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她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食言了。反倒是顾言乖的很,确实不再来寻她。可是她忘记了他这话,偏是倔强的在乱葬岗原地呆着,愣是傻傻的待了五天。
乱葬岗不及山谷,没有野果饱腹,满地白骨黄土,遍地带着尸臭的野草。夜晚,总是时不时有鬼火出现,加之阵阵狼嚎,少女蓄着泪藏在一间空棺材中。
顾言,顾言,顾言……
她蜷缩在棺材里头用指尖一次一次在棺材上写下他的名字,用指甲一次一次划下,以此慰藉。若不是纪泯带走了昏迷的她,怕是真要命绝于那儿了。她想。
念及至此,眼眶微湿。
收回思绪,她转身向殿内走去,一步便走出十里开外,红袖扬起,人已落座,清冷的开口道:“进。”
当门开的那一刻,他衣袂出现于门前那一刻,谁也不知道她有多紧张。
纤长的五指紧紧攥住那一片衣袖,鲜红愣是被汗水濡湿成了暗色。
顾言仰头看向她,面色闪过一丝悲伤,泱姬也不催,只是与其对视片刻之后,默默移开了目光。
“参见殿下。”他说。
泱姬倏忽便释然了,他们两人之间早就相差了一句“殿下”,一整个妖界,如今她又有什么好怕的?这般想着,便也笑开了,说道:“呦,这可真是稀客啊。"
顾言皱了皱眉,道:“安然。”
泱姬一愣,死命盯着他,妄想看出什么。
“安然。别这样了。”他说。
泱姬敛了敛笑意,眯起了细长的双眸,忽的便怒了。
拿起一旁的酒杯向下砸去,冷笑道:“别这样?那你想要我怎么样?这世间何人不欲杀我泱姬以当除恶。顾言,你又欲让我何去何从!”
酒杯恰巧落在顾言跟前,几滴液体撒出落在他手心,冰冷刺骨。
他说不出话,他是知道现在天下局势的。
泱姬起身,纤指指向门外,微微启唇:“滚。”
顾言,你便是那心有千万人,却独独没有我之人。
顾言有些挫败,又想起那年山谷,当他看见蹲在角落,脏兮兮啃着野果的安然,心头一紧,便暗自发誓,定尽力给她最好。可惜他又把她弄丢了,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给她最好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她,只身一人面对整个师门说要去找她的也还是他。
“她可是天命妖后!”
“徒儿不孝,宁我为妖,她为后。”
他被打撒神识后扔出了师门。
等到顾言撑着残损的身体赶到乱葬岗时,已是五日之后。
入眼满地荒芜。
他看着满地白骨,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孩儿啊,竟被这般对待。一瞬间眸中血光暴起。顾言沿着痕迹找到了那副棺材。顾言却怎么都找不到安然。
他坐了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诧异,心疼……种种情绪漫上心头。
整个里头充满了一条条血痕,以及指甲抓痕,弄得满目狼藉。
定睛仔细辨认,字字顾言。
一向冷静如顾言这刻又再次红了目。
要怎样害怕,才会让一个女孩将棺材当做归宿,当做依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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