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me like kiss fire.~
“左不过是一出滑稽的花田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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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高大的戏台,四处都是喝茶吃果的票友,坐在中间的我嚯的就感到紧张不安。
郑号锡抓着我的手,抚慰般的揉搓让我逐渐平静下来。
露天台面气派的很,正面是牌楼式构造约莫有上五层楼,屋脊中央一律插有方天画戟,有的方天画戟插在彩瓷宝顶上,屋脊的两端分别饰有造型优美的鳌鱼,正面上方都有极挺拔的飞檐翘角,檐下悬挂着风铃铁马;戏台天棚中央是华丽的藻井。台上几乎所有的木构件上都雕刻有精美浮雕。
见我看这浮雕入了迷,郑号锡温柔的笑着贴过来,轻声介绍起来:
“你瞧见最左面没有,从那边刻过来的分别是琼花瑶草、祥禽瑞兽,游梁、随枋、三架梁、抢头梁。 ”
虽然挨个说了清楚,可惜我并不知道那些他所描述的一切都是些什么,天马行空在脑海里描绘出毕生能想到的,不过是过年时阿娘往门上贴的新门神画,可总也比不上这里的一处木构,再何况后来家里的门也破败不堪,这么多年我早已忘了秦琼大爷的威风模样,所有记忆都化作一个无妄的火星,风一吹就熄灭。
“那穿插枋上及牌楼各层之间雕刻的是什么?”
我抓紧他的袖子攀附着贴近他耳朵怯声问着,生怕有人听见这荒唐问题,发现这样的地方竟混进来我这个乡巴佬。
“是戏文,你看正对着你的那片,就是《八仙过海》。”
我傻乎乎的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郑号锡叫我选几出戏看看,只怪我压根不识字,可是又想守住卑劣又固执的一点自尊看着单子干瞪半天的眼,最后胡乱指了一个名字长点的。
他告诉我,那是一出《孔雀东南飞》。
幕帘拉开,我的思绪却在哀啭的唱腔中飘远,眼前竟似出现宜红院南边的学堂,少年少女都夹着课本穿着制服去读书,书本里有什么?会告诉我何为琼花瑶草何为三架梁嘛?若是我也识得几个字,是不是这会坐着的腰板儿就能挺直些了。
恍惚间,又想起那个名叫泰亨的少年,他清澈璀璨的眼睛……
竟兀得,流下眼泪来。
郑号锡拿出一个手帕轻轻为我擦拭着。
“怎么?你也为他们的爱情哭泣了嘛?”
他轻柔地把我搂进怀里,这时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显然已经开始往下一个高潮推进了。
“他们为什么要双双跳河啊?”
“因为他们太爱彼此,便殉情了。”
“就不可以活着相爱嘛?”
郑号锡沉默了,我坐在他腿上方便他顺势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像只受伤的小兽。
见他这般低落的模样,我忍不住伸手僭越了,安慰性摸一下他的头发,半晌才听见他闷闷的出声回答: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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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郑号锡点了一个《花田错》,说是要拿这个滑稽点的安慰安慰刚刚哭泣的我。
确实是部荒唐的喜剧,满座的人几乎都哄笑一团,时不时叫上个好。
可是郑号锡看起来仍旧沉浸在刚刚的曲子中,从那句“从今后真成了陌路之人”时那双漂亮的柳叶眼就又盛满了忧郁。
这般,我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怎的看着台上又开始担心起穗仙和燕九月的事情来了,脑海里忽的就响起刚刚郑号锡说的:活着相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没来由的一阵揪心。
郑号锡是嫲嫲那里有钱有权的大客户,我总也不能驳他面子说回去的事,可是总也放心不下,只得隔一会就吃口茶。
一个心不在焉把瓷杯碰撒在身上,湿了我的衣裳。
他笑着好脾气的叫人来帮我清理一下,并嘱咐带我去换身衣服。
在房间里,我刚刚解下外衣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抱住了我将头搭在我的颈窝处,凑过来亲我的脸。
我一惊,发现是郑号锡后便也没有挣扎,被他捏着脸蛋转过去目视他深深吻上来,窒息感和被他压制住后钻心的酥痒叫我腿一软瘫进他的怀里,只等他松开我的唇后微微喘气。
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从善如流的描摹着我的形状,谆谆诱导般的轻声说着:
“今晚住下来吧,别走了,嗯?”
话音刚落,两只健壮有力的手揽住我,向上一托,我便失了重心两脚离地。
趴在他的肩头意识迷离,只好轻声答应下来,其实是去是留也早已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了。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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