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周生辰的生辰在冬季,那会儿他们还在大津城,因此陆惜音应允他的生辰礼物却还没时间给他。这天,惜音在藏书楼里待了一整天没有出门,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都看不见人影。
周生辰:惜音呢?怎么不来用膳?
周生辰坐在座位上,环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就开口询问凤俏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准备往他的碗中加菜的苏敏。
凤俏:听清月说,小师妹今天一整日就待在藏书楼里,没人知道她在干嘛。
周生辰:连饭都不吃了?
凤俏:清月说,她一会儿再吃。
周生辰:胡闹!我去找她。
周生辰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往藏书楼里走去。
宏晓誉:那我们先吃吧。
苏敏:那殿下怎么办?我们不等他吗?
凤俏:没关系,有小师妹在呢!
苏敏听到后握紧了裙摆,没了食欲。而周生辰却丝毫不知道餐桌上的人心里的想法,快步往藏书楼内走去。走近了书案,才发现陆惜音在聚精会神地作画。周生辰看着那画作上的欣欣向荣,便明白了这是惜音送给他的今年的生辰礼。
周生辰:你把自己关在藏书楼里一整日就是在作画?连晚膳都不吃了?
陆惜音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回头看向周生辰。
陆惜音很快就画好了,我等画好了再吃。本来这画很早就该送给你了,现在都耽搁了。
周生辰走到书案边上,坐在她身边,看着那幅画。
陆惜音师父不去用晚膳吗?
周生辰:我等你一起。
陆惜音那晚膳可能都要被师兄师姐们吃完了!不过没关系,师父,有我在,我们一会儿单独开小灶。
陆惜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周生辰看着惜音这可爱的模样,宠溺地点点头。
周生辰:好~
过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陆惜音画完最后一笔,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周生辰,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周生辰:你的画技越来越好了,好看!
陆惜音那是!这墨还没干呢,放在这里晾晾干吧,明天再给你,现在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
陆惜音起身拉起周生辰往藏书楼外走。周生辰也不反抗,任由她拉着往外带。
苏敏住的屋子要经过厨房,她在餐桌上等了半天,都没见周生辰回来,一顿饭食之无味,好不容易吃完了回屋,路过厨房却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她好奇地走近一看,居然是周生辰和陆惜音在里面。这个时间,厨房里已经没有人在忙了,只剩他们两个,所以一切都只能他们自己动手。陆惜音熟练地洗菜切菜,而周生辰便负责去烧火了。
苏敏站在屋内呆呆地看着,突然间捂住嘴流下了眼泪。她忘不了她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在烧火的空隙,周生辰望向陆惜音的那一眼…有宠溺,有眷恋,有…爱!
那是她一直奢求的感情啊!为何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了别人,而那个人偏偏是他的徒弟!得了他满眼深情的女子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这一刻,苏敏的嫉妒到达了顶点!
自从在南萧,陆惜音射箭上的天赋被开发出来之后,她就对此非常感兴趣,难得周生辰不外出打仗,待在王府,她就拉着他教她射箭。
周生辰:骑兵的弓箭和步兵的弓箭其实不太一样。通常来说,步兵的弓箭威力更大,骑兵的弓箭更加轻巧。
周天行:师父所用箭上的羽毛不是雕就是鹰,每一根都是师父自幼狩猎获得。
周生辰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递给她。
周生辰:这是鹰的。
周生辰:白鹰羽的还有吗?
周天行:当然,白鹰羽的一直收着,无人敢动。
周生辰:拿过来吧。
周天行:是。
吩咐完周天行,周生辰转头去看惜音,发现她已经跃跃欲试地拉开了弓箭。
周天行拿着一个盒子回来了,打开给陆惜音看。
周天行:师父十年前打到过一只白鹰,极为罕见,羽毛上一点杂质都没有。师父自从打到就一直让人收着,不舍得制箭。
周生辰:三根白羽可以做成一支箭,这一盒刚好可以做十支,你不用上阵杀敌,只是用来自保的话,够用了。
陆惜音给我了?
周生辰:反正白白放着也没有用,倒不如做成箭送给你,就当作你今年的生辰礼了。正巧,昨日你刚送了我一份生辰礼,这算礼尚往来了…
周天行:师父总算是不敷衍了!
周生辰不乐意了。
周生辰:我什么时候敷衍过?
周天行:每年都送锦布,就没有比你更敷衍的了!
陆惜音那是师父和王军为民血战的佐证,我很喜欢的。
两人对视之间,一眼万年。
西疆今秋便要来犯,鹿苑是王军边关之地,尤为重要,周生辰正在烦恼让谁去镇守。就在这时,谢云毛遂自荐了。
周生辰:你要去守鹿苑?
谢云:鹿苑北临长城,是王军据守边关之处,师父这段时间不是正在为此烦恼嘛,倒不如成全了我。
谢云:那里地域辽阔,正好可以让我练习骑马。
陆惜音一听说这件事情坐不住了,直接跑出去找谢云。
陆惜音三师兄,你为何不留在西州?
陆惜音你想清楚了,那儿不比西州,常有外敌来犯,你去太危险了!
陆惜音还有,我说过,你的腿如果养不好,每到阴雨天会又酸又痛。而鹿苑的天气本来就不是很好!
谢云:哎呀,小师妹,你看看师兄我,现在能跑能跳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不了我穿的暖和点就行了呗!
陆惜音撇过头,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谢云:给我摆脸色?我既不是你未来的夫君,也不是师父,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陆惜音忍无可忍,从怀中掏出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
陆惜音你信不信,我让你重新坐回轮椅上?
听着陆惜音近乎威胁的语气,谢云也认怂了。
谢云:信…我错了…
谢云:你是最知道我是劝不动的,有这个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收拾行李,送我一程。
陆惜音我给你开点药,再教你一些按摩腿部的手法,你到了那里,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赶紧来信告诉我!
陆惜音还是妥协了。
谢云:就知道小师妹最乖了!
他们一群人收拾了一些东西,就一起送谢云去鹿苑了。
周生辰:这里比西州冷得多,你的伤好了没多久,受得住吗?
谢云:师父放心,受得住!
长孙杰:我也留下!
长孙杰:我留在谢将军身边!
周天行:不对啊,长孙杰!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是我带出来的兵,什么时候跟了我师弟!?
长孙杰:就是今日,我看了这长城之后就决定留在这里了!
周天行:此处不比西州,确定不后悔?
长孙杰:不后悔!人家谢将军比你有意思多了!
长孙杰:今日留在这里,定不后悔!
周天行:看看!看看!这叫什么呀!这就叫喜新厌旧!
周生辰:你真的想留在鹿苑跟随谢将军?
长孙杰:末将绝无虚言!
周生辰:那本王就将谢将军托付给你了。
长孙杰:末将领命!
中州,谢崇准备再劝一次小皇帝,让他囚禁太后,在这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趁着那暗探最后一次来送药时,把写好的密信交给了他。很快那信就到了陆惜音手上。
显阳殿内,谢崇向刘徽进言。
谢崇:赶紧找机会囚禁太后!
刘徽:朕如何能再如此做!?
谢崇:你不囚禁她,她早晚会杀了你啊!
谢崇:她和刘魏早已勾结,一旦小皇子降生,他们定然会有所行动的。你母后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一旦有了小皇子,对她来说,你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刘徽:可,可朕对不起她!朕无法…
戚真真:身为外臣,竟罔顾君臣之礼,在陛下的寝殿养病。谢崇,你可知罪!?
谢崇:我当然知罪!
戚真真:拿下!
刘徽:母后,您若对儿臣有怨,只管治儿臣的罪!
戚真真:陛下是皇帝,没人能治你的罪。这个人不止有失礼之罪,还有欺君瞒上之罪!
刘徽:他何时瞒过朕!
戚真真:你的结发妻子出自哪一族啊?
戚真真:他的发妻是叛臣高氏一族!
刘徽看向谢崇的眼神满是惊讶。
戚真真:带走!
戚真真:自今日起,陛下的寝殿不得有外臣入宫!除姜嫔,各殿的嫔妃均不可面见陛下。
秦严:末将,领命!
秦严此话一出,谢崇终于验证了陆惜音的话,秦严已经背叛。
西州。
陆惜音子衿,皇城司的人到了吗?
子衿:明日便可动手。
陆惜音好!立刻将军师接出来,秘密送入漼府休养,告诉他不用担心,小皇帝那里我自有打算。
原来,这是谢崇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实验一下秦严,也为了可以从皇宫里脱身。对小皇帝的进言是真的,但是陆惜音之前就告诉过他,小皇帝八成会犹豫,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牢中,秦严来找谢崇忏悔,可是为时已晚,现在的忏悔已经毫无意义了。
秦严一走,皇城司的人就已经到了。那人是悄无声息地进入地牢的,身上还背着一具尸体,谢崇定睛一看,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
皇城司的人将尸体放在谢崇曾经躺过的地方,然后带着谢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第二日,就传出了谢崇身故的消息。
趁着夜色,皇城司的人带着谢崇来到漼府,被漼广引去了密室。
皇城司的人告诉谢崇:“公主殿下有话给您,她说小皇帝那边她会解决,您不必过多担忧,现在在外面,您已经身死,此时只能委屈您待在这儿了,等时机到了,我们会派人来接您的。”
谢崇:好,那老臣就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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