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1.

许鹤霄重复了那个名字——川芎。

他挑了眉，川芎一种中药名，苦，寒，有毒是它的副作用，这是森严的恶意，来自于世界的恶趣味吗？

可是图南发白的嘴唇在颤抖：“这个名字对我很重要，但我始终想不起来她。”杀生丸的眼神看向慢慢坠落的女人，“悲伤过头身体会强制删除那些记忆。”他的声音很磁性，但更多的是冷峻，许鹤霄的手毫不顾忌的放在杀生丸的云狐裘上，而头也靠在那团上。

“图南，你要向你的名字靠齐。”垂死的男人抓住幼小黝黑的手，二人皆是瘦骨嶙峋，图南那张脸几近瘦的脱相，而男人面目苍老，如果不说都看不出他才二十多岁，他的手臂仅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而抓住的手青筋暴起，表情狰狞，在这话说完后，他噎气了，死前还睁着那空荡的眼睛。

从此之后图南就掩藏了自己的性别，因为本身家里没钱，她自小就跟野猴子一般，也没人多看多想，看一眼都觉得晦气，脏眼睛。

而图南也认识了川芎，她是村里有名的女孩，家里还算有钱，以至于她不用去田里帮忙，她那白皙的肤色和寻常女子枯黄的肤色形成对比，乌发黑亮，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

所以在她家倒台时村里的女人强烈的嫉妒心几近把她淹没，她们在田里编排她，或者说她扫把星，那时候图南沉默的在田里插秧，战乱使大家的生活都很糜乱，川芎的存在确实让她产生了一丝嫉妒，随后释然，这是她要走的路，和别人没有关系。

少女的身型渐渐抽条，因为生长发育使胸部隆起，所以她缠上厚厚的绷带，这个精心掩藏的秘密在有一天被川芎意外看见，那时川芎背着竹篮 里面都是些笋，有些狼狈的穿过树丛，有些比较高的棘刺在她的洁白的脸上划出一道痕，她犹豫片刻去了芦苇荡那的湖，也是在那里她看见了图南从湖里赤裸出来，她看见了图南略微隆起的胸和下体，随后二人对视，吃惊的表情还未被收下。

自此二人关系贴近，川芎识字，会在夜晚点着煤油灯教图南，二人的面孔被油灯照的暖光一片，距离也在一次次的接近中瓦解。

所以她们接吻了，那时风吹过芦苇荡，长长的芦苇遮住坐在一起的少女们。

许鹤霄看完这幕后一言不发。

在此过后不久，川芎就因为家道败落，被迫嫁给当地的一个富豪，那天晚上图南爬上树然后靠近川芎屋子的窗，她沉默的敲了敲窗，而脚步声逼近，她闭起眼睛在心里酝酿，等睁开眼看见川芎穿嫁衣的华美样子，还是怔住了，过了良久，风吹过把图南唤醒，她说我们私奔吧，你不要嫁给那个男的了。

可是川芎冷眼说跟你我会过什么日子，过野人那种日子吗？我为什么要和你走，我去吃香喝辣，怎么和你过那种苦日子。

这话说完后，她关了窗。图南再次怔住，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敲打窗，可是没人理，直至楼下的人被吵醒，川芎的爹看见她大喊：“穷小子离我女儿远点，不要让她的名声因为你受损！快滚！”

在此之后即使图南看见川芎二人皆假装没看见对方，就那么擦肩而过，所有的交情就断了。

就在许鹤霄唏嘘时，场景再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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