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静里
超小超大

第一章:大槐树

献给一切与我有着同样遭遇的孩子们

透过阳光的窗扉显得格外干净,早在这以前,它那沉黯的面容却不受待见,用它的光芒照耀这个寂静而平淡的早晨,从而㬇醒早晨唯一的活力,但为何有时早晨如此消沉,也就无从可知了

从槐树走过,路过的人也一定会赞叹不己,它的根部盘虬深入在地下,地上就已经交错复杂,枝干乱七八糟,槐树野蛮生长,顶到了叶,擦到了树皮,规规矩矩又自成一派,独树一帜,更不要说根下的复杂结构了。在叶子深处有几声鸟鸣叫,这里显然成为鸟的家园。从人迹罕至的小路看去,倒也有“苔花如米小,也学牧丹小”的苔花,好像是狂野的象征,好像是自然的任性的挥手一撒。

而这里人己经见怪不怪了,在树下呼着扇子乘凉,或者在下一盘棋。十分淡定,并怡然自乐。

1

但她还是继续那样急忙赶路,步伐不会停留,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剧烈的痛苦让她寸步难行,她摸着心脏,从带子里拿出药,准备吃,又是一次比一次更剧烈的痛苦,死亡尾随之后,在那一刹,一秒,生命与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死神只是索走了她的生命,心是如何剧烈,她似乎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早。

她倒下了,对旁人来说,毫无证照,径直倒下去,路人在一旁观望,眼神中带来的更多是惊讶与惧怕,不明不白倒下一个人,换谁不害怕,一个孩子拿着葫芦糖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大哭起来,同时一个男人急匆匆跑过去,大叫道:“快打急救!”才有人意识到才拨打号码,男人不知道干什么,该怎么做,只是握着她的手,“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男人眼神都是焦急与不安。过了一会儿,男人抱起她,向救护车跑去,他与它作着最后的较量。

风吹过的树林,雨润过的草地唯有沉默,寂静的令人发疯,仿佛它的预示来临,一切,唯寂者不朽,时间,一切都定格这一瞬间,也似乎己经猜的出来她的结局,注定要以悲剧收尾。

2

在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而恐怖。白色便是这一切的写照,医院,一个接触活人与死亡而得名,男人深知这个道理:医生未必能救活她,他,自己害怕这一刻,害怕自己无法接受,闲烦之余,在烟袋里拿出一支 烟,嘬上一支烟,还没有等他吸完,便有人警告他:这里不准吸烟,他识趣把香烟丢进垃圾筒里。

这时,老爷子拄着拐杖走来了,几个女人迎接,老爷子无视他们,直奔男人,“我女儿呢?你他妈说!”男人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了:“现在在急救室里,不能进去!”老爷子用拐杖发恨敲了他的背,男人吃疼,退在一旁。老爷子生气了,暴怒了,暴胀的青筋涨起来了,脸变酱红色,骂道:“你妈的,要是我女儿出事,拿你是问!你太不要脸了,如果我女儿不嫁给你,她就不会有事的!”

众人把他俩松开,老爷子还是生气,“岳父,听我解释。”男人喘了口气说道。

“闭嘴,你不配!”老爷子大叫道,大嫂把他扶在座位,“你们少说几句,都是一家人,有伤和气。”“就是,这样又何必呢?不如看医生咋说。”说着,众人向门口走去,打算硬闯。

“这是医院,你们可别胡来!”护士严肃地说道,医生刚好出来,擦了擦汗,白大衫放在一旁挂架,“咋样?说啊!”老爷子问道。

医生在桌子放在眼镜,喽了喽眼镜。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一张纸,男人自然是不懂,老爷子叫年轻人过来,年轻人答应,仔细揣摩了这张纸。“死亡通知书。”年轻人愣神了一会儿。

“请……节哀。”医生如释重负说道。“哀你个头!”老爷子抓起那张纸朝着这个医术不精的骗子砸了过去,众人情绪激动。纷纷拿起坐着的凳子椅子,可以拆的东西向这个医生、朝医院的设备砸了过去,“把这些东西都使劲砸!医生徒然关上了玻璃,“你们你妈的!老子怒力了,不是我的问题,你们送来时太晚了!”医生骂道,“给我砸!你们不知几寸几量去救人,还救不活!”几个人正犹豫着要不要翻脸,听到这话也就没有任何犹豫了,也开始动手。

其实这是一家新开的小医馆,它的建成,老爷子出了很多钱和精力,他当时只是说:多行善道。看向一旁老照片,女儿,是他的全部,但,现在,大不一样了,女儿死在他所建起的医院里,抢走了他的一切,他应该是最该悲伤那个人。

男人无奈看着这些一切,无力阻制,也无力接受,老爷子才记得给男人一下“记住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婿!”老爷子把手放开了,男人沉默了。

他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听见了病人的呻吟声,人们的争吵声,尖锐刺耳,以及自己内心的声音让人发狂,正看着老爷子把那个医生摔在地上,踩在他脸上,医生痛苦了说到:“报警了!报警了!”

男人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吼一声:“够了!!!”众人停了下来,老爷子仍愤怒盯着那个医生,一切的声音似乎在这时停下来。

不是不闹了,而是警察来了,医生摸着头,大叫着:“这里不是你们闹事的地!”一个警察来了,问着这一切的来由,几个带头的闹事抓起来,由于老爷子年纪较大,住了几天就回来办丧事。

3

男人选择在医院睡了一觉,头疼的厉害,他迷茫看着四周,还以为在家,正疑惑看着医生。

“不是,我咋这? ”男人问着医生。

“你睡迷糊了,我怎知道?”医生说到。

医生还带着伤,头上包了几圈,脸上有淤青,看来他们下手还是挺重的。男人觉得不是滋味,男人看着医生胸前挂着的名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何伤”两个字,字他当然看不懂,所以齐正的笔划,也只是对他来说也只是乱七八糟。

“我老婆到底咋死的?”男人迫切地问到,他想要知道,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伤很快回答:“还能咋死?穷死的,如果有贵点的药,她也不至于死。”

男人显然疑惑,“你说啥?!”他大叫,几个患者家属正莫名其妙看向他们。

男人闭嘴,只好听着他继续说,“你老婆是患心脏病死的,我们的设备也无力回天。”何伤坐在他旁边,拍着他的肩,似乎在安慰他。

男人也只听过肝病的厉害,也没有听说过这类病。“你在胡我,是不是?”男人向他大骂。医生把他拉到一个房间。对他语重心长的再次说一遍。

男人似懂非懂。只知道这病很严重,要十分多的钱,可很多东西不是钱能冶愈的。就如一个人表面上隐瞒他的病,实则深受煎熬。表面上的面无表情,实际上的是痛不欲生。

医生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就是太看重生死了,假如你变得像我这样,你也许就会慢慢懂得呢。我无法救她,这是我的失职。”医生看向急救室。“懂得什么呢?”男人又疑惑说了一遍。“我只是郁闷。”男人情绪失控,在医生的怀里大哭,他只知道哭最没用的,他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残酷又无奈,但也只能慢慢地接受,或者是慢慢地淡忘着这一切。这一切写下了完结。

博尔赫斯这样说道:“但是最终,遗忘把一切变得美丽。”

何伤给男人点了一支烟, 烟倒灭了。男人却不理会,卷起了烟,打算自己过一下烟瘾。“你说哪能上烟啊,都潮啦。”何伤拿出了火机。再点起那个男人不要的烟,“咋地?我乐意。”男人这时候的感觉像是麻木了。似乎将刚才的悲痛全部释放。他似乎知道少了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

“行啦,行啦。该去那边看看了。”他说道,“是…………算了。”男人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何伤。

“唉,我劝你不要自寻短见。你就应该好好活着。唉,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想啊什么,什么,什么为情所伤。唉,自残的也有。”何伤点上了烟却没有抽。任凭烟蒂落在自己的皮鞋上。“我觉得我还得去警察那一趟。”男人跺了跺脚。缓解坐了太久的麻木。

“你也别去啦。我已经跟警察说明了那些情况。况且闹事的又不是你,你担心什么?”何伤又抽了一口烟。

“还是叫我老何吧。更亲切。别老医生医生的叫。”他拿出了钥匙。

“不是,你干啥去。”男人把烟卷放回口袋。

“是我们。丧事己经开始了,树茂告诉我的。”

何伤跟护士交代了一下情况。“我估计一个小时吧。告诉那些家属有事叫舒曼。”又回头对男人说:“从我这出发,应该赶得到。我载你一程好了。”

“行。”男人不情愿的跟了上去。看到他后背的伤口,心想他们下手是真的重。

4

在树的旁边停着一辆白车,男人从来都没坐过“车”这种东西。或者说,没有资格坐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彩电都是用那种代购券所定的,有辆车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是别人没有看过的。

“喂,你在看啥?走吧,愣着在干嘛呢?”何伤拍了拍车门。男人才如梦初醒般的进去。“车总是比人走的快。”他想到这句话,坐车有种异样的感觉。何伤又有安慰他:“这个年景,谁家没死过人呐?我希望你明白一句话:一个人到了极限的时候。他倒下也只是一秒的事情。你懂吗?”男人不说话似乎没有这样的感觉中回过来。“生死在天。成事在人。”何伤自顾自又说了一句。

5

何伤突然大叫,前面是!男人眯起眼神看了一眼。车很快停下来了,男人被怔了一下,搞什么?一只土狗正对他们吠叫,男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狗这个动物是可怜的,一边吃力不讨好的看门护院。一边为自己累死累活奔活。跑到别人家里摇着尾巴。企图要一块骨头填饱自己的肚子。他从小是看着这个动物长大的。越年轻的时候越知道。自己和狗是没有两样的。一样的贱命。何伤踢了它一脚,那狗直勾勾瞪着他。村有老人常说。狗是福星,是打不得的。现在看来还是灾祸差不多,哪有人把狗挡在路中间的这个道理?还是在别人办正事的时候。素质是一件事,教育又是另一件事了。

“这狗不是…………”男人似乎认出了这只狗的主人。他话还没说完那个汉子就从旱地上走来,“你们是不是瞎啊,打狗也要得看主人吧。”

“你得给我挡在路中间试试,我们得过去,这怎么过啊?”何伤摆手。

“我才不管这么多,我的狗,你要是踢他就是等于踢我。”那个汉子瞪了他一眼,吐了口水在地上。看样子十分不爽。

“狗奴才!”男人看向一边吠吠的狗。

“麻蛋,狗仗人势。”何伤也骂人了。

“隔着,你想打架啊?”汉子撸起袖子,充满肌肉的手朝他们摆了摆。

何伤拦着男人:“今天不适合打架,你不要冲动。”

男人:“你拦不住的。”

何伤看着男人。退开了。他知道谁也无法阻止他,谁也没有办法让他发泄这次怒火。

汉子推搡他:“牛一个啊,你倒是牛一个啊。”

汉子先出手,用拳头打了他一下。男人也回敬一拳,他也结结实实的打汉子的脸上。汉子抓过他左手,右手又拉过来,给他一拳。

男人有防备,用拳头也递了回去。拳头对上了拳头,汉子退后了,虽然气势还是高昂,但手已经红肿了。男人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埃。男人抓住这次机会。打算向他那后脑勺敲了一击,男人一个合掌。抓住他的双手,男人大叫不好。胖子一个泰山压顶压住了他。“你倒是喊啊,嚷啊。”汉子叫嚣道,男子踢了他的裆部。汉子吃疼,退他一边,摸的那地方。“打架还能这么打的!”汉子气愤道,男人一个扫堂腿,汉子没有防备。

他把他手折伤了。

在汉子跌倒那一刻,又有分量的力气打在那徒有虚表的肌肉上,汉子立刻血流如注。他衣服也敞开啦。

“怎么,起来啊!接着打啊!老子没有过瘾呢!”男人大骂。那汉子口中叫道:“我服了,我不打了。”

而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匆匆忙忙跑进车里,何伤关上门。

车才把那汉子甩的后面,汉子丢了一个铁饼在车的后面,何伤大叫:“我的车!”

男人回头看,他发现那个汉子站起来了,脸上充满了不屑和愤怒。“走吧,别管那么多。”男人对那个汉子有一点印象,可还是说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于是问何伤:“那人是谁啊?”

“树茂那村的一个小伙子。”

“哦,难怪看的这么面熟。”

他想到刚才打架受的伤所留下的血,于是叫那个逢场作戏的医生。“有纸吗?给我。”医生瞟了一眼,“你还伤得不轻啊。”男人捂着伤口,又迷一般的,看着前方没有希望的曙光,没有一年的光芒,似乎已经成为无际的夜晚。何伤把头回去,谁不是有故事的人呢?谁没有这样的经历呢?谁还是这样的人呢?于是他叹了一口气。

6

在大街上一些行人摩肩接踵。河岸上的柳树苏脆欲狂。确是悲哀的季节。男人看向上山的人群,也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去。何伤疑惑看了一眼,什么鬼,刚到就走,不是参加葬礼吗?男人大吼时,他比任何时候更气愤。磨蹭什么!快走啊!何伤也疯狂的转动方盘。向后面倒去。车子立刻回到了来时的路。一棵棵树的疏疏光亮,时照进车窗。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过了好久,何伤才问到:“你没事吧?”“没事”他答得很干脆,已到了黑暗的通道。黑暗也立刻包围他们。男人面如死灰。

何伤也不大讲话,“走吧,我们去哪个地方喝一壶?”“那行吧。”他答的很苍白。何伤步伐依旧迅速,不带拖沓,老板正是刘嘚嘚那算是与他俩老交情了,打算与他们同坐,“哎,就不是,就不?他不应该是在…………”刘嘚嘚表示惊讶。“喝酒啊,管这么多操蛋事。”何伤撇开他的话题,叫他喝酒。拿了,奋力的把酒给他打开,喝了一口酒,浑身却被一种愤怒和悲伤气氛所包围。直到有一对情侣结了账,刘嘚嘚才慢慢坐下。男人没有拿起杯子,而是直接拿起酒瓶灌。“嗯……这。”刘嘚嘚看着他。欲言又止。何伤也看着他,面面相觑。

男人悲伤冷漠的看着一切,不过自己血肉模糊的盖子,不过自己衣裳上的蓝绿,不过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除了喝,他也只能是这样喝,喝下去。

夜里除了星星点点的灯光,除了黑暗,还是绝对的黑暗,足以杀死一切光明。这可是小镇。在某个特定时间,光明重新统领人间。男人看了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店员上想拉他起来,就给他回绝了。刘嘚嘚和何伤,他俩才从洗手室出来,经过的刚才谈话并认定前面的男人就是个人渣。一个冷面无情的人。男人放下酒,问何伤,“有纸吗?”男人擦着不知道何处弄来伤口的所流出的血。他本身也受了很多伤,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脑袋就是一片混沌。酒意瞬间占据他的脑袋。但他往前,往前。走向了那座山。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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