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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惠吧。”疾驰而过的繁华街道在眼中呈现出来的景色并不清晰,反而只有模糊的灯影。
紫罗兰色的霓虹灯,其中偶尔穿插着普鲁士蓝。
许淮桥挤出一声气音来回答五条悟的问题。
“他是禅院家的人。”
许淮桥的瞳孔骤缩,他不敢置信地再次追问:“你说什么?”
“不仅如此,他还继承了十种影法术。”五条悟自顾自地说着,许淮桥转过身掐断他的话语:“所以那天你说有人托付给你了个小孩?”
“不算是托付,毕竟他是我买下来的。”五条悟的语气停顿,“禅院家在卖给我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继承了十种影法术。”
许淮桥的脸上一时间没有换上表情,大抵过去四、五秒才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他笑得太过张扬以至于小腹被牵扯得有些疼痛,一旁的五条悟也噗嗤笑出声:“那群老头要是知道他会十种影法术脸会悔得青紫吧。”
“不过……”许淮桥抬起食指将眼角泪水擦去,他轻声问:“惠以后会进高专吗?”
刚刚快活的车内气氛被这句话吞噬,五条悟的嘴角平直,他将手指抵在太阳穴的位置:“我不知道。”
许淮桥垂下眼帘慢悠悠道:“他是禅院惠,那他肯定会进咒术界。可他现在不是了。”
“因为他叫伏黑惠。”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接上这句话,他的心底产生出一丝怪异的念头,这个念头的升起犹如碳酸饮料开罐时的气泡,更像是一块归到原位的拼图碎片。
“不过他还有个姐姐,才上小学。”五条悟托腮看向许淮桥,“两个小孩住的环境有些简陋。”许淮桥福至心灵想到那天惠矮小瘦弱的背影被夜幕吞噬的场面,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柔软一片。
“罂的下落有消息了吗?”五条悟看见一条小道出现在眼前,他知道自己要和犬饲楝下车了。
许淮桥摇头神色:““我在车上有给罂的老师打过电话,我以为上学的她会逃过一劫,谁曾想她的老师告诉我有人将她领走了。”
“罂不是那样的性格吧。”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前座操控方向盘的伊地知身上,随即二人没有交流。直至他们二人走在小道上并且看不见伊地知和车时,五条悟才开口道:“我怀疑是一个专门为你设下的局。”
“你还怀疑伊地知?”许淮桥抱臂挑眉道,五条悟闻言摇头笑说:“我不相信任何人。”
光亮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飘在五条悟的脸上,他在这刻与许淮桥对视,疾风在森林里穿梭令它发出连绵不绝的簌簌声。
“我想让你照顾惠。”他的眸光极亮,几近让许淮桥陷入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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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事告诉我不怕我捅露给禅院家”许淮桥微微仰起脸看向走在他前面的五条悟的背影。
他听到五条悟的闷笑,而后一句熟悉的话从那人口中脱出:“就算禅院家所有人一起来对付我……”五条悟刻意停顿的话语在许淮桥心中自动补上。
——没有我一根手指头强。
“不过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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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神明在云层拉弓将准心对准许淮桥。目眩神迷,许淮桥觉得心口有钟被拉响,这一切都让他回想起自己在佛罗伦萨的不知名广场听到百花教堂的钟声。
清脆,悦耳。
他抿起嘴唇将脸板起,“你一句相信就让我帮你照顾孩子?”随即他又想到五条悟压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为何还要再这种时刻继续装下去。可当表情逐渐软和下来时,五条悟骤然转身,许淮桥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到他的后背。
“你停下——”
“那个蛋糕我留在车上了。”五条悟的手插在口袋中,嘴有些不满的下撇,配合着那表情犹如个神棍算命。
“那么丑的蛋糕换我也不会喜欢的。”许淮桥耸肩无所谓答。
“不喜欢回去找惠时再买一个呗。我会在上面裱‘祝犬饲楝生日快乐’。”
“今天不是我生日……”
“那哪天是?”
“八月——”许淮桥的语句如在半路突然刹车的轿车,他猛然反应过来,而后冷汗爬满了后背。五条悟嘴角勾起,像一条冷血的蛇。
许淮桥原先还不解为何今天会发生这事,但在此刻他才反应过来。
——今天是犬饲楝的生日。
所以五条悟这一路上所有的话都是试探。
“怎么不说了?”他的尾调上翘,语气柔和,可在一切在许淮桥都变了样。
变成了五条悟居高临下地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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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准心落在他的左胸位置,将他跳动的心脏和血液通通封在那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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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两次松懈都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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