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的有些少,因为要考试了,最近可能改为隔日更新,跪求各位读者大人不要离开。
“皇上,您说,是就这样将案卷发回,让他们重审,还是派钦差去审?”李洛清问杨玄昭。
“朕不觉得让他们重审能审出什么来。”杨玄昭撇撇嘴。
“可案件终究没有闹多大,目前也仅仅是有疑点,就这样派钦差,也不太妥当。”李洛清道。
“那你问朕派不派钦差做什么?”杨玄昭不满道,“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李洛清歉意的笑了笑:“皇上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学得跟那些讨厌的大臣们一模一样,有话不说,非等着朕说出来,你又否决。”杨玄昭不满道。
“那皇上又想怎么‘惩罚’微臣?”李洛清眼神警惕起来。
他都快摸清杨玄昭的套路了。
杨玄昭咧嘴哈哈一笑,李洛清已经逗完了,就该继续讨论正事了。
“惩罚你尽快拟出一份诏书来,以朕的名义敦促家堡郡郡衙重审此案!”杨玄昭道。
“遵旨!”李洛清道。
“高大人高大人不好了。”
家堡郡郡守褚生得到诏书,赶紧给了高居枕的师爷,师爷得到加急诏书,直递给高居枕,而且告诉师爷不是好事。
高居枕本以为自己的师爷发疯了,仔细一看,眼睛全落在——“寒梅班走水事,案牍躬阅,朕谬其然也,着即重审,必求实情”这十七个大字上,汗滴就下来了。
重审要是还和以前一样,肯定就是要了他的官了,重审要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说不定,就是要了他的官和他儿子的命了。
高居枕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给王元台写信。
高居枕在信里一个劲儿地“姐夫”、“小弟”地,极其亲热,又极其可怜。
而,王元台的回复仅有一句话,还是托人传来的口信:“强龙不压地头蛇。”
听了王元台这句话,高居枕想想,也的确就是这么个理,他的胆子又重新大了起来。
重审就重审呗,维持原判!看他们能怎么样?
“向宁兄,不要担心了,皇上都亲自下诏要他们重审了,一定会审出个结果的!”温稷梁安慰文向宁道。
“前几日我给器工写信打听,他说,最多的流言,就是,是那知州的儿子和一班纨绔子弟为霸占寒梅班里的女戏子,放火烧了寒梅班在那里的戏园子,还倒打一耙,说是艺依自己为了谋害女戏子,伙同其他男戏子,放火烧了自己的戏园子,烧死了十几个做工的小工,现在一群纨绔子弟把女戏子们抢去,把艺依和其他男戏子们打入死牢了,女戏子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居然说谁知道艺依把她们藏哪里了……”
文向宁越说越气,声音都在发抖,竟似乎要流下泪来。
枢州家堡郡何其富裕繁华,县城与县城之间早连在了一起,是一个整体了,彼此往来交流十分方便,任器工在枢州家堡郡治下另一县,也是族苑县的邻县圃宅县做县丞,他听说的流言大概率就是真相。
“向宁,你别急……”温稷梁看文向宁这样,也有些着急了。
“我能不急吗?现在发回让家堡郡重审,能审出什么来?”文向宁急道,“他们既然敢第一次,就敢第二次,况且这么离谱的案子居然敢做,更说明之前早不知做了多少了!”
“……”温稷梁点点头,文向宁说的,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若是还不成,我们去求首辅大人,让他帮忙。”
虽然南北中宫之事荒诞无比,但温稷梁认为李洛清在大事上还是能指望的。
“皇上下诏都未必管用的事,想必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文向宁的头低了下来,用手扶住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次重审,想必只能落个维持原判。”杨玄昭喝尽茶水,道。
“嗯。”李洛清点点头,顺便给杨玄昭重新斟满了一杯茶。
“唉……”杨玄昭叹息。
“这次让他们重审,只是指望能用诏书吓住他们,若能吓得他们自己改口是最好,若不能 ,将他们昏聩无能、贪赃枉法坐得更实一些,也是好的。”李洛清道。
“你说这些,朕都明白,”杨玄昭惆怅道,“只是,这案子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议论,被冤枉的人,也就多受一天的苦。”
李洛清微微弯腰,抱住杨玄昭,道:“皇上不必自责,是那些官员的问题,积弊已深,要拨乱反正总是需要时间的,皇上有心,已是不负天下,不负苍生。”
寒冬腊月,杨玄昭的身上有些冷,露出来的手也不热,李洛清恨不能让宫务局再赶制十几件大衣来,再都裹在杨玄昭身上。
李洛清也总怕炭火烧得不够暖和,冻着了杨玄昭,每夜都醒一次,亲自添一添炭火,把通宵值班的内侍的活儿都干了。
杨玄昭的身体并不好,至少不能和李洛清比。
李洛清的母亲虽然早亡,却是富商家的独女,怀胎时养得多精致不必多说,杨玄昭的母亲孝悯皇后养胎时花的钱只会更多,但孝仁皇后当时是皇后,少不了嫉妒,更少不了做手脚,以至于杨玄昭从胎里,还是带出了一些弱症的。
这么多年,李洛清都是精心照顾着瓷娃娃一般的杨玄昭,李洛清有时会偷笑,觉得,自己几乎算是“未婚有子”,不过这种大不敬的话,还是不能说出口的。
偷偷一笑只是转瞬即逝,更多的,还是对杨玄昭的疼惜和怜爱,虽然以自己的年龄、身份和“地位”,不适合用刚才那两个词语……
万千心思,最后出口只有:皇上,小心冷。
并换回杨玄昭一个稍微有些孩子气的不耐烦的:嗷,知道了。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家堡郡大牢里的何艺依双目无神,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这句话。
在族苑县,何艺依是被单独分开关的,还给堆了一点儿炭火,原因是来自邻县圃宅县的一位任先生的人情。
今日他和一众男戏子被从族苑县大牢里提出来,听差役聊天说案子要重审了,高兴地在路上悄悄议论出狱的事。
到了家堡郡郡衙的大堂上,他和一众戏子全部翻供,不仅声泪俱下地状告枢州知州高居枕的儿子高崇趁戏班外出火烧戏园,并诬陷男戏子强抢女戏子,并且直言族苑县令冯乐审案过程中不分青红皂白严刑拷打,打得两个戏子已经筋骨重伤,再没有办法唱戏登台了,几乎算是断送了一生,褚大人一定要给小民讨回公道。
谁料郡守褚生冷笑一声,直接又动大刑,击碎了戏子们的幻想,那两个被毁一生的戏子当堂痛骂褚生,结果褚生盛怒下直接下令将两人活活打死……
结果可想而知,重审的结果是维持原判。
且到了家堡郡大牢里,任器工的人情就不管用了,何艺依又回到了没有炭火的日子。
“父亲,放任着高家这样,真的没事吗?”
王琪又回了一次母家,跟杨玄昭和李洛清说是想父亲了,跟高慕说是替她去求父亲了。
“怎么样都没事,枢州那是我的封地,是我的地盘,怎么样都是没事的。”王元台摆摆手道。
“可是李洛清那边,明显是对这案子动了什么心思啊。”王琪又道。
“不必把他放在眼里,”王元台道,“在皇州,在这天子脚下,和他硬撞就是和皇上硬撞,肯定是我吃亏。我收敛收敛羽翼,避一避他李洛清的锋芒,让他几分也不是不可以。可枢州是我的封地,他李洛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把我的封地里的我的人怎么样!”
王元台越说越气愤:“他李洛清,要逼得我连好好养老的地方也没有吗?”
家堡郡重审寒梅班枢州戏园走水案维持原判的消息很快就从枢州传到了皇州。
文向宁泪眼婆娑着来找安致仕,希望安大人这次再显神威,再把案子拦下,千万不要查核通过。
安致仕没见过这个求人的阵势,忙道:案子若审得不明、不公,安某人一定把它死死地卡在大理寺。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安致仕亲自卡一次也就算了,若亲自卡第二次,无论是对大理寺,还是对安致仕自己个人的声誉,都是不太好的。
况且自己该怎么做,还得问问李洛清才是。
维持原判,这倒是李洛清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还是让李洛清心情不太好。
这宣告:杨玄昭、李洛清与王家和高家在寒梅班枢州戏园走水案的第一次交锋,王家和高家胜。
这宣告:皇帝与首辅发起挑战,地方上的人胜。
“安兄,你的难处我明白,这次你不要再明说驳回了,但是也要授意手下人,尽量拖延一点时间。”李洛清道。
“洛清,实话实说,案子再这样下去,大理寺是迟早要通过的,到时候就难办了。”安致仕提醒李洛清道。
“我明白,但我不会让这个案子就这样完了的。”李洛清道,“枢州是以为,只有枢州能审此案吗?”
李洛清自信一笑。
安致仕看李洛清自信的笑容,也笑了,心里默默感慨:李洛清的精力永远如此充沛,斗志永远如此昂扬。
言罢,李洛清拉过安致仕,对着安致仕一阵耳语。
李洛清难得又回了一次家,这次,就住得比较开心了,姥姥虽然还有些不开心,但是也听说南北中宫的事情了,只问了李洛清的“皇后”究竟怎么回事,李洛清笑着解释了过家家的事情,姥姥满脸不高兴,只说杨玄昭要没本事就别搞什么过家家糊弄自己的傻外孙,李洛清哈哈一笑,直说自己也开心呢。
饭后,李洛清找到张岚意。
“表哥,有什么吩咐?”张岚意一脸好奇。
“有大事要交给你办了。”李洛清神秘道。
阁后相摄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