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着看无艳:“你……”
尉迟镇意外:“啊?”
无艳说道:“算啦,那个……是我学艺不精,医理不明,故而一时还解不开,但是我可以帮你另一件事。”
无艳问道:“你知道……茶壶里的药是谁下的吗?”
尉迟镇怔住,他没想到她会提这个……是啊,差点忘了。
无艳说:“起初我以为是你,可是你都不知情,那会是谁?这惹意牵裙散,按理说只是一味催情药,若是中了这药,顶多是意乱神迷,把持不住,应该无性命之虞,我原本以为,你前头娶的三位新娘子,是因你而亡……你明白的,如果你喝了这催情药,你真的会害死人的哟!”
若非亲眼所见,尉迟镇真不敢相信有女孩子会在他面前用如此正经口吻说起如此隐秘难以启齿之事。
尉迟镇把脸转开,暗影里脸色发红,身子热烘烘地。
“可是你并没有碰过她们,这就奇怪了,我方才忽然想到……”无艳却默默地沉思着,忽然问,“你能不能把你前三位夫人的死状跟我描述一下?”
非要这样吗?这分明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偏说这些晦气过往。
尉迟镇抬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也好。”
桌上,喜气洋洋地龙凤红烛,照亮红帐下一对新人。
两人都是一身喜服,烛火下红帐内,面面相对,喁喁细语,倒真有些“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美妙之意。
尉迟府的当家主母张夫人,带着随身嬷嬷和两个丫鬟,缓缓地正走过回廊,忽然见小儿子尉迟彪兴冲冲地跑过堂前。
张夫人一拧眉,喝道:“彪儿,慌里慌张地成何体统,今天晚上是你哥哥的大喜之日,你别在这毛手毛脚,留神小心冲撞了。”
尉迟彪见了母亲,当下低眉顺眼地过去,却笑嘻嘻地:“娘,这你保管放心,哥哥的事是怎么也冲撞不了的!”
张夫人瞪着他:“又在胡说什么?”
当着嬷嬷跟丫鬟的面,尉迟彪也不遮掩,笑着说道:“娘,你猜我从哪里来?可不就从哥哥的洞房那里过来,我跟几个听墙根的坏胚子……咳,总之您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就请好了。”
那嬷嬷还能撑住,身后两个丫鬟却忍不住抿嘴而笑。
张夫人听他说的蹊跷,便把他往身边一拉,避开身后几个,低声问:“你别颠三倒四地跟我说浑话,到底怎么回事?”
尉迟彪见娘压低了声音,他也随着低声:“就是、就是……就是我听哥哥房间里头热闹着呢,害!我那嫂子,叫的跟什么似的……哥哥可勇猛着呢,照这势头,娘你很快就抱上孙子了!”
张夫人一听,顾不得训斥儿子,只是大喜:“当真?你没听错?”
尉迟彪笑:“可不是真的?你儿子我亲耳听到的,还有一大帮子人在呢……哥哥还嫌我聒噪,打扰了他办事,赶我走呢。”
张夫人喜出望外,搓着手嘀咕:“如此可就太好了!先前那三遭,镇儿不是喝醉了睡到别处,就是还没来得及进洞房就……呸呸呸,不提那些事了,这下可好了,尉迟府的列祖列宗保佑……”
张夫人双手合十对天祷祝片刻,忽然又道:“我可得去跟列祖列宗烧香去!”回头喜滋滋看了随身嬷嬷一眼,“秦妈,快点跟我去祠堂!”
一行人浩浩荡荡,如风般离开,尉迟彪见娘亲高兴,他也嘿嘿笑了两声,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回房去了。
尉迟镇同无艳说了半晌,听外头万籁俱寂,知道人都走了,他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虽然应付了整日,却并不觉得疲倦,只是看时间不早了,就说:“咱们先睡吧?”
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失言,尉迟镇正要解释两句,却见无艳答应了声:“好啊,我也有些困了。”说着,就往里让了让,开始脱外面的衣裳。
尉迟镇瞠目结舌,非礼勿视,急忙转开头去:“你干什么?”
无艳停手,转头看他:“不是说要睡觉吗?”
尉迟镇咳嗽了声:“无艳……我们可并不是真夫妻,如此……大大地不妥。”
无艳怔了怔:“我知道啊。”
尉迟镇转头看向她,却见无艳笑道:“你找人当真古怪,睡觉就睡觉,说什么是不是真的夫妻……只是你答应了不计较张家的事,我明天就也走了!当然不会跟你是真的夫妻。”她摸索着腰间衣带,被那些繁复的系带难倒了,不由嘀咕:“这衣裳真难脱,如果是我自己穿,还不知怎么穿呢……唉,算啦,就这样睡吧。”
萧筱崎爱:感谢沈半山赠送的五朵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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