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珠玉现

戚慕珂“阿娘，我回来了，慕琛快来，看阿姐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我手捧一把棠梨果，跌跌撞撞跑到阿娘面前坐在石椅上。

阿娘：

阿娘：戚慕珂，小祖宗哎，看看你这张小花脸，你爹爹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姑娘家家的跟着你爹爹学什么采玉制玉石，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哟！

戚慕珂爹爹说开春了今年多雨一定会出翠玉，他还要在挖挖看呢，就让我先回来了，慕琛这可是阿姐在山上自己上树上摘得哦，阿姐厉不厉害

边说边一把把果子全都塞到了弟弟手上，弟弟也不嫌果子脏不脏就塞了一个进嘴里，

戚慕琛：阿姐，真甜！

阿娘看着笑呵呵的慕琛虽是有怒气，也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在她脸上抹擦了两下~

戚家朝上数三代都在这南诏之地以采玉制玉石为生，戚家能在满大街都是玉器业的南诏生存下去不止是因为他们直接参与了采玉这一环节，更因为有一套自家独特的雕刻技巧能让图腾就像天生就长在玉石上一样，让当地很多大富大贵之人大为追捧。

日落时分，爹爹才带着两个帮手一脸疲惫的回来，阿娘像每天一样早早的就晾凉了一壶子野坝蒿在厅前的石椅上等着爹爹，一见爹爹回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爹爹：你们两先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爹爹对着两个帮手说完随手就拿起了杯子另一只手牵起了阿娘的手说：

爹爹：最近雨季，你就不要每天等我回来了，你又体寒容易着凉。慕珂呢？

阿娘：你那个宝贝女儿啊，一回来吃了饭就带着慕琛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阿娘浅笑的说着可手也不闲着，贴心的掸了掸粘在爹爹身上还未干透的泥土。

阿娘：相公，这几天雨多河床上涨可要当心啊，要不就在家歇两天怎么样？

爹爹：咱们这本就是多雨地带，不说开春更是菜玉的好时节多去跑跑这样的话也就算了，怎的还让我歇两天。一下雨就歇，咱们家的伙计靠什么吃饭？

爹爹微微皱着眉头，手里的杯子也不放下。

阿娘：哎呀，我这是担心你的腿啊，这常年泡在那河床里可怎么行，以后找玉石这种前头的活就让伙计去干可以吗？

阿娘接过爹爹手里的杯子又说道

阿娘：知道你是个玉石腻子，心里头又顾着咱们家的店铺，可自己身体也得想着不是？

爹爹：咱们家几代都是干这个的，找玉石这事还得是我来，况且现下最是找好玉石的时候，待玉和待人都是要持一样的态度，祖训忘了吗？不要多说了，赶紧吃饭吧裤腰带都松了一圈了。还得把慕珂找回来继续教她手法，每日都得勤加练习，昨天那小丫头在后院的那块石头上把佛陀模子刻的倒是有模有样，不愧是我戚家的女儿。哈哈......

爹爹说完又爽朗的笑了笑

次日，慕琛蹲在地上两只手托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我穿着青色衬衣，蓝色长裙，发髻上也无任何装饰，只是腰间像往常一样系满了鱼铃坠，手里拿着刻刀坐在慕琛旁边对着一颗大石头发愁。动一动鱼铃坠就铛铛作响，这还怎么专心玉雕啊……爹爹分明是在为难我。

戚慕琛：阿姐，你别刻了，你都站在这好久了，你带我去河床摸鱼好不好啊？

琛也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块桃花糕，腾开了小手扯着我的裙角奶声奶气的撒着娇。我看着慕琛的小脸蛋计上心头，扭了扭腰

戚慕珂慕琛，声音好不好听呀？阿姐把鱼铃坠摘下来你不许跟爹爹告状，阿姐就带你去摸鱼！

我也蹲下身跟这个安插在我身边的小“眼线”讲条件。

戚慕琛：摸大鱼？

戚慕珂阿姐带你摸最大的鱼！

戚慕琛：好耶，阿姐带我去摸最大的鱼！

慕琛像个小大人一样转着滴溜溜的眼珠，开心的说道。

爹爹在朝月湾边一待就是数日，爹爹欢喜的带回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笑盈盈的看着阿娘

爹爹：这块玉石可是不一般，真真是近年来咱们家河床出的最好的一块了。

戚慕珂这块玉石透过阳光从石釉上看色泽通透，油脂看着也饱满，唔，手感也甚是细腻顺畅，爹爹，这是块好玉！

我说着便半眯着眼手在玉石上来回摸了摸。

爹爹：嗯，没白学。慕珂你雕刻石头至十二岁起到现在也有三年了，每天也都在按祖法练习玉雕，然而为父也只是交了你些平常人家能学到的玉雕之术，也是时候让你看看真正的珠玉现了。

爹爹：今天得了这块玉石，为父就在你面前刻一回，教教你咱们家的传家密学！

父亲一只手背在身后，抬头看了看天空，郑重的说道

爹爹：慕珂，这玉雕啊讲究的就是手腕上的巧劲和细心，知道爹爹为什么一直不顾你娘的反对偏偏要教你玉雕吗？就是因为从小看你心思细腻，这小小的一块玉石上一撇一捺都得细细的雕。

爹爹身前系着一方阿娘亲手缝制的围裙，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柄黑色纤长，刀柄处刻有各式抽象云朵的刻刀在玉石上描龙画凤，嘴里一边不停的说着玉雕技巧。

我手里拿着一柄柄头刻有孔雀羽毛的青色刻刀，木生生的站在爹爹面前，也不敢去插话，手也不自主的去把额头那缕刘海搭到而后去而后默默双手背在身后听他说话。

正说着爹爹起身去他身后柜子最下方的小匣子里取出了一只褐色的瓷瓶回过头问我

爹爹：方才我说的只是大为人之的玉雕，打磨玉石的金刚砂你知道吗？

爹爹看我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

爹爹：可光有这金刚石也只是鸡肋，家家户户都有所以这并不足为奇，咱们家祖上曾去过西域边塞，识得一位好友与他生死之交，救了你祖爷爷一命，他家的碎玉沙与祖上研磨出的一套特殊的手法两样融合在一起才能刻出咱们家独有的珠玉现玉雕。后来好友因故去世，才把配方赠与我们家。

爹爹：以诚待人者，人亦以诚待我，喏，就是我手里这瓶。刀法你已经会了，今天爹爹教你的就是碎玉沙的制作方法和独有的刀法。

他一边手起刀落一套刀法干净利落，刀好像变成了画笔每一笔都在随着玉石上的线条翩翩起舞，一边讲解每一步的步骤，爹爹一脸自豪的看着我，看着我充满疑问的脸顿了顿又说道

爹爹：怎么不说话？是爹爹讲得不好？

戚慕珂爹爹，我一直都在石头上刻，可真的到了璞玉上....

我挠了挠后脑勺走到爹爹面前，每天都在拿石头练手的我看着那炳刻刀忍不住手中无物，顺手把刻刀拿在手中把玩着刀柄。

爹爹：无妨你已经学了这么久了，刻的也有一定难度了可以在那些普通的玉料上进行玉雕了。鱼铃坠则是让你不分心能够专心玉雕，今天你就在这制作一瓶碎玉沙，然后用它雕一块玉来

说完递给我了一块酱油碟大小的玉料，就自顾自的出了房门。

戚慕珂呼～终于是走了

我听着声音渐行渐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戚慕珂刻个什么好呢，爹爹常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不然刻个玫瑰？

戚慕珂不要了不要了，这也太俗气了吧，我还是中规中矩的刻个佛陀吧……

我沉了沉声拿起了金刚石慢慢打磨出我要的形状，又学着爹爹的样子在玉料上细细抹匀了淡淡的一层碎玉沙，等过了一个时辰才用画笔慢慢在玉料上勾勒出线条，最后终于拿起了我那柄刻刀下了刀。

燕京城内，周彦文在厅里踱着步时不时低头看着眼前跪了一排的手下似笑非笑

周彦文：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金刚石家家都有，老子还用派你们去南诏？

彭～一颗金刚石被砸在了案头的花瓶上，瓷片溅了一地。

周彦文：你们给还在那的兄弟飞鸽传书，不论用什么方式都要给老子找到那个方子的下落和消息，老子有的是钱！找不到....哼，老子要你们的命。

等到手下全都走完，周彦文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贴身带着的玉佩在暗暗盘算着什么........

一个下午的精雕细琢终于雕出了还算满意的作品，满心欢喜的准备给爹爹看

戚慕珂爹爹，我雕完了，您看看～

爹爹：你看这衣襟之间线条不流畅，打磨的也不光滑，你阿弟说昨日你带着他去摸鱼了？

爹爹手摸过了每一条纹路，又在日头的余光下照了照，头也不抬的问道。

爹爹：慕珂，咱们家几代做玉商，君子以厚德载物，待玉得如待人一般，每一块玉料都能经过你认真的雕刻变成一件独一无二的翠玉，祖训可还记得？

戚慕珂女儿记得，祖训不敢忘记，以后定勤加练习。

爹爹：你回去刀法再练50遍，今天不练完不许吃饭。

爹爹今天格外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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