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泥正看的欢,突然被一双纤纤玉手抓去。
水兮把肉泥提在半空中,笑的灿烂。
肉泥咽咽口水,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气森森。小嘴甜甜道:“大人叫小的做什么?”
水兮满意拍拍肉泥的脑袋。
曲辞气的跺脚,“没骨气。”
肉泥回道:“曲混蛋此言差矣,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转而对着水兮笑道:“是吧,大人。”
水兮笑着点点头。
曲辞翻白眼,翻的眼睛都要抽筋了,又对席琛道:“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席琛秒懂,配合回道:“小人的奸诈味。”
曲辞竖起大拇指,“说得好,不愧是我弟弟,就是聪明。”
席琛腼腆笑道:“是哥教的好。”
水兮对曲辞,席琛两个老妖怪的一唱一和表示无语,拍着肉泥的脑瓜子。
肉泥不敢说话,只敢干瞪眼,默默承受这本不该有的一切。
水兮道:“有闲心说这,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浅凤。”
曲辞和席琛笑不出来了。
席琛拉着曲辞衣角,可怜巴巴的,“哥,水兮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阿娘知道了?”
曲辞没看他,滋着嘴,问水兮:“我阿娘怎么会知道?”
“不好意思,我说的,”水兮谦虚一笑,理直气壮的回话。
曲辞:“……”他现在感到胸闷气短,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想吐血。有句话他现在真想送给水兮。
水兮早有准备,揣着肉泥火速离开。
席琛眨着眼,底气不足,“走吗?哥。”
曲辞心里打鼓,敷衍道:“走走走。”心里盘算着怎么躲过一劫,糊弄浅凤。
回了家,门口有两个女人正在吃茶聊天。悠哉悠哉的谈笑风生。
肉泥蹦哒着为她们端茶倒水,剥果皮捶腿子。忙前忙后,挥汗如雨。
曲辞趁机教育席琛,“看到了吗,这就是狗腿子的下场。”
“看到了,哥,”席琛严肃的点头。
浅凤瞥一眼嘀咕的兄弟,道:“你们兄弟俩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滚过来。”
“好的呢,阿娘。”
兄弟俩默契的换上灿烂如花的笑容,耸动肩膀,同步同脚走向浅凤她们。然后整齐一致的说:“好久不见,阿娘早好。”
浅凤压根不吃这套,阴阳怪气道:“我好?我好什么,大的只知道打架,小的只知道拍马屁,'真是有损家风。”
什么母子情深,曲辞装不下去了,直起身来,毫不留情:“是,你说得对,不过我可比不上你,一天到晚不着家,只晓得找男人,他也没个影,说不定根本不要你。”
水兮本来看戏看的正高兴,一听曲辞这话,茶也不喝了,果子也不吃了,一把抓着肉泥跳开。
席琛也是脚不停,立马后退。
浅凤心里的怒火翻腾,母子俩谁也不让谁,互相瞪着双方。
浅凤气的胸口上下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抓过桌子上的茶盏摔向曲辞。
曲辞也不躲,干站着。
浅凤一看,那还得了,一击茶盏,茶盏爆开,茶水浇了曲辞一身。
浅凤气的吼道:“滚,你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
曲辞冷哼,说走就走,一点不带迟疑。
席琛欲喊又强忍住,捂嘴跺脚,焦急的不行。
水兮和肉泥同时摇头。
浅凤看曲辞走的潇洒,如此听她的话,更加是气上加气,一掌劈开桌子,桌子裂成几大块。
浅凤还不解气,一掌劈向前面的大树,大树瞬间爆开。
浅凤强压怒火,“席琛。”
席琛赶快窜到浅凤面前,绞手道:“阿娘,有什么事吗?”
浅凤揉着眉心,好像是不耐,“去把你哥找回来,让他滚回来给我道歉,没找到不准回来。”
席琛喜形于色,高兴的手舞足蹈,裂嘴笑道:“请阿娘放心,我这就去。”
话未尽,妖影都消失不见了。
水兮看危机解除,理理仪容走过来,玩笑道:“你倒是聪明,给自己的台阶找的不错。”
浅凤甩手,“不然能怎样,我相信总有一天曲辞这个不孝子可以凭本事气死我。”
水兮安慰道:“说什么傻话,曲辞除了脑子少点墨水,笨了点,犟了点,不成器点,不懂察言观色点,其它的,也还凑合。”
浅凤怎么听怎么不得劲,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面朝水兮,眉间樱花拧着,玉指点在水兮额头上,回道:“说什么假话,曲辞他明明样样都好,并且样样都胜你。”
水兮嘘嘘的小样让浅凤无语。
水兮指着蓝天白云,“有的妖啊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的厉害,可心里啊实打实护的紧。”
浅凤冷哼。
如果不是肉泥被压的太死,喘不上气,或许会表示认同。
席琛没走两步,没追几下,就看见正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眼看去,直视无碍,一点挡路遮眼的东西都没有。
曲辞慵懒的,随意的靠在一棵大树上,两腿交叉支愣着,两手抱着,闭着眼睛冥想。
时有阳光透过林间阴翳打在他如玉的面容上,修长的身姿上,更衬的他芝兰玉树,可煞风景的是他嘴里还叼着根狗尾草,一摇一摇的。
席琛有理由怀疑曲辞在守株待兔,等的就是他这只兔子。
席琛兴高采烈的跑向曲辞,开口就是:“哥,你还在这呢!”说完还哈哈笑了。
曲辞丝毫不带夸张,他现在真想把眼前的红家伙清蒸红烧了,你瞧瞧这问的什么傻话。
曲辞睁开眼,假笑:“呵,你大爷我在晒太阳,还有等你啊!”
谁料席琛不仅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用了,慌慌忙忙说:“不不不,我不是哥的大爷,哥才是我的大爷。”
曲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落赏了席琛一颗豌豆,潇洒走在前面,扔下一句,“跟上。”
席琛嗷呜一叫,抱头,俏脸皱巴巴的,不情不愿地跟上了。
曲辞放慢了脚步,席琛开心一笑,试探着问曲辞:“哥,你现在要去做什么,我看外面天气炎热,不如回阿娘那里讨酒吃。”
席琛边说边观察曲辞的一举一动。
曲辞肯定的想,他一定认为他问的不动声色,心思藏的严严实实。
曲辞被席琛火辣辣的目光看的难受,硬着头皮说:“再说吧!”
曲辞看席琛叹气,满脸颓败,也是惊呆了,就这?这就想后退了?
曲辞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拐着弯,“我闲来无事出去玩时,听说冰肌果有滋肌润肤,美容养颜之效,我颇感兴趣,想去弄几颗尝尝。”
席琛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拍手叫好,藏不住的笑,“那敢情好,哥,我们快去快回。”
曲辞心想这回总算是聪明了,点头示好。
伴着席琛叽叽喳喳的笑语声,迎着四射的阳光,两道欣长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红一紫,脚步一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曲辞和席琛游走到果市处。
果市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各色的妖怪们摩肩接踵,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妖怪们穿梭留恋在各种果铺中。
席琛看看这里,瞅瞅那里,新奇的紧,修长的手指的紧紧抓住曲辞衣角,语气里藏不住的欢快,“哥,我才知道妖界竟然还有这种宝贝地方。”
曲辞慈爱的摸摸席琛的头,像个老妈子,怜爱道:“孩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道的地方多着呢。”
席琛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曲辞又道:“看来以后不能光带你打架,得让你多长长见识,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席琛先是一怔,然后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激动的握住曲辞的美手,雀跃道:“哥,您老终于开窍了。”
说的我以前多昏庸似的,曲辞垮脸,再次毫不犹豫赏了席琛吃豌豆。
席琛不解,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曲辞。
曲辞懒说,只道:“手滑。”
席琛低头道:“哦,”便没了下话。
曲辞不再逗席琛,办起正事,指了一个方向,“去那看看。”
席琛听话跟上。
曲辞指的地方,只有一个老树妖在收拾摊点,与别处的热闹不同,此处稍显冷清。
席琛不敢相信的鼓着眼,“哥,这生意都没有,要不换个地方。”
曲辞看了席琛一下,不带表情,陈述事实的语气,“冷清是因为别的妖都是订购。”
席琛漏气了,曲辞笑了。
老树妖看见曲辞就笑嘻嘻,“今儿曲爷可来迟了,果子都卖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多少,”曲辞笑回。
老树妖拂袖,桌子上零星的摆了几颗香果,自然是比不上浑身晶莹剔透,水光灵灵的冰肌果。
老树妖指着果子,托手耸肩,“曲爷,你看就这些了。”
曲辞的手指掠过果子,抿唇沉思两秒,反问道:“真这些了?”满满都是失落遗憾。
老树妖是知晓曲辞脾气的,作为曲辞果子的供应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老树妖无奈的神情配上无比真诚的语气:“曲爷,诚不期你,当真只有这些了。”
曲辞心下失落,面上却笑哈哈问,“好吧,好吧,那你知道哪里有冰肌果吗?”
老树妖见曲辞不再纠缠于自己,而是换个方向,大舒一口气,脑子里好好筛选一番,认真回道:“曲爷若是诚心想要冰肌果,当是天水台与苦行山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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