到之后再失去，那是全世界的毁灭，是没有办法重建的。

方浩颓然地躺回到了床上，他这彻底放弃的态度，让余一佳感受到的更多都是对他的无奈感。

皱巴巴的一张纸，怎么拿来的，就被余一佳怎么拿回专案组的。

这恐怕，是她从办案以来，最没有面子的一次“行动”了。

余一佳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办公室，把纸拍在秦川的面前，颓丧地说道：“秦队，这就是我给你的结果！你看看吧！”

秦川瞥了一眼那张空白的纸，内心难免不是个滋味儿。

若是放在一般的嫌疑人身上，能有这种“平反”的好事儿，必定是万分配合。

像方浩这种自暴自弃，完全不需要警察来帮忙的人来讲，他就是个特例！

“你先放下把，等会儿我过去看看——”秦川叹了一口气。

就在秦川说完这句话之后，冬阳从角落里站了出来。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后，他终于愿意去从正面来面对自己去留的问题。

“我去吧。”冬阳提议道，“攻心战术，你们都没有我来的擅长！”

秦川本想拒绝冬阳的提议，毕竟他还没有打消对冬阳的怀疑感。

余一佳竟然直接笑着回应道：“你愿意帮忙那就太好了！那小子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我觉得，他这人不识抬举！如果不是我怀疑他根本都不是死亡设计师，我连帮他都懒得帮！”

冬阳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觉得余一佳说的有什么不对。

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秦川的身上，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见秦川没有答应，余一佳催促冬阳道：“去啊！你怎么还不去！？非要等秦队亲口对你说，你才觉得可以？”

冬阳又是一笑，眉眼间都透露着笑意，尽管让看到这个表情的人都觉得很温暖，可秦川却越看越觉得他虚伪至极！

“还是我去吧！”秦川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起身新拿了一张纸。

“你是对我不信任？”冬阳先戳破了他俩之间那层信任感的薄膜，“还是说，你觉得，我根本没办法胜任这个工作？”

冬阳是个话术高手，无论秦川从哪方面回答“不是”，都是对俩人之间关系的一种侮辱。

最终，秦川败下阵来，把纸和笔递给冬阳，说道：“那你去吧！希望你能凯旋归来！”

冬阳双手接过秦川的“嘱托”，离开了专案组——

他前脚才出门，余一佳紧皱眉头地盯着充满戒备的秦川，问道：“你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针对冬阳老师？你不会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他，就对他吃醋吧？你个醋坛子，这根本都没有道理！”

秦川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轻松，他微微摇头道：“并不是因为这个！你还真是对自己自信过头了！”

余一佳被刺激到了，她斜眼看着秦川，撇着嘴，瘪到内伤。

“你还真不会说话！刚刚和我确定关系，就敢得罪女朋友！难道，你就不知道得罪女朋友的下场！？”余一佳小声嘀咕着，“你也是活腻歪了！”

“我只是——”秦川偷笑着，“我故意的！就是想看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好一口恶趣味的狗粮，让坐在对面的沉温雪吃的快要吐出来了！

可面前这两位打情骂俏的人，却全然不知对面人的感受。

很快，秦川和余一佳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冬阳推门走了进来。

余一佳兴奋地迎了上去，她抢过了冬阳手里的那张纸看着。

“哇！还是我们冬阳老师厉害啊！”余一佳咋舌地说着，“果真玩心理学的就是不一样！我这激将法和美人计都没用，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渣渣好吧！”

随后，余一佳把那张纸拍在了秦川的面前，继续夸赞着：“看没看到！就算是你去了，也未必能拿得到！”

顿时，秦川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张纸上面。

工工整整的字迹呈现在了秦川的面前，这次写的这些字，还真和窗子上发现的更为接近了。

秦川抬头看了一眼冬阳，他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让他写的，很有效率啊！比没有拿到的余一佳还要迅速！感觉，你都没做什么功夫，他就答应你了！”

冬阳双手插兜地站在一旁，盯着冷眼看他的秦川，回应道：“我还真是没说几句话，他就同意了。很有可能是一佳离开之后，他后悔了？”

冬阳说话的语气中就透露着他并不想谈细节的表现。

秦川直接把字条扔给了余一佳，交代道：“送过去吧！尽快处理！说不定，这次会有意外发现。”

余一佳点头应着，拿着新到手，还热乎的证据出了门。

而冬阳和秦川还一直盯着彼此，并没有要转移目光的意思。

“看来，我把你留下来是对的，你还真是一个宝藏啊，时刻都充满了对案情的帮助！”秦川的“反讽”用的不错，冬阳当然也听出来了他话中含义。

“看来，秦队还是对我有偏见！”冬阳突然冷哼了一声，“你对我的这种敌意，是从余一佳这里的来的，还是说从其他方面对我有什么成见？”

“你的内心戏也很多啊，并没有。”秦川换了个语调，“是真的从内心对你的一种认同！不然，你觉得，我像那种会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放在身边的人？明哲保身这种道理，我还是比谁都明白的！”

冬阳不言而笑，秦川这句解释听着太过苍白，根本就是在掩饰。

“秦队，资料已经整理完了！”沉温雪从电脑后面露出了头，“用U盘给你，还是直接发你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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