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是不是眼瞎

这一日，吉祥正扶着满头大汗的玉笙在花园里散步，就看见慕白带着一个身穿紫衣的蒙面男子匆匆赶来说吉祥的仇人已经带到，玉笙只觉身边的吉祥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恨意，那恨意让吉祥浑身发抖，玉笙连忙安抚吉祥道“冷静一点吉祥，你马上就可以亲手报仇了。”

“笙笙，我先带你回去，清风，你带吉祥去暗室。”慕白扶着玉笙说道

玉笙见吉祥迟迟不动，叹了口气，轻轻抱了抱吉祥后，由着慕白扶自己回去。

“原来大恨无言……。”玉笙试想过吉祥在见到他小叔后会用什么手段，如何咒骂，却没想过吉祥只是一动不动的颤抖

慕白看着玉笙感叹的神情好笑道“我把人带回来，可不是让你伤春悲秋的，也难得你还能发出这种感悟。”

玉笙白了一眼慕白，还是很认真的说道：“慕白，这次真的谢谢你！……”

“明天你和修文还有那个清风一起过来用晚膳，我准备节目答谢你们。”玉笙想着自己总要表示表示，来而不往非礼也

慕白道：“那明日我和修文来，清风就不必了……”

玉笙奇道：“为什么，那清风不是你属下吗？”

慕白笑道：“嗯……因为清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队伍。”

玉笙好奇道：“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特种军队？”

“特种军队？这个词好新鲜，他们是暗卫中的精英，只听命于皇兄和我。”慕白道

玉笙对这种暗卫什么的挺有兴趣，细聊之下才明白，原来每个皇子都有他们自己的势力，也培养诸如死士，暗卫，鹰卫，影卫，清风使这样的人，慕白他们的人就叫清风使，为何叫清风，据慕白说这个名字是他起的，因为他希望这些人杀人时如清风吹过，探情报时也如清风般无孔不入，这些人可是具备了死士，暗卫，鹰卫，影卫的所有特征，是精英中的精英，如今这别院四周都有清风使，安全的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道身影直愣愣的扑过来跪在地上道：“玉笙小姐，从今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我……”吉祥再说不出其他话来，她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只想把命都玉笙，这几年她心里压抑了太多太多的恨，如今大仇得报，清风又将悉数田产，房契都归还与她，她只觉得此刻哪怕粉身碎骨也值得了。

玉笙赶忙道：“吉祥，快起来，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别人跪我。”

“吉祥，你起来。”

“吉祥，你先出去，我和慕白说会话行吗？”玉笙觉的自己拿面前长跪不起的吉祥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若要感激何需跪，说声谢谢，给个拥抱不是更好嘛。她是真理解不了这些古代人，这膝盖跪的不疼嘛

吉祥见玉笙如此说才赶忙退了出去。

慕白道：“你对这两奴才倒是好。”

玉笙挺不喜欢慕白那种把别人当蝼蚁的态度，她在心里把吉祥如意当朋友，自然就不许慕白轻视她们，玉笙不由的冷下了脸，冷声道：“慕白，我不要求你也能将他们平等对待，但你别奴才奴才的侮辱人格。”“她们不是奴才是什么，她们就是奴才”慕白看玉笙冷了脸，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有团火噌一下起来了，也不觉的冷了脸。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就你最高贵呀，是不是就你们哥几个最尊贵，别人都是草芥，都要仰仗你的鼻息吗？”白玉笙看慕白对她冷了脸，不由的口气更加冷漠

“是”慕白感受道玉笙的冷漠，此时已完全黑了脸

“好好好，那我在你心里也是奴才是吧。”

“是”

“好好，是我高攀了小康王，我是奴才不敢做康王殿下的朋友。”说着白玉笙赌气挣扎着起身就准备下地。

慕白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白玉笙，你简直不知所谓。”

叭，玉笙从床上跌了下来，痛的脸色惨白

慕白赶紧上前想扶起玉笙，只听白玉笙冷冷的说道：“别碰我，别让我这种低贱的奴才玷污了您高贵的双手。”

“白玉笙，你真是不知好歹，莫名其妙。”说完慕白疾步离去

离开西苑，慕白依旧觉的心中憋屈难当，抽出随身的软剑发泄心中怒气……

此时西苑里，吉祥已经扶起了玉笙，如意去请赵修文，玉笙只觉气苦默默的掉下泪来。

“玉笙小姐，我刚听见您和五殿下的争执了，其实五殿下说的也没错呀，这普天之下谁不是殿下的奴才。”吉祥有点小心翼翼，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玉笙小姐为何生气，她们能成为殿下的奴才已经是祖宗积德，高人一等了

其实玉笙何尝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皇家人眼里，芸芸众生都是蝼蚁贱民，她自苦伤心的不过就是拿慕白当了朋友，高估了自己……

赵修文进门看见独自垂泪的玉笙和默默站在床尾的吉祥，心中纳闷这西苑怎一夜之间变了天气，昨日还笑声连连晴空万里，今日就阴云密布，泪水连连。眼见这一屋子的寂静，赵修文默默的上前搭脉，告知无碍后急急离开，自己可不擅长这小儿女的情绪，这还得问五殿下，赵修文一路疾奔前往听雨轩老远的就看见慕白在院子里挥剑乱舞，那剑法简直不忍直视，他不由的失笑自顾自的走到凉亭里喝茶，良久，慕白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道：“她怎么样？”

“无碍，就是属下进去时，那白家丫头正在落泪。”赵修文如实说道

“哼！她还委屈？”

“殿下，您……”

“没事你就退下吧。”徐慕白没好气的说

“属下告退！”赵修文碰了个钉子，转身离开

慕白心中烦闷，越想越生气，明明好好的说着话，就为两奴才就生气，自己是怎么对她的，捏腰捶腿，端茶倒水，要是这样就叫把她当奴才，那这种奴才也换他来做吧，还敢用那种态度对自己，长这么大也没人用这口气对自己说过话，烦躁不已的慕白再次提剑，这次倒是可怜了一院子的花草……

这边慕白拿花草撒气，那边白玉笙已经让吉祥如意都坐下了，玉笙拿出了如意的卖身契还给如意，缓缓说道“如今你们两个都是自由之身，等我伤好了之后，你们都可以离开，吉祥家里还有些产业，能够安身立命，如意你回家去，找个好人好好嫁了，也胜过在别人屋檐下为奴为婢。”

“我们都是要跟着玉笙小姐的，小姐您别说这些话，我们就是死也要跟着你的。”吉祥和如意双双跪下

“等我伤好之后，我就要去找我父亲，到时候自己是否能周全都不清楚，实在没能力保护你们。”玉笙心里难受，从慕白离开后，她心里就一阵阵发凉，第一次她对这个世界感觉到无力，感觉到迷茫

“若是小姐不能护着自身周全，那就让我来保护小姐，大不了我们就一起回到信阳，在那里好好生活。”吉祥道

“我也跟着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我和吉祥一起保护你。”如意拉着玉笙的手恳求道

玉笙感觉到这两个女孩的温暖，感激的抱着她们道：“好，谢谢你们！不管将来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这些天，慕白都没有来过西苑，玉笙每日从走一个时辰慢慢的开始走两个时辰，四肢不做大幅动作基本已经不会在疼，只是心情一直闷闷的，除了偶尔和吉祥如意说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书

如今已经是8月，在过几日就要到中秋节，也不知今年的中秋爸爸妈妈要怎么过，唉……玉笙让吉祥取来笔墨，想写写字，有些感情有些话吉祥如意到底是听不懂的，还不如写在纸上，如同自己和自己的心在对话。

提起笔缓缓写下“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写完玉笙起身走到窗边，头倚着窗框，看窗下那一池的流水忍不住落下眼泪……

慕白进门时正看见玉笙单薄的倚立在窗前，那自然散落的长发正随风轻轻飘动，风微微有点凉，这个单薄的人显得那么的柔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呵护。

慕白这些日子每日听清风禀报西苑的大小事宜，可清风没报她瘦了那么多，其实他日日都想过来，只是跟自己赌气就是不来，刚刚听闻西苑要了笔墨，他就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这玉笙连字都识不全如何写字，慕白悄悄拿起桌上的纸乍一看忍不住笑了，三岁小童写的都比她强，再一看上面的词就再也笑不动了，心里仿佛被什么触动，他从未见过如此的诗，写的那么浅白却又那么打动人心。

慕白走向玉笙解开披风为她披上，玉笙转身他刚好对上她的一双泪眼，心里不知怎的就疼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尊贵的康王殿下。”玉笙迅速的擦着眼泪，冷冷的说道

见玉笙如此冷淡，慕白心中一痛道：“笙笙，你一定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玉笙对着慕白的眼睛冷声道：“不然怎样，难道康王殿下还要我下跪参拜吗？”

“笙笙，我没未将你当成奴才，那天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吗？”慕白很真诚很认真的看着玉笙的眼睛

玉笙看着眼前人真诚的眼神还有那略带小心可怜的表情，心里一直堵的那口气终于的顺了，口气也软了下来说道“那你以后对吉祥如意都好一点，她们是我的朋友。”

慕白实在不知该怎么对奴才好，便道：“好，我给她们涨月银。”

“我说的不是银钱，是态度，不要把她们当奴才，拿她们当朋友，像对我一样对她们。”玉笙说

“笙笙，那我恐怕是做不到，因为我只会对你好，只有你才是我的朋友。”慕白很认真的说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对第二个女孩做到这样的。

玉笙也知道很难像现代人一样的纠正慕白的阶级观念，心里默叹口气，也就不再强求，说道“那就多给她们涨点月银吧。”

“好。”

“笙笙，你写的这个诗真好，比太傅写的还好。看不出你还有如此才情”慕白真心赞叹随即又说：“就是字写的实在是丑，我来教你吧。”于是照着玉笙那才写的词又写了一边

玉笙走过来看着慕白的字，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崇拜，这字太好看了吧，用清新飘逸风姿翩翩来容易这字真是一点不过分，果然字随主人形。

玉笙眼睛发亮说道：“慕白，你也太厉害了吧，快教我，快教我。”

慕白被玉笙用这种崇拜的眼光膜拜，不由面上一红，心中暗道惭愧，自己的字是几个皇子里写的最差的。

待玉笙提笔坐好，慕白站在身后，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轻握着她的手在纸上纵横挥洒，一副写好，两人相视一笑，好似前些日子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玉笙让慕白执手再多教自己写几幅，说要强化手指记忆，写着写着慕白闻着玉笙幽幽的体香，还有那不时撩过来的丝丝秀发，不由的面红耳赤心跳不以，字体稍乱……

玉笙正专心记忆每个字的走向，看着忽然潦倒的字体忍不住转头询问，这一转头就碰上了慕白的唇，一瞬的电流后玉笙急忙的把头转过去，两人谁也不说话，就着暧昧的气氛就这么写字，写好这一副，玉笙起身装作不在乎的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别放心上。”

慕白点点头，两人都沉默了一会，都觉的气氛尴尬

“慕白，笙笙。”两人又同时说话，一愣神后皆是哈哈大笑，倒是打破了刚才的尴尬。

“你如今身子好多了，我带你到院子里转转去。”慕白道

“好呀。”玉笙这些日子一直就在这西苑转悠，吉祥可是告诉过她，她们只能在西苑内行走，她倒是真想出去看看这传说中的太子别院。

慕白扶着玉笙走出西苑，玉笙目光所见无一不是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那假山，那水池，那一园子的奇花异草，简单是大饱眼福，惊的闭不上嘴巴，她脑海里闪现一人，刘姥姥，自己跟刘姥姥逛大观园那是一样一样的呀，她以为苏州的拙政园就已经是顶级的园林，看来自己还是目光短浅，古人有大智慧呀！

这一路逛了慕白的听雨轩，太子的闻风阁，赵修文的东苑就累的实在是走不动了，这地方实在是大，太大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玉笙忽然想到，原来自己住的西苑是最破的地方呀，亏自己开始还觉得风景优美，景色怡人。不由感叹道：“还是你们这些皇家子弟福气好呀……”

慕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转开话题道“笙笙，你上次可是说过要我去西苑用晚膳的，要不今日叫上修文，我们一起用膳？”

“上次谁让你惹我生气的，今日来不及准备，不过可以去我那随意吃一点，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到时候你们过来，咱们一边赏月，一边吃饭。”玉笙心里盘算着要送给慕白一个大惊喜，吉祥的事还没好好答谢过慕白

“好，到时我让修文带上瑶琴，他可是琴棋医三绝。”慕白道

“好好好，我最喜欢音乐了。”玉笙拍手欢乐的说，自己还是张晓的时候就喜欢音乐，喜欢唱歌，来这里都几个月了，除了看书，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慕白看着喜开颜笑的玉笙，忽然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的提议，不动声色的说道“也不知那天修文有没有空，他最近都在研究你那个药膳，倒是不便打扰他了。”

“吃个饭能打扰到他什么？让他一定过来哦，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嘛，还要把陈管家也叫上，我觉得陈管家人挺好的。”陈管家来送如意卖身契时玉笙见了，觉得那老头很是和善

“好吧，陈伯也是皇兄身边的老人了。”慕白觉得玉笙对谁都热情，对所有人都充满了善意，自己从小就成长在漩涡中心，看惯了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兄弟间的阴谋算计，倒觉她的这份真善实在可贵，想到不久后就要回燕京面对那场风暴，实在觉得眼前在别院的日子才是天堂。

又坐了许久，慕白送玉笙回西苑，晚间在西苑用膳，玉笙坚持要吉祥如意一起坐下吃，弄的这两丫头抖抖索索的，看着拘束的两人玉笙讲了个恶心的笑话：“说有一对夫妻每次吵架，娘子就去刷恭桶，刷完恭桶那娘子就会心情很好，有一次他相公就很纳闷问道‘娘子，难道刷恭桶就能让你解气？’他娘子回答‘是啊，每次我都拿专门给你吃饭的筷子刷’。”

哈哈哈，屋内笑成了一团，都怪玉笙在用膳的时候讲这么个笑话……

慕白玉笙和好的第一夜，终于让所有人都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陈管家送来入秋的衣物，一应胭脂水粉，还有那一人高的铜镜，白玉笙站在铜镜前足足愣了半晌，然后嚎啕大哭……

什么绝世美女？哪来的下凡天仙？这镜子里分明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干巴巴的丫头，白玉笙接受不了，她已经认定了自己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一时间对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坍塌了……

吉祥如意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白玉笙，都是慌了手脚，如意拔腿就出门找赵大人，她以为她的玉笙小姐是生病了，清风使第一时间将西苑的情况向慕白禀报。

徐慕白和赵修文急急赶来，白玉笙还在哭，嚎啕大哭！

慕白急忙拉起地上坐着玉笙关切的问：“笙笙，你这是怎么了？”

“笙笙，你说话呀，可是哪里不舒服？吉祥？”慕白撇向吉祥的眼光让吉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马跪下道：“回殿下，玉笙小姐从照了铜镜之后就开始哭了？莫不是这铜镜有什么问题？”

“徐慕白，你这个骗子，滚，滚……”玉笙连哭带打，又推又挠，崩溃的对这慕白吼叫：“你不是说我是美女嘛，你不是说我有绝世容颜嘛，你是不是眼瞎，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恨你，你毁灭了我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幻想。”

赵修文听到此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示意吉祥如意跟着自己退下……

看玉笙如此伤心慕白只觉自己心疼不已，原来让人做这面镜子就是为了奚落玉笙的相貌，让她羞愧，可如今见玉笙崩溃绝望的样子，他就恼恨这铜镜，恼恨当时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等玉笙慢慢止住了哭泣，慕白上前拉住玉笙的手郑重的说道：“笙笙，你在我眼里就是天仙下凡，就是绝世无双，你知道吗？”

“康王殿下，你走吧，我想自己静静。”玉笙绝望的坐在了地上，抱紧了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默默的流泪，在现代她就是癞蛤蟆，哪怕自己承受了脱胎换骨之苦，却依然还是那个自卑的癞蛤蟆……

“你想静，我就陪着你静……地上湿凉，我扶你去床上坐着可好？”

玉笙摆摆手，不再说话……这一屋子陷入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午膳以变冷，那阳光以变暗，那晚膳再次送进来，玉笙一直坐着未动，从开始的默默流泪，到后来的陷入沉思…她还是张晓时，因着容貌平凡一路那么卑微的爱着那个渣男，她不是天生的神经大条也不是二皮脸，她只是深知自己没有被爱的资本所以只能用泼皮无赖的手段来强留在渣男身边，被他拒绝，受他冷待，其实她也会伤心难过，也会在某一个深夜哭到不能自己，然而白日里她只能装作没心没肺，她曾说自己是小太阳，一定会把他的世界照亮，可其实她只是根丑蜡烛，即便燃烧自己也不一定能把别人照亮……到了这一世，她以为自己拥有了绝世容颜，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刘亦菲，当成了林青霞，可如今当她见到自己是个干巴巴的甚至连吉祥如意都不如的瘦干巴女孩，她忽然就没有了接受这个世界的勇气，她配不上陌上如玉的慕白对她好，配不上修文那稀世珍贵的药，配不上如意吉祥的对她的依赖尊敬，配不上一院子人对她的善意，她自卑，深深的自卑…这种自卑让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楼顶上，左右也盼不来那个想见的人，那种深深的绝望，绝望……

慕白一直守着玉笙，看她自苦，看她目流绝望，他想上前去抱紧她，他又不敢稍有动静，怕这个受伤的女子会做出什么更激烈的事，他在心里暗恨自己，当时为何要说什么绝世容貌，自己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真心觉的玉笙哪哪都顺眼，她身上仿佛有道光，那是一种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光芒，让慕白早就忽略了她的相貌，只想日日沉浸在这光芒里，她那毫无顾及的大笑让慕白觉得这便是世间的美好，而她的相貌，虽说不上绝美但也是另一种风情，那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出的天真，可爱，纯净……

夜幕降临，吉祥进来默默的掌灯，看着一动未动的玉笙上前去将她拥抱轻轻说道：“玉笙，我不知你为何要为容貌如此自苦，如今你大病方愈，形容憔悴也是在所难免，你虽不及殿下说的那般绝世倾城，但也是个温婉清丽的小美人，你可知道我和如意私下都说过我们愿意把命都给你，那可不是因为你的相貌，而是因为你的善良和热心，我们不止一次的感激过菩萨，你让我们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温暖，什么才是家，你在我们眼里就是这全天下最美最美的女子。”

“吉祥，谢谢你，只怕我配不上你们对我的好。”在玉笙心里，长相平凡的女子就得学会奔跑，学会事事做到最好，学会坚强学会自嘲。

慕白见玉笙终于肯开口说话，心里感激了吉祥八辈祖宗，自己也走上前去轻轻托起玉笙的脸说：“笙笙，你配的上，你不是说过色相这东西最是经不起时间的嘛，做人最重要的还是性格，内在和灵魂，你自己忘了吗？”

“我那时是觉得自己挺美，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玉笙想起曾经还说过慕白贪图自己的美色的话，不禁失笑。佯怒道：“慕白，你是不是眼瞎？都怨你，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看玉笙总算笑了，慕白松了口气，轻松的戏谑道：“笙笙，我就是觉的你美，就是倾国倾城，就是天仙下凡。”

玉笙不耐的道“行了，叫上如意，我们吃饭吧，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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