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战争结束了——

林牧遥看着手里拿着信件的陆欢，瘦削的手因为用力而露出关节的形状，陆欢现出原形，扑了过去，怒吼：“我明明已经跟你说过放弃交易了，为什么！”

林牧遥脸色一变，化出混沌真身，锋利的爪子压住陆欢：“小子，你说为什么？你当时跟我交易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犭也］狼的存在是为祸人间，杀了他能让战火停止，他死不足惜，现在质问我为什么！”

陆欢睁大眼睛，泪水如同泉眼中的水流，不甘心道：“可是我后悔了啊。他明明什么也没做，明明一心一意爱着他的战友，为什么要用生命成全别人！”

混沌爪子收紧，压着这个刚刚得知自己失去爱人的讙，感觉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每个人都逃不过命运，《山海经》中说‘［犭也］狼，见则国内有兵’，只有他以死祭天，战事方停。”林牧遥注视着陆欢，提醒着事实的真相。

陆欢只是执拗地看着林牧遥，心里的悲伤让他说不出话。

林牧遥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郎炽的为人，如果不是爱上他，如果……自己恐怕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

林牧遥变回人形，顺手点了陆欢穴道，把一粒药丸放进陆欢口中，边解开穴道边说：“这是他的心头骨所制，你敢吐一个试试。给老娘好好活着，那个傻狼崽子取血剔骨不是为了让你自尽的！”

陆欢无力地坐在地上，泪水决堤，待到哭够了，他爬着去拿郎炽给他的信，这是那个男人留给他的最后念想。

“掌柜的，那只讙怎么办？”桑桐陪着林牧遥站在阁楼上，看着楼下陆欢哭到虚弱无力。

“讙‘其音如百声，是可以御凶’，本以为可以和狼崽子抵消灾祸，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林牧遥摇了摇头，“狼崽子用了半生炽热的生命来换，也不知是福是祸。罢了，他哭够了自己会离开的。”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卖祈福的人，走街串巷，不常言语，偶尔做一点樱桃馅饼送给孩子，乐善好施，手艺极佳，人人称赞。只是人们会在每月十五时看见他坐在角落，拿着一张信纸，喃喃自语。

有孩童好奇，偷偷看过纸上的字：我用半生炽热，换你一刻欢愉。笔迹刚劲有力，颇为熟悉，忽而忆起，此字像极了某年的征兵告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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