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午休剩下半个时辰。

屋内点着当初临行时药神月送的安神香。

按理说，乐安诺很快就能睡着。

但她那肚子一直疼，害她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痛苦地蜷缩着，两只手捂着腹部，整张脸咯白咯白的，毫无血色。

对此，乐安若和花情一无所知。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二人进屋提醒乐安诺起床。

二人还未开口，床帐内就响起一声闷哼，听着像是熟睡中的梦呓。

床榻上的乐安诺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嗓音瞬间染上哭腔。

乐安诺：阿爹、阿娘……好疼……

闻言，乐安若几步上前掀开帐子，走了进去。

床上被褥凌乱，少女躬着腰，像婴孩一般缩着，疼得浑身颤抖不止。

她额头上沁着冷汗，鬓边的碎发已经汗湿，贴着肌肤，令她格外不舒服。

但，肚子的痛，足以让她忽略其他的不适。

她疼得眼泪汪汪，没有一点力气。

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就像那濒死之人。

乐安若和花情不敢多看，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二人又不通医术，只好一纸书信把远在药神谷的药神月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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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信后，药神月来得很快，一进门就立马撩袍坐在床边，替乐安诺诊脉。

药神月：从脉象上来看，像是体寒之征。

药神月：诺诺，告诉师尊，除了肚腹，可还有别的地方痛？

乐安诺根本没有耐心去回答药神月，又一阵刺痛传来，她嘴里哼哼唧唧的，疼得翻了个身，面朝墙侧卧。

随着她这一翻身，药神月才瞥见，乐安诺后臀处的裙面上，有大片嫣红，再定睛一看，床褥某处，也有几块暗红色的血迹。

刹那间，她瞳孔微微皱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药神月：室妇十四岁，经脉初动，名曰天癸水至……女子宫寒者，气滞血瘀，不通则痛。

药神月：诺诺，南疆侯没有同你说过癸水么？

乐安诺抽噎着，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兔子，鼻头红红的，两只眼睛也红红的，肩膀一抽一抽地问。

乐安诺：癸水……癸水是什么，我只……只知道糖水……

药神月：嗯……怎么说呢？葵水是女子必经之事，从某些方面上来说是件好事，说明诺诺长成大姑娘了。

药神月：你且等我一下，师尊给你泡杯暖宫的红糖水。

药神月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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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药神月端着一碗红糖水回到床旁。

药神月：诺诺，起来把这喝了。

少女疼痛难耐地捂着肚子，抬起脖子，轻轻嗅了嗅。

而后，她立即嫌弃地皱眉，别过脸。

药神月：诺诺乖，这是加了药的糖水，喝过后，腹痛会好受些。

乐安诺半信半疑地多看了几眼。

紧接着，在药神月真诚鼓励的目光中，她往药神月那边挪了挪，脸上还带着泪痕。

乐安诺：难道……加了药的糖水就是师尊说的癸水？

听了乐安诺的话，药神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把乐安若和花情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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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喝过那碗暖宫红糖水后，乐安诺的腹痛稍稍得到了缓解。

与此同时，药神月回到床旁，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乐安诺。

药神月：自己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再问我。

乐安诺不明所以地接过那本小册子。

紧接着，认真翻看。

在看过册子后，乐安诺立即就懂了七七八八。

药神月又将月事带递给了乐安诺。

药神月：我只教一遍，你好好看着我怎么做的，以后再来葵水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处理了。

药神月说着，给乐安诺换下衣服，擦干净身子，然后给她系上了月事带。

乐安诺：师尊……。

药神月：嗯？

乐安诺：肚子还是痛痛的。我讨厌癸水，你能把它弄没吗？

药神月：我让南疆侯给你买了些相关的书籍，你自己多看看，就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了。

乐安诺：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乐安诺：对了师尊，你来葵水的时候也这么痛吗？

药神月：（微微一愣）怎么说呢，师尊和你们有些不同……

在说这句话时，药神月微微抬眼望向虚空，眼神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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