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影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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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尘心真真正正再回到福利院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了。父亲在与千道流一战中死亡，而他也终于明白了一些悲伤。

只是再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不在了。问了父亲的老友，那人慢条斯理终于回答。

「在你二人离开后的一年，莫良就自己离开了。」老人说。

尘心忘不了那时候的惊讶，而这惊讶转瞬之间又被失望与悲伤填充。放眼天下，他似乎愈来愈趋向一条孤独的路，往前的人人事事都已经飘散不可追忆，今后恐怕要步上一条与父亲相同的路，直到生命终止才可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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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那时候的小姑娘也走了呢。

尘心忽然之间就觉得空空荡荡，父亲只在一夜之间就撒手人寰，他或许也可以体会到莫如眼底那抹冰凉了。

又是在原来的位置，平静的吃了晚餐，看向窗外昏沉的斜阳，终于再不舍得也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回头看，看到石子小路上每一块卵石的影被拉的很长，很长，就像是一些绵绵不尽的愁绪。

他驻足，再看，仿佛一切都消散不见。时间依旧在往前，不停止的向前，不会停下来等待什么人。

尘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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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尘心再一次见到莫良的时候，距离上一次到访孤儿院已经过去了两年。

为了维持最为基本的生计，他进入了一家赌坊作为打手与场上人比拼以求得微薄的佣金。就是在昏暗的斗魂场内，他不经意间抬眼，看到曾经熟悉的，几乎刻入心脏的蓝色眸子。

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一切愈发荒诞不实，迷乱的烟酒气惹人痴醉。眸子的主人半张脸隐没在黑色的斗篷里，左手之间夹着半截尚未燃尽的香烟。似乎是感受到了尘心的目光，她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翻手将挤上前来的人推开，独自走向深处的房间。

尘心只好将堆积到嘴边的话咽下，看着她逐渐远去，而自己则迷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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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什么都没有漏出来，除了她最后可以窥探这世间的眼睛。她想不来尘心到底是通过什么几乎一瞬之间就可以认出她来，但这似乎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莫如“真是麻烦。”

女孩将手里的烟蒂掐灭丢在烟灰缸里，对于眼前的金主只想着怎么可以迅速杀人捐钱跑路，至于其他，那与莫如无关。好不容易才搭上了这条大脉，总之是不肯能放过的。

只是希望的古榕那死鬼可以靠谱一点。

她挥手。侍女心领神会的将她的鞋子摘下，将白净的右脚奉若珍宝的擦拭。温润如玉的膏脂涂抹在上，这令莫如忽然就有些享受有钱人的生活了。

只是，这日子恐怕过不了多久了。古榕马上就要和尘心比试了，到时候定会让这老板赔的连底裤都搂不住。

莫如“行了，出去。”

莫如支着桌子站起来，身下的金属假肢偶有作响，不过不影响走路。她讲将房间内的窗帘合上，再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显得愈发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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