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得选【2】

你绕进水榭，天上骤然下起雨来，雨水打湿了你的裙摆，自然，感觉些许凉意的你，不禁打了寒战。

“不回房，却来这儿，不怕父亲责罚吗？”

这平静的声音来自你的兄长，王恪。

“兄长整日窝在水榭里，是为什么？”

“与你无干。”

“兄长心仪谢家嫡女谢青蕙。”

你总算看见那平静的脸庞有了一丝变化，兄长的目光变得温和。

“你如何知道？”

“本来是不知道的，前些日子，听府里下人说起，谢家在府前置了别院，便是为了给他们家谢小姐养身子的。而这水榭，自然是唯一能看到那别院的地方。蕊儿再迟钝，也该知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蕊儿姐姐，真是聪慧无比呢。”

这人拍着手走进来，满面堆笑。这便是二房的孩子，名唤王恬。

“恬儿见过兄长姐姐。”

出于礼貌，你回礼后又跪坐在水榭里的蒲团上。他也不例外，只是兄长面无惧色，你倒忧心忡忡起来。不知道王恬都听到了多少，也不知二房是否早就知道了。

“兄长何时见过那谢家姐姐？”

王恬问到。

“不曾。”

往日那个兄长又回来了，淡淡的语气，让你安心。

“那为何姐姐说兄长心仪她。”

“随她。”

这话里话外都是宠溺妹妹的哥哥，无论妹妹说什么，哥哥都不会生气。

“咳，恬儿，无事便回去吧，你母亲还等着呢。”

“是，恬儿告退。”

打发走王恬，水榭安静了。

“天冷，回吧。”

兄长看着你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歉意，你不知道兄长为何这般看着你，可还是起身走了，偌大的水榭只剩他一个孤零零的站着。

等你回房，才看见母亲坐在软榻前，不知多久。

“母亲。”你坦然行礼。

“过来。”母亲向你招手，俨然一副慈爱的模样，你也以为她会一直这般慈爱，却不曾想，这慈祥的面容后，竟是蛇蝎心肠。

你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再过三日，便是你的笄礼了，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你越发觉得她微笑后的不善，摇摇头，“并无”。

“也罢，那母亲便替你做主，给你添一副金玉头面，可好？”

“金玉？”

“是啊，金玉。”

“我…”

你是庶女之身，哪怕养在嫡妻名下，也还是庶女，按理，是用不得金玉的。

“你是我的女儿，自然用的了。”

她是王氏的正妻，经过的场面，见过的人面，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能耐，都是你一个闺阁女儿比不上的。

“多谢母亲。”垂首行礼道谢。

“好了，你早些休息，明日会有绣娘与你量身，别起晚了。”

“是。”

你送她出去，坐在软榻上发呆。

“你没得选，没得选，得选，选…”

父亲的话在你耳旁盘旋，进宫吗？做个生人的妻子，做他的太子妃，甚至，做皇后。在深深宫墙里埋葬一生，生死不得出？

“不，我不愿！”

你从书架上翻出堪舆图，这是你托兄长带回来的，如今总算是可以用上 。

要从琅琊去建康，必过江夏郡。若车队在江夏郡休整，那我便有机会走。怀揣着欣喜，收好堪舆图，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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