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在岛上干等的空隙,我用青锋从水中叉上一条鱼来打算研究着消磨一下时光。
这鱼约莫五寸大小,头占了鱼身的一半大小,上下两排牙齿如刀尖尖利,一张一合,最要命的是,我一刀插在它腹部,将刀拔出后它依旧在地上活蹦乱跳,没过多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我手起刀落一把将它劈成了两段,可这鱼纵是血流了一地,身首异处那两段仍旧在疯狂跳动,不过多时,竟又分别长出一个头和一条尾来,这是杀也杀不死、斩也斩不断,这还是鱼吗?
我又用掌心焰腾了一道火,拿火去烤其中一条鱼,连断头砍尾都能活过来的生物,若是能耐住火烤我也是会相信的,但这鱼并没抵住火焰的灼热,在大火中跳动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我看着地上烤得金黄的鱼,正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尝一尝的欲望,另一条鱼却突然躁动不安起来。
它疯狂地甩动尾部,在地上不停蹦跳,这种蹦跳与方才的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承受着巨大的恐惧。
我抬眼看见东方水域有一个庞然大物跃出水面又沉入水中,再跃出再沉入,几番过去,离我这头越来越近。
近到浓雾不足以遮挡我的视线时,我发现这似乎也是一条鱼,只是一条无比巨大,足有我脚下这片孤岛这样大的鱼,它同样生着巨大的脑袋,只是口中的牙齿没有那些小鱼那般尖利,整齐而细密的两排,而它此时口中正拖着殷枢的一条手臂!
殷枢整个人被它拖着,不断在水上与水下之间被拖拽甩荡,那条胳膊在这条巨大的鱼面前显得这样细小,好像随时要被从身体上扯下来一般,殷枢没有一点反抗,我甚至无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几乎是一瞬间,我从岛上一跃而起,持着青锋,朝着正跃出水面的鱼的脑袋而去。
我落在那鱼头顶,将青锋重重朝着它的身体刺下,它似乎吃痛瞬间潜入水中。青锋牢牢扎在它的头上,我被一并带下水去,我发觉先前的小鱼群已经消失不见,或许是畏惧这条大鱼,故而一哄而散。
幸好那些鱼与这条大鱼不是一伙的,不然我或许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青锋在大鱼的脑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在水中肆意扩散,似是嗅到血腥气味,这大鱼越加疯狂地甩动起脑袋,我觉得此时的殷枢就像是一只布娃娃那般脆弱。
青锋:殷枢!
我喊他名字,他也不回应我
最初见到殷枢的时候,我总觉得不是我死就是他死,而我现在却觉得我活着是一件很好的事,而我活着的同时,他也应该活着。见到他以前我觉得人间就是整个世界,见到他以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我仅仅只是看到了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说实话,他待我很好。
我活在青锋里的这许多年,将我拿在手上的,都只当我是一把刀,这种感觉我觉得大概能够被称作孤独,那种无人知晓你存在,千年百年冷眼看杀伐,以至于后来我急于在幻化出肉身之后摆脱被人握在手里的宿命,而殷枢是第一个知道我的存在同时又将我当作他的刀的人。
这千百年,他是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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