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暗梦魇

“顾燚，顾燚……”

一阵幽森而又凄凉的声音，在顾燚的心里响起。

“我……这是在哪……”

顾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而四周却全是黑暗。他伸出手，用力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有。

“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说完，顾燚闭上眼睛，努力地想让自己醒来。

“是的，这是梦境，可，这是我的梦境。”远处一阵凄冷而又空灵的声音传来，顾燚吓的一个激灵，这才让他意识到，他可能并不是在自己的梦境。

“你是谁？”顾燚对着这个虚无空间大喊道。

“我是谁？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啊，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又或者说在地下还有另一个我。”

顾燚能感受到这个声音就在自己的周围，他伸出手朝自己的身后摸去，却什么也没有。

“不记得了么，顾燚？我的名字叫廉贞啊。”

一双手突然搭在顾燚的肩膀上，顾燚顿时感觉凉气逼人。

他回过头，发现竟是一个二十多岁却已经白了头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他感觉好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黑色的风衣遮住了少年的脸颊，不过额头雪白的皮肤，却衬得他的肤色如此瘆人。而更让顾燚惊慌的是，眼前的这位少年的瞳孔竟是红色的。

小小的顾燚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底的畏惧之情油然而生。

“怎么，看到这血瞳害怕么？”

顾燚点了点头，总觉得稍有不慎，就会被这红色的瞳孔给吸进去似的。

“觉得我是怪胎？”少年的声音愈发生硬。

顾燚又点了点头，不敢说半个字。

周围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不是正常人该呆的地方。

“可是，你也不是正常人啊，对吧。”少年挑了挑顾燚的下巴，声音变得轻佻起来。

“你说说你，离开我的力量，你可是很难活下去的。”

“你说，说什么，我听不懂。”顾燚鼓起勇气说道，心里还是有点畏惧，不过他也确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连我都忘了吗！”少年不解的看着顾燚，眼里充满了愤怒。

“莫名其妙！”

说完，顾燚转身就要走，他发现他在空中，竟也能像平地一样，行动自如。

“你走到哪，我都在你身边。”少年只是看着顾燚，任由顾燚走着。

过了许久，顾燚走累了，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少年没跟过来，才缓缓的呼了一口气。

“你逃的掉么。”一只手突然搭在顾燚的左肩上，这可把顾燚下了一大跳。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吓死我了。”顾燚大喊道。

“这可是我的世界，我想在哪就在哪！”少年摆了摆手，竟和顾燚斗起嘴来。

“你就不能放我走吗？”顾燚无奈地请求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况且，是你自己进入这个梦境的。”少年声音里透露着不满与委屈。

“切，怎么可能，肯定是你拉我进来的，这么阴森的地方，也只有你这种怪人才喜欢。”顾燚反击道。

“这里阴森吗？我怎么觉得很适合我呢？”少年把面罩摘下来，眉宇之间却透露着一股邪气。这不摘不要紧，一摘反倒把顾燚吓了一大跳。

“你这也太瘆人了，皮肤白成这样。”

顾燚撅了撅嘴，露出嫌弃的表情。

“喂喂，我把你我的真面容给你看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吗？”少年插着腰，一脸的不屑。

“那，你放我出去吧。”顾燚低声请求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我说！你放我出去！”顾辰咆哮道。

少年捂了捂耳朵，“停停停！等下送你出去便是了。”

“这还差不多。”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吧。”

“什——么，啊啊啊”

顾燚“么”字没说完，就被少年拉着手跳到了另一个空间。

周围开始扭曲，光线开始照射进来，四周变得通亮起来，经过短暂的空间搭建，他们竟然来到了临渊的上空。

此时临渊的城外正战火纷飞，打着五国各自名字的战旗在战场中来回周璇。而据他们不远的地方，也在上演着一场历史性的大战。

顾燚看到空中，一个手拿泛着红光的剑的男人正和四个高手厮杀。

顾燚和少年就这样看着，突然一道剑气朝顾燚飞来，却直接穿过了顾燚的胸膛，顾燚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被劈成两半。

“你放心，我们只是看着他们打仗而已，我们并不存在。”

“这样啊。”顾燚挠了挠头，并不知道那个孤军奋战的男人就是顾啸天。

顾燚看到那男人借剑用太阳的力量直接把对面四个人给打成重伤，感叹道：“这男人真厉害！”

旁边的少年笑了笑，没有做声。

到了后面，顾燚看到那个男人因为一面奇怪的镜子而落败，不由得惋惜道：“要是没那面镜子多好啊。”

再到后来，男人为了全军将士的胜利，选择的自我牺牲……

顾燚看着空中爆发的耀眼的白光，眼睛竟然流出了一行清泪。

顾燚看着少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别人打仗我会哭？”

顾燚拿袖子擦了擦眼泪，眼前的场景却久久在他的场景挥散不去。而那一声“苍炎无极爆！”，永远地刻在了顾燚的心上。

“你说，那个男人是不是个英雄。”

少年低头看着远处插在火山上的碧麟火云剑，头也不抬的道了一个字：“是。”

“好了，送我回去吧。”顾燚有些急了，不知道他自己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

“那你以后记得来看我。”少年冷冰冰的说道，却没有听出一丝请求的语气，甚至这声音里还含着一丝埋怨。

顾燚不知道少年带他来这里看着场战争的意义在哪，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也许他只是孤单寂寞呢？

“好，我答应你！”说完，顾燚伸出一个小拇指，少年愣了愣，还是把自己的小拇指伸了出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拉完勾，进行最后的约定。

“那，送我走吧。”

少年没有说话，伸出两根手指，朝着顾燚的脑门点了一下。

“对了，我叫廉贞。”

当顾燚听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此刻的他正躺在真丝绒毯上，而太阳已经晒屁股了。当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竟如此真实，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幻还是实了。

而另一边的白发少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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