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升起满天星斗。
“进来。”门内传来拓跋闻低沉的声音。
“是。”门外的男子推门而入,正是江梦君今日在会谈上看见的那东夷男子。
拓跋闻端坐在军帐最前面。
“陛下。”那人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上,“属下今日见到江梦君了,他没……”
拓跋闻示意他附耳过来。
男子走近拓跋闻,半跪下来,低声在拓跋闻耳边说:“江梦君没死,只是今日他出现在陈朝军营时,险些摔倒,剩下的路都是由他那孪生姊姊拉着袖子走过。”
拓跋闻摆摆手,男子很识趣地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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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闲已经靠着江梦君睡着了,马车随着她微弱的呼吸声轻轻摇晃。
江梦君此时感到有些朦胧,掀开车帘才发现,原来夜已经深了。一轮圆月挂在天边,让人感觉到无尽的舒适。
“这月亮。”江梦君一边半抱着江梦闲防止她倒下来,一边对着月亮发出感慨。
沐阳收了收缰绳,让马走的再慢些,让马车能更稳点。
“太子殿下,明天可是仲秋。今天和谈总算是谈成了,残云城的百姓以及咱们那些弟兄可终于能安下心来了。”沐阳指着那明月,刚才仿佛是漫不经心说出口的感慨。
江梦君盯着沐阳看了许久,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沐阳。”
你该是知道我不是他了,恐怕是姐姐告诉你的吧。
沐阳一只手松开缰绳,枕在头后,靠在马车前。朝着江梦君笑了笑,犯浑道:“谢我什么,属下无功可不受禄。”
他顿了顿,不笑了,也不犯浑了,低声说道:“你确实应该算是他。”
江梦君眼前越来越朦胧,连沐阳最后那句“你确实应该算是他”也没听到。
大雾四起。
江梦君睁开双眼,没有急着坐起来。
他明白了,那里应该不是梦,这里也不是。
如此甚好……
“妈啊,九点了?!!”一切美好都止步于江梦君看向钟表的那一瞬间。
江梦君飞一般穿上衣服拉起书包就跑,但他刚跑到门口,就被妈妈给拽了回来。
妈妈摸摸他的脑门:“这也没发烧啊,睡糊涂了?今天中秋节放假。”
“?!”
江梦君此时已经顾不上不用上课和没迟到的喜悦了,中秋节这个词莽撞地冲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明天可是仲秋。”
“今天中秋节放假。”
时间线竟然是吻合的。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月亮如约而至。
江梦君站上天台,举着望远镜看着月亮。
明月浩瀚,星河璀璨。
看着眼前被拉近了无数倍的月亮,江梦君脑中响起了一个念头,若是在那里,我做出一个望远镜……
应该是可行的,最次也能成一个倒像。
想到这,江梦君抛下望远镜跑回家,找出自己的物理书。
之前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
是夜,江梦君忐忑地闭上眼睛。
大雾四起。
江梦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特别宽敞的军帐里。
“沐阳!”江梦君试探着喊了一声。
沐阳掀开军帐的帘子,走进来,单膝跪地:“属下在。”
“你先起来吧。我姐姐呢?我不是在马车上睡着的吗?”
沐阳一脸看到傻子的表情,他抽了抽嘴角:“太子殿下你还好意思问?昨天晚上有个人睡地跟死猪……不是,最后属下和长公主一起才把您弄到这军帐里。长公主自然是回到自己的军帐里休息了,她明年就及笄了,总不能跟你一起睡吧。”
江梦君:“……”
你骂我死猪???!!!
江梦君其实不太在意这些,只是死猪这个比喻……若真的找自己有什么急事自己却醒不来,那该如何是好?
“你一晚上就守在外面?”
沐白摊了摊手:“不是啊,是有换班的,得亏主子你运气好,这会儿正轮到我,要不我两柱香时间赶不过来。”
当然,沐白心里酝酿了很久的“你是不是真傻”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他不愿。
眼前这个人已经算是为了这陈朝死过一次了……自己还骂他傻,早知道如此结局,自己就是顶着刺杀太子的罪名也要拦住他啊。
当然,要先能打得过……
笑死,压根打不过。
等会等会,跑题了。
江梦君扶额:“那个,说正事。沐阳,你们这有没有透明的玉石啊宝石之类的,最好是无色的。”
一天时间应该够自己捣鼓出来个望远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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