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坐到清晨才起身,拖着早已麻痹的双腿摇摇晃晃地回到高专,随便洗了澡就躺到床上。
闭着眼睛过了很久也没有睡意,反倒是伏黑甚尔死前的模样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重复出现。
“啊!”我捂着被子,难受地发出低吼声。
隔壁的家入硝子听到声音,连忙过来敲敲门询问,“理乐,理乐,你回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人回应,她继续说,“你不说话那我就进来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了床上的一团,缓缓靠近,关心地问,“怎么了?受伤了吗?很难受吗?”
还是没人回应,她担心起来,“理乐,没事的,没事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家入硝子才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注意力才移到床边的硝子身上,哑着的声音像极了耋耄老人发出的声音,“硝子,我没事的。”
家入硝子触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一下生气,“感冒了啊,这么烫!还跟我说没事!”
我迷迷糊糊,脑子的想法零零碎碎,之前清晰的画面也连贯不起来,嗓子像是被稀碎的小沙子蹂躏过一样,身体的温度不知从何时起忽冷忽热。
家入硝子把我按进被子里,“给我等着,我去医务室找找感冒药,不准扯开被子!”
我来不及回应她,她就跑出去了,我只觉得眼皮子渐渐沉重,脑子里浑浑噩噩,最终晕睡过去。
等到家入硝子找到药回来时,人已经睡下了。
她无奈,小声嘀咕,“怎么就不等等吃了药再睡觉呢,可惜,我不能医治自然病症。”
“咳咳”我感觉不舒服咳了一下,随着醒了过来。
天色有些暗了,我晃了晃头,原来已经睡了一天了啊。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突然注意到昏暗房间那道显眼的黑色。
我从形状上知道了是谁,那人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像是考验着双方的耐心,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但很明显双方都不想认输。
最终还是那人受不了这个气氛,先开了口,“起来吃饭吃药……”
我随着他的的化,将头偏了过来,不在看着他,声音嘶哑又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让硝子来吧。”她是医师。
他一直平静的语气突然带上了急促和质问,“你在生气?”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右眼在黑夜里滑下一滴泪。
等不到回答的他气息都在黑暗中重了许多,“就因为我杀了一个差点杀死我的人?!”
他说着话,声音也不自觉跟着提高,“他不就是和你小时候认识过一段时间嘛,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还比不上一个你儿时才认识了几个月的人吗?:”
他气上心头,说话也不管不顾,“就因为他死了所以你就对我生气!你就不顾自己的死活了吗?你是想陪他去死吗?!”
听到这些话,我才有了波动,我冷哼一声,“五条悟,你什么都不懂……”
你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些话?你又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甚尔对于我的意义,他对我来说不只是小时候认识几个月的人,更是我少年时期的良师益友。
我的老师,我的大哥哥,我的甚尔,他一直都是我尊敬又喜欢的老朋友。
是他在我无助时给我帮助,是他在我想入咒术界时教我体术,是他在我被罚时拉着我跑去玩乐,也是他在我无聊时带我游遍很多地方。
还有很多,这些是你身为我的青梅竹马都不知道的事情。
明明甚尔很好的,因为没有咒力,没有遗传到禅院家的咒术,在家族的嫌弃唾骂中成长。
他在十几岁脱离家族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
没有遗传到禅院家的术式,也没有咒力,他却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在体术上成为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榜样。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咒术废人变成一个在另一方面榜上有名的人物,他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我们早就是彼此的生命里的重要人物,你又凭什么认为他对我而言就应该是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人。
五条悟你杀了他我并没有对你生气,是他差点杀了你,是他重伤夏油杰,是他杀了你们的任务对象。
让我觉得气愤的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
可是,是他提前向我透露了信息, 而我却没有重视,是我造成了这个局面,是我害得你差点死了,害得杰重伤,害得[星浆体]少女被杀,害得甚尔死去。
如果我早一点注意他发的消息,我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
五条悟,不是你的错,都是是我的错,我没有资格指责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五条悟气急败坏,“是,是我不懂,就这样吧,我以后才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他摔门而去,在门口与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瞪了两人一眼就大步走了。
家入硝子有些无语,“他又吃错药来吧。”
夏油杰附和者,“也许吧。”
夏油杰对于里面两人刚刚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明白现在不适合进去,“硝子,你先去看看理乐,我去看看悟。”
家入硝子点点头,“呃,这样也好。”
她走进去,打开灯走近床边,听到了床上的人在用沙哑又微弱的声音重复地说着“都是我的错”这句话。
她叹了一口气,从昨天的那通电话到刚刚两人的对话都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她的三个同期都奇奇怪怪的,不到两天的时间三人好像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仔细观察又找不到变化之处。
家入硝子坐到床上,“理乐,我守着你,你先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吧,不然会难受的。”
她温声细语,用哄小孩的招式说着,“我扶你起来好吗?起来喝点粥吧,理乐,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我双目无神,“硝子,全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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