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查问

冯征和赵贺刚进花满楼，那李如月便从楼上迎了下来。李如月捏着绢帕抿嘴笑说:“赵公子又来了，这位公子是？”

赵贺笑说:“这是冯公子。”

李如月笑说:“原来是冯公子，真是稀客啊。”又问道:“两位公子用过午食了吗？”

冯征给赵贺递了个眼色，赵贺了然，向李如月道:“不曾。”

李如月忙说:“那我马上吩咐人去备下。”

赵贺点了点说:“我们就在那位虞姑娘房中用饭。”

李如月听了有些为难地说:“可她不接客了，要不……”

话未说完， 赵贺沉了脸，亮出腰牌道:“谁跟你说我们是客人了，我们是来例行查问。带路，不然治你个防碍公务之罪。”

李如月听了只好答应着领着他们往二楼虞如云房间去了。

后面的赵贺朝冯征挑眉，得意地笑了笑，冯征笼着双手也笑了起来。

上了二楼几人往右一拐，到了尽头的那间房外。李如月轻叩了叩门，唤道:“如云。”

屋内正看书的虞如云，早听见了动静，忙起身开了门。开得门来，见着李如月身后那二人，虞如云愣了愣。那冯征虞如云认识，他曾来过花满楼查潘明之事，虞如云远远见过一面。

李如月向虞如云道:“如云这两位官爷有事问你，你只需如实回答。”

虞如云稳着心绪，勾了勾唇，福了福道:“是，两位官爷请进。”

冯征开口向李如月道:“有劳带路，我们想私下问，切莫打扰。”

李如月勉强笑了笑说:“是，那午食可要准备？”

冯征说:“无需。”

李如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冯征，赵贺进得房来，虞如云垂眼道:“两位官爷请坐。”

闻言，冯征和赵贺道谢坐下了。

虞如云又垂眼道:“二位官爷可需茶水？”

赵贺笑说:“不用，姑娘也请坐。”

虞如云听了，抬眼看了看赵贺，忙又垂了眼。

冯征看着虞如云说:“姑娘榻上坐吧。”

虞如云福了福道:“那就失礼了”，说完去榻上坐下了。

赵贺本想让虞如云和他们坐得近些，这样竟能给她一定的压力又能观察得仔细些。赵贺见状看了冯征一眼，冯征冲他缓缓摇了摇头，赵贺了然状，觉得那是循序渐进的意思。

虞如云垂眼微低着头，温顺地在榻上坐着，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纯良无害。

可冯征开口便道:“潘明和李如海是你杀的吗？”

虞如云听了吓得抬眼看去，急忙摇头无辜地说:“不，不，大人，我没杀人，我没杀他们，我怎么敢杀人呢？”

赵贺听了冯征的话愣住了，心想不是说好循序渐进的吗？

冯征笑了笑，又道:“姑娘莫急，我不过问问罢了。姑娘是哪里人？”

虞如云咽了咽口水，垂眼小声道:“河郡人。”河郡是虞如云母亲的家乡，因发大水被淹了，她母亲逃难逃到了宛城，遇见了她父亲。

冯征略想了想说:“河郡吗？”

虞如云说:“是，那是个小地方，想必两位官爷没听说过。”

冯征说:“确实没听说过。那李大人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吗？”

虞如云听了问道:“是李如海，李大人吗？”

冯征说:“是，你为何这样问？难道还有其他李大人死了吗？”

虞如云忙说:“没有，我只是跟李大人不熟，若是那位大人，他喜欢吃虾是出了名的。”虞如云又抬眼说:“大人不知吗，那李大人为了争虾还跟漕运的人打过架呢？”

冯征笑说:“我知道，不过是想问问你。”

虞如云听了奇怪的看着冯征。

冯征朝她笑了笑，又问道:“你可见过那李大人吃橘子？”

虞如云脸上更露疑惑之色，想了想道:“见过的。”

冯征点了点头，又说:“李大人的那把刀你见过吗？”

虞如云点头道:“见过，那刀上有好看的宝石。”

冯征盯着虞如云看了起来，虞如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露出了白晳细长的脖子，冯征见了忙移开了眼。冯征转头向赵贺道:“子服，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贺见状兴奋地道:“虞姑娘你是怎么勾搭上司马然的？”

虞如云和冯征都没想到赵贺会问这，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这时那在屋外墙脚处蹲了许久的妩娘，冲了进来，娇笑道:“呦，来了两位这么俊朗的郎君，如云你怎么不叫我一声。”说完挺着酥胸，一屁股坐在了冯征的腿上，吓得冯征一动不敢动。那赵贺从没见过这么放浪胆大的女子，也是吓得一愣。

妩娘搂上冯征的脖子，呼气如兰地问道:“公子想问什么，奴家都知道。那闺房趣事公子想知道吗？奴家告诉你。”

话音刚落，那回过神来的赵贺忙一把将妩娘从冯征身上拽了下来，拉着冯征就往外跑。

妩娘见状跑到门口大声道:“公子别走啊，你们还没问奴家呢！”她见那冯征和赵贺已经下了楼，撇了撇嘴，拍了拍手，得意地转身，仰着头向门口的虞如云道:“看见没，就得这样对付他们，你那柔柔弱弱的样，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虞如云向妩娘福了福，起身笑说:“多谢你了！”

妩娘傲娇地挑了挑眉，撇着嘴说:“叫声姐姐来听。”

虞如云笑了笑，唤道:“姐姐。”

那时风和日丽，鸟啼莺啭，虞如云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姐姐”二字她竟会唤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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