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阳

秦桑嫂嫂，大哥这是得了什么病？

秦桑心中生疑，大内上上下下都说大哥重病，到底是得什么病，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妃妙菡：这…司药局的医官来了不少，什么生火，血亏的，绕来绕去说了一大堆。太子身上不好，父皇体恤遣了老成的医官专门看顾着，现下他在耳房煎药呢，我唤他过来仔细给你说说。

不一会一位中年男子徐徐进殿来，看上去他约摸三十五六岁了，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

太子妃妙菡：窦医官，太子得是何病，你把之前跟我说的话，再跟十四公主说一遍。

窦医官：太子殿下，左脉沉伏，气滞血亏，右脉细而无力，肺气太虚；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夜间不寐，心中发热，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

太子妃妙菡：窦医官说的是，太子他就是此些症状。

窦医官：这个病就是心思太重起的，依老朽看，太子殿下心性高强，思虑太过，忧虑伤脾。心病还需心药医，老朽也为殿下开了不少方子，照着吃细细调理，身体会慢慢恢复，若要治本医根，就要看殿下自己的心意了。

这样想来，大抵是太子大哥在某些事上难住了，思虑不通，这才钻了牛角尖。他平日里沉浸书本，但是世上艰难与书本所描绘可能会相去甚远。

秦稷头晕呼呼的，浑身一会冷一会热。他听到二人的谈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秦桑忙去扶他，他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秦桑又一细想，大哥是在去年重阳节家宴上之后身体才越发不好的，难道他是在重阳节上遇到什么事了？

如果说重阳节有何特别之处，那就是去年是太子大哥代替父皇登上宣德楼，接受金陵百姓的祝福和朝贺。

宣德门是大内最壮观的城门，处于皇城正南。宣德楼在宣德门上，是一座雄伟的门楼建筑，屋顶上覆有灿烂的琉璃瓦，又上了红漆，装饰有金钉，砖墙上则雕镂着龙、凤、云彩，栋梁上也都有雕刻或彩绘。

每逢佳节皇城对面的御街就变成一个庆祝节日的场所，皇帝与一些宗室成员会来到宣德楼，在城楼的二层观看表演。

秦桑大哥，去年重阳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秦稷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忽然变得轻飘，嘴唇微张好像要跟他说什么。

秦桑可以确定的是去年重阳节在太子大哥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忙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他用几乎听不到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短短几个字好像耗光了他的气力，声调低沉，似有无限哀怨。

太子秦稷：小妹别问，会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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