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就是我的报应

没一会，清风架着周大人又重新跪在了地上，慕白道：“扶周大人起来坐吧。”

那周大人忙说：“下官不敢，下官跪着就行”刚打过20板子，再让人坐，那是故意折腾人呀。

慕白笑道：“一会审案，周大人是想跟苦主一起跪着审？”

周大人这才知道康王殿下真不是要折腾自己，忙连声说道：“下官多谢康王殿下赐座”

吉祥已经拿了几个厚厚的软垫，清风扶着周大人坐在了慕白的下首

慕白道：“何人状告本王强占民屋，周大人，本王避嫌还是交由你来审吧”

这周大人抬手行礼间，正见站在慕白身旁那一头白发的玉笙，楞了一下，忙道：“是，下官遵命”他坐直身子朗声道：“传楚家告状的一干人等入内”

那衙役都在院外，只见身边无人回应，周大人顿觉尴尬，那场面惹的玉笙一阵轻笑。

慕白对着清风道：“去将周大人的衙役换进来，你们在外间候着吧”

清风领命出去没一会众衙役就过来了，见他们大人坐在下首，心里就都明白上头那位是惹不起的主，衙役们快速整齐的列开，一时间这屋内气氛变的有些庄重。

周大人道：“传楚家告状的一干人等入内”

一衙役领命出去，没一会将楚家人带过来，一众衙役敲着手中杀威棍喊着：“威~~武~~！”

屋内顿时起了一股肃杀之气，连原本笑脸嫣然的玉笙也忍不住心生胆颤，静静的立在慕白身边，不敢乱动。

那楚家一众人跪在地上，头都没敢抬。

周大人道：“楚家老二，你今日击鼓鸣冤，说有人强占你屋宅，是也不是”

吉祥那二叔道：“是，是草民大哥的女儿带了一伙强盗，半夜将草民等赶出宅子，还出手打伤了贱内和草民弟妹。”

周大人道：“给我掌嘴”

那衙役也不知从哪拿掏出一个根小木板，啪啪啪的就打在吉祥二叔嘴上，直打的鲜血直流才罢手

那二婶哭道：“大人为何打我相公？大人不去对抓那强盗，反而打我相公，小妇人不服。”

周大人冷冷道：“楚月儿请回来的是当今康王殿下，你家相公冤枉康王是强盗，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罪”

下面跪着的人一听昨夜之人是王爷真是腿都吓软了，不住哀求：“大人，草民们实在不知，不告了不告了……”

周大人怒道：“康王清誉怎容有失，今日你们若不拿出殿下强占你们祖屋的证据，本官就治你们个污蔑皇子大不敬之罪”

这楚家老二老三跟肥婆瘦麻杆都吓坏了，本身他们以为楚月儿没钱没势，顶多是纠集几个山间土匪，他们可万没想到，跟楚月儿回来的是王爷呀，吉祥那三叔颤抖说道：“大人，是草民们的错，这屋子是我大哥留下的，我二嫂怕月儿日后成亲会把屋子收回去，所以才想尽办法将月儿赶出家门，草民们知错了，这就将屋子还给月儿，再也不敢生事了，求大人饶命，饶命啊”

那肥婆哭道：“月儿，婶婶错了，婶婶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你爹你娘的面子上饶了我们吧。”

吉祥瞪了她一眼，不屑的转过头

地上满是哀求鼻涕眼泪的，玉笙嫌弃的看着这帮欺软怕硬的软骨头，真真是倒了胃口，不由的牵着慕白的手，脸上流露出不耐跟不屑。

那周大人转头看向康王，他心里可不知道康王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做主。

慕白道：“周大人，如今楚家人已承认这屋宅为楚月儿所有，他们强占人屋宅，心思歹毒逼迫楚月儿离家，这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过这跪着的两个妇人，暂且留着”

周大人点头，转头道：“楚家老二，老三占人屋宅，逼人离乡，重打50板后流放苦寒之地”

那老二满嘴鲜血，口不能言，喉咙呜呜的发出饶命的声音，那老三一句话未说，眼睛则直直盯着玉笙直至被拖了出去。

地上跪着的两女人早已吓的面如土色，瘫坐在地。

慕白道：“周大人，当众辱骂本王王妃，该治何罪呀？”

周大人头皮发麻，心知这是诛三族的大罪，这三族为父族，母族，子族，这三族下来可是要上百人人头落地呀，颤声道：“回殿下，辱骂王妃罪当……诛三族”

慕白冷声道：“好……”

玉笙未让慕白说完就紧捏了一下他的手，摇摇头，慕白不由叹了口气道：“笙笙，我实在不能轻易放过她们。”

地上瘫坐的两女的听说要诛三族早就吓的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就在绝望之际，见到玉笙的不忍心，都对着玉笙重重磕头道:“求王妃饶了民妇家人，求王妃饶命”

玉笙不理地上两人，只对慕白说：“慕白，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将她们教给我处置好吗？”

慕白知道若让玉笙处置只怕连命都不会要她们的，想着昨日那瘦麻杆骂玉笙的话，慕白怒火中烧，冷声道：“不行，三族可饶，这两人本王绝不会饶。”

玉笙还是第一次见慕白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那冰冷的寒意仿佛拒自己于千里，玉笙心生委屈，眼睛瞬间就红了，但也未扫了慕白面子，只是默默的站回了慕白身边。

慕白尚未察觉玉笙的疏远，他心里怒火早已忍耐不住，也不吩咐周也清，直接怒道：“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凌迟，明日午时之前不许让她们死”

清风使快速入内拖走地上的人

玉笙见慕白手段如此残忍，心知自己拦也拦不住，一时觉得慕白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不尊重自己，想着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苦痛，掩面而去

慕白见玉笙哭着离开，忙起身去寻，留下一屋子不知所措的衙役和周也清，吉祥上前道：“周大人，您回去吧。”

那周也清怎敢就这么走，好在楚月儿是他治下子民，待他总比那些紫衣人亲近，于是问道：“楚姑娘，下官不用等康王殿下回来吗？下官还等着领责罚”

吉祥对这周大人也是比较欣赏的，于是小声的说了刚才他出去领板子后的事，听完后，这周也清对白玉笙感激不已，真觉得这白发女子实在是个心怀家国天下的奇女子，又见白玉笙求康王饶了那些人命，心中对白玉笙是既感且佩，看康王对那两妇人恨之入骨的样子不由小声问道：“楚姑娘，那两妇人究竟说了什么，让康王殿下不惜要诛了她们三族”

吉祥恨恨的道：“她们辱骂小姐是贱货，勾人的荡妇，就这么死都是便宜她们了”

周也清此时真正明白了康王发怒的原因，心里忽然就觉得如此辱骂白小姐，就是诛她们九族都不解气，这一愣神间又觉此想法极为不妥，原来自己心里把白小姐视作神明，不容任何人亵渎了，周也清强作镇定道：“两妇人真是死不足惜，多谢楚姑娘告知，在下先行告退”说完叫来一衙役扶着自己，没一会就都走了。

吉祥心里叹息，玉笙的心太软了，只怕这次会伤了殿下爱护她的心……

再说玉笙一路跑回屋里，坐在床边默默垂泪，满脑子都是慕白冰冷的语气和那令人发指的手段，这让她觉的慕白的陌生和可怕……

慕白推门进来，见玉笙正默默落泪忍不住心中疼惜，上前柔声道：“笙笙，别生气好吗？我实在不能轻易放过那两个辱骂过的你贱妇。”

玉笙转过头去，不理会慕白

慕白轻抚玉笙白发道：“那两个贱妇死不足惜，我已经放过她们家人，你怎还如此伤心？”

玉笙冷声道：“她们就是骂了我两句就死不足惜了？再怎样她们也罪不及死，打几个巴掌，打几板子就是了，她们也没有十恶不赦，何必一定要用那令人发指的手段”

慕白心里也是生气，自己爱重她，不容任何人诋毁她，她还怪自己，想到这慕白口气也冷了下来道：“难道你的名声就只直几个巴掌，几板子？”

玉笙听慕白口气冷淡，心中哀痛厉声道：“我的名声就是个屁，你别拿我说事，你草菅人命，就不怕有报应吗”

慕白气道：“我杀两个贱人，你就要我受报应吗？”

玉笙凶道：“你随意的定人生死又用那种恶毒的手段，你是魔鬼吗？是不是哪天我不如你意了，你也要将我千刀万剐了？”

慕白伤心气急的道：“好，好，白玉笙，我是发现了，最没良心的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报应，来呀，替那两贱妇向我索命呀”说着就抓起玉笙的手打向自己，慕白气愤之下下手极重，那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白衣，玉笙惊恐之下，又哭又叫，瘫坐在了地上，慕白冷声道：“你什么时候想来索命，我等着，你随时拿去”说完愤怒而去……

那如意和修文一早便去置办菜果，刚回来将物资放在厨下，就听见殿下和玉笙争吵的声音，这两人赶紧过来，看吉祥已经急的不行，三人都不敢进去，一会见慕白鲜血淋漓的出来，修文惊道：“殿下，殿下，快扶殿下回屋”如意赶紧的扶着慕白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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