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落翼归羽
超小超大

番外上(与正文无关)

时雨:是的没错我又来了

时雨:又是一篇番外

时雨:前面和上一篇很像

时雨:结局不一样

时雨:这篇2.6w字

时雨:bgm《荷尔蒙偏差》——谷江山

时雨:一定要开单曲循环别逼我跪下求你们

时雨:ps:话本一章最多两万字,本番外分上下两个

………………

B市某律所内,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少年抱着一沓文件,愁眉苦脸地在某个人的办公室门口转圈。

半天过去,少年好像下定了决心,在办公室门口站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坐在办公桌后。他头发随意的散着,左手托着脸颊,右手还是拿笔的姿势,手下面压着一些文件,桌上的电脑已经黑屏了。

“时大律师啊……”刚进来的年轻人是时月的助理,名叫谢顾城。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直一起工作。

时月闻言慢慢睁开了眼睛,面色不善地看着谢顾城。

“ok,停,stop!把你的起床气收一收谢谢。”谢顾城放下文件,抢在时月之前开口。

时月:……

我是怎么做到和这个玩意儿一起工作十年的?

时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谢顾城。

“好了好了,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我就说一件事,说完立马就走。”谢顾城在时月旁边的沙发坐下。

“你最近不是没有案子嘛,然后市公安局那边联系咱们律所,让找个律师过去合作……合作查个案子。”谢顾城越说声音越小,心惊胆战地看着时月。

“让我去?”时月换了个姿势,右手握拳撑着额角,略微歪头,几丝碎发挡在脸前,“我是律师,不是警局顾问,也不是侦探。”

“那当然了,你是一级律师,你不去谁去?”谢顾城营业假笑,自动忽略了后半句。“不过我问过了,和你合作的人就一个——”

“两个人查案子?”谢顾城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月打断。

谢顾城:……假笑.JPG

我也想问啊!两个人特么的怎么查嘛!

“目前看来,是的呢。”谢顾城咬牙切齿地说,“不过,那个人据说是信息安全部的,应该是有编制的,还不低。”

时月歪头看着他。

谢顾城:……

“别这样看着我……”谢顾城心累。

“你去吗?”时月听了半天,最后问了句话。

“我的话……想去就去呗,反正我是你助理。”谢顾城颇为感慨,“虽然你不能接社会有偿的案子,但每次法院派的那些社会性案子,只要分给你,我就特别怕你猝死在岗位上。”

时月:……

谢顾城说完,双手抱胸若有所思,然后补充到:“你那工作强度真不是一般人能熬的,希望这次和你合作的那位不会熬死……”

三日后,B市公安局。

时月和谢顾城坐在接待室,等着那位。

“唉,你说人家请我们来还让咱们等着……”谢顾城忍不住吐槽。

“不怪他们,”时月闭着眼睛说,“是我们来早了。”

时月有一个习惯,不管去做什么,都习惯提前至少十分钟。并且本人对迟到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上次有个实习生迟到被时月骂了十几分钟。

5分钟后,接待室的门从外被推开,一道低沉的男声传了进来。

“不好意思,稍微来的有点晚了。”

时月抬眼看向门口,与来人对上视线,两人皆是一愣。

两人仿佛被单独隔开,周围寂静无声。

“欸?千弦怎么了?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啊。”阮千弦身后的警员催促道。

“不了,”阮千弦回神,“时间比较紧,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直接走吧。”

谢顾城在阮千弦进来的那一刻感觉坐自己旁边的那位主的气压“咵”一下低了八度,然后看着两位大佬的气场碰撞,已经快吓死了。

“没有事情,我们走吧。”谢顾城脸上挂着“谢氏招牌假笑”,拉着神游的时月就往外跑。

路上,谢顾城心惊胆战地开着车,目不斜视。坐在副驾驶的时月看向车窗外,明显还在神游。后座的阮千弦拿着手机,但明显也没在看。

谢顾城很崩溃。

这tm是怎么了?您二位说句话缓解一下气氛好不好?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啊……

时月在看见阮千弦的那一刻,思绪就被拉回了十八岁那年。

时月和阮千弦是高中同学,两人是有名的校草。

那时的时月也是长发,虽然学校是有规定的,不过时月明显不是那种听话的学生。

而两位校草中,时月的追求者要比阮千弦多一倍不止。

原因很简单,不仅因为时月是长发,而且时月视力其实不太好,偶尔看不清时会戴眼镜,长发美男带着金框眼镜,难道不比旁边那个大冰块好很多吗?

而学校对于发型的规定……你还真开除年级第一是吗?

时月文科很好,准确来说是各科成绩都很好,如果非要说一科不好的话……那就是生物,所以理综永远是他最头疼的一科。

而阮千弦则与他完全相反,阮千弦的理综和数学是几乎满分的那种……但奈何阮千弦的语文实在不行。

所以两人常年包揽年级前二,具体谁第一只能看卷子。

两人被老师们安排成了同桌,美名其曰:相互学习、相互帮助。所以两人关系也特别好。

高三(7)班也非常和睦,大家都很好相处,直到高三,一个男生转入了他们班里。

任毕节学习并不好,性格也有些霸道极端,能进时月他们学校他们班,全靠家里的背景和钱。

但大家都没有在意,而且任毕节演的极好,没有人看出端倪。

直到时月的18岁生日……

2月3日,高三牲已经复课了,但是那天是周五,所以高三(7)班有人组织出去给时月庆祝一下,时月本来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还是一起去了。

时月的父母都是民事律师,去的路上时月的母亲——谷月,给时月发了微信。

皇太后:祝我的宝贝儿子生日快乐!!!

酒月:【爱心】

皇太后:我和你爸案子还没忙完,今年就不陪你了昂,不过我们也快结案了,最多一个礼拜,我们肯定回去。

酒月:你们忙,不急。

皇太后:行了,你今天不是和同学有聚会吗?玩去吧,我们也争取早点结案回去陪你。

酒月:好。

时月来到了他们班长发的那个定位——一家KTV面前。

时月:……

时月走进了包间,发现各位已经玩嗨了。

十几个少年少女聚在一起,一起吵吵闹闹,最为开心。

今天能来的都是成年人,虽然可能刚过生日没几天,但大家还是点了点酒。

大家都玩嗨了,几乎所有人都喝多了,在大家的起哄下,时月被迫营业。

“时哥!今天你过生日,大家都给你唱歌了,就你没唱。”班长邓瑞景说道。

“就是啊,时哥来一首!”

“时大学霸给个面子嘛!”

“校草唱首歌!”

“……”

架不住众人的热情,再加上时月也有些醉了,还真就答应了。

“漩涡一望无际的

孤独几乎淹没我”

整个包间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时月的歌声。

“你就像

随机播放的歌

瞬间落入爱河

我荷尔蒙出了差错”

坐在包间角落的任毕节紧紧盯着时月,眼里烧着欲望。

“所谓的心动

不过感官谬果

清醒后更苦涩”

一晚上没碰酒的阮千弦听见这句,赌气似的喝了一杯酒。

“你是我

单曲循环的歌

温柔笨拙哼着

穷尽一生

起承转合”

有几个女生开始捂脸,时月温柔的声线配上这个,对不起,真的扛不住。

“听遗憾音符

低声地附和”

歌声停了,包间内落针可闻。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家吧。”最后,还是阮千弦生硬总结,众人挥手告别。

阮千弦、时月和任毕节的宿舍是挨着的。时月和任毕节在同一间宿舍,因为刚转过来时,任毕节一直缠着老师换宿舍,老师实在烦的没有办法,再加上时月也没意见,就给调了。而阮千弦在隔壁宿舍,巧的是没有室友。

喝醉了的时月酒品很好,除了反应有点慢而已几乎看不出来这个人醉了。

时月洗完澡,揉着眼睛回宿舍,推开门,对上了任毕节如狼似虎的眼神。

时月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略微清醒了一点,问道:“任同学?你怎么了?是不——”

时月话还没说完,措不及防被推到,大脑因为酒精有些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

“草,你干什么?!”时月难得的骂了人,原因是任毕节在扯他衣服。

时月想推开任毕节,但任毕节本来就比时月要高,而且时月体重还轻,自然没推动。

时月大脑逐渐上线,想着推不动,然后直接用腿横着一扫,任毕节重心失调,倒在了一边。

但时月不知道的是,任毕节转学的原因是因为猥亵女同学未遂。

任毕节抓住了时月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拽。

时月闭上了眼睛: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

然后干脆摆烂,气沉丹田,直接大喊:“阮!千!弦!!!救命!!help!!!”

隔壁正在刷题冷静的阮千弦:?

任毕节也被这一声喊懵了,大概是没想到时月这样一个人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好在阮千弦听力好,听出时月这声情绪不太对,当即走到时月宿舍门口,敲了敲门。

“时月?怎么了?”阮千弦没敢推门。

“你特么还真敢叫人啊!!”任毕节揪着时月头发,咬牙切齿。

时月笑而不语,也不算不语,只是用一种气若游丝的语气说道:“阮……千弦……”

这下好了,门口的阮千弦吓了个半死,“唰”一下就推开了没关严的门,与房间内的两个人对上视线。

然后,然后任毕节也只是比179的时月高一点点,但和在篮球队的187校草阮千弦还是没的比。

而且,阮千弦好像很生气,按着任毕节揍了一顿。

时月在阮千弦来了之后就跑去了卫生间,但他一直带着的手机落在了床上。

阮千弦打电话给了宿管老师,而老师闻言立马就上来了。

但在老师面前,任毕节咬死不认,而现场又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大概就是阮千弦揍了任毕节,下手还不轻。

阮千弦和任毕节在和老师来回扯皮,终于,宿管老师把这事告诉了班主任,大晚上的,班主任从教师宿舍赶来,颇感疲惫。

然后班主任听着两个人扯皮,虽然他是愿意相信阮千弦的,但没有证据的事他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当事人还不在,他也相当头疼。

而就在这事即将不了了之之时,时月回来了。

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眼角有些泛红。

“时月同学!我什么都没有做,对吧?”任毕节看见时月立马上前一步去抓时月,问道,语气里有着威胁。

阮千弦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不,你做了什么你最清楚。”时月躲开往后退了两步,“还有离我远点,我犯生理性恶心。”

阮千弦转过头,忍住不笑。

不应该担心他的,只是被恶心吐了而已,不是去哭。

“但是你们有证据吗?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诬陷我?!”任毕节越说越激动,他就是看出来了阮千弦没有证据所以越发放肆。

班主任姓何,他现在也明白事情谁是谁非了,但奈何就是没有证据。

“我录音了。”时月有点困,走到床边眼神询问何老师能不能坐。

何老师点了点头,于是时月直接坐下,然后从床上找到了,手机,解锁,屏幕上映入眼帘的就是录音界面,并且现在还在录着。

任毕节慌了:“你,你怎么会有录音,明明,不,你不应该有时间录音。”

“哦,是这样的。”时月面无表情地解释,“我父母都是律师,我多少受他们的影响,手机关机键连按三下自动录音,个人习惯,不要在意。”

其余三人:……6

时月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新放了一遍录音。

听完录音,何老师深吸一口气:“今天太晚了,你们先休息,我一会儿去联系你们家长,明天到学校面谈。”

“时月啊,要不你先搬到千弦宿舍?”

“可以,我都行。”时月是真的困。

但在老师眼里,时月眼尾泛红像是哭过,垂着眼睛像是害怕,直接同意特别乖巧听话,惹人怜爱。

实际上时月只是酒精加恶心吐了,然后困的不行,是真的无所谓不在乎。

阮千弦帮时月拿了东西,两人回了宿舍。

时月沾床就睡,阮千弦在书桌前做了会儿,发现看不进去,干脆也睡了。

隔壁那个傻逼心惊胆战,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何老师联系三方家长,头疼不能睡。

谷月和时月他爸——时兰江,刚整理完明天开庭要用到的所有资料,正准备睡觉就被一个电话打断。

“喂,您好。”时兰江努力心平气和地说。

“您好,请问是时月的父亲吗?”对话另外一头的何老师问道。

“是的。”

旁边的谷月听见时月两个字,也走了过来,仔细听着。

“是这样的……”何老师大概解释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

“我r……”谷月听见自己宝贝儿子被欺负了,脏话直接要骂。

“咳咳——”时兰江及时打断,“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外地不太方便过去……”

“不太方便个鬼!你等着我现在就订机票,反正明天开庭稳赢你自己上吧!我回去处理这事!”谷月直接大声打断时兰江,并且立马拿手机订机票。

时兰江叹了口气,对何老师说:“麻烦您了何老师,时月妈现在就订机票,可能会稍微晚点,还请您多照顾。”

“没事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

等时兰江挂了电话,再看向谷月,谷月行李已经简单收拾好了,机票头等舱也订好了。

时兰江笑了笑:“快走吧,明天有我,不用担心。”

“等你回来。”谷月说完,拉着行李箱走了。

而何老师那边,与阮千弦家长的沟通倒还好,没什么麻烦。但到任毕节家,就麻烦多了。

任家想用钱和势把事情压下去,但是谷月就回了一句话:“这事要是不了了之老娘告到你倾家荡产,不信咱走着瞧!”其实后面还有半句“特么的我不在什么人都敢欺负我儿子。”

最终,任家还是答应来学校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政教处。

阮千弦的父亲和谷月与任毕节的父亲面对面坐着,旁边还有校长和政教处主任和班主任。

时月把证据大概整理一下,其实就是录音,然后发给了谷月,并且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放了一遍。

校方当即决定开除任毕节,而阮千弦因为打人吃了个处分,不过是很好消的一个处分。而谷月觉得惩罚不够,坚持要追究法律责任,不管对方给多少钱也不行。

不过这和时月还有阮千弦就没有关系了,谷月拍了拍时月:“回去上课吧,剩下的有我。”

时月点点头,和阮千弦回去上课了。

后来的几个月,时兰江和谷月一直在告任家的公司和这件事。

而时月就像先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只是阮千弦发现他现在与任何人交往都不再完全交心,并且接受不了任何人的肢体上的触碰,虽然他以前也接受不了,但明显更加厌恶了许多。

在时兰江和谷月的不懈努力下任毕节被判了四年。而任家的那个公司,查出来了偷税漏税,也没跑了。

高考前一天,谷月在为时月加油,约好等时月高考完去接他,一家人出去庆祝一下。

时月自然是开心的,等最后一场考试考完,时月走出考场,脸上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笑意,步子比平时轻快许多,向人海之外走去,他知道他们会在那儿等他。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时月永远不会忘记。

他看见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里,人站在人行横道上,谷月笑容灿烂,在向时月招手,时兰江看着两人,脸上也是笑容。

时月看见后加快了脚步,但就在这时,一辆货车突然从旁边冲出,速度极快,径直向两人冲去。

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货车撞上了两个人,然后因为有车挡着,所以车身整个翻了,压在了两人上面。

时月瞳孔猛缩,他想要大声喊两个人,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他用尽全力跑过去,想要抬起货车,旁边有好心人帮忙打了120,也有人来帮忙抬货车。

但一切都晚了,时兰江和谷月,去世了。

这起车祸经过查证,最后也因证据不足,只能定性为意外事故。

“意外?!怎么可能是意外啊!货车别的地方不撞,就朝着他们俩个人撞,你告我这是意外?!”时月难得的失态。

对方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时月还想继续争辩,但突然想起了父母常提起的那个什么“无罪推论”还是什么。

“我知道了,”时月强迫自己冷静,“辛苦了。”

时月第一次独立与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是办父母的葬礼。

来的人没有几个是时月认识的,大都是谷月他们的同事,还有其他一些朋友。

在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高三(7)班的同学群响个不停,好多人都在@时月。

最好的班长:@酒月 时哥考的怎么样?最近几天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躺平睡觉:@酒月 时学神说一下分数嘛

立志永远年三的学委:我觉得不应该只@酒月 还要顺便艾特一下@弦

周岁岁:@酒月 @弦

xxx:@酒月 @弦

某某某:@酒月 @弦

……

弦:别艾特了。

最好的班长:千弦你终于来了!

立志永远年三的学委:多少分多少分多少分

弦:723分

最好的班长:想到你分高,但没想到这么高

立志永远年三的学委:弱弱问一句……各科多少?

弦:数学150,语文132,英语144,理综297。

立志永远年三的学委:你这个理科的分数……是真实存在的吗?

弦:我觉得你们不应该这么问我,因为时月的分数应该比我更高。

最好的班长:@酒月

立志永远年三的学委:@酒月

……

酒月:高考成绩?

酒月:忘了,还没查,稍等。

最好的班长:……这是可以忘的吗?

酒月:724

周岁岁:哈哈哈哈哈哈哈比千弦高一分

立志永远年三的学委:我还是那句话,各科多少?

酒月:语文150,英语149,数学141,理综284

最好的班长:你俩这偏科……要是结合一下就好了……

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回他,时月和阮千弦高考是在同一考场,所以阮千弦也看见了时月父母离开。

他想去参加葬礼,但被时月回绝了。那天等葬礼散场后,阮千弦去墓园看了看,看见时月跪在那里。他跪了很久,他看了很久。

……

……

时月的第一志愿是政法大学,他也如愿考进了。

从那以后,时月开始疏远和所有人的关系,不再与高中同学联系,在大学也只有谢顾城这个没脸没皮的同系室友能和时月说上几句,勉强算是朋友。

所以今天意外与高中同学相见,时月是很意外的,主要是……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

“到了……”旁边传来谢顾城小心翼翼的声音。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时月重新找回了工作时的状态,推门下车看了看。

这是阮千弦给谢顾城的地址,是一座……烂尾楼。

时月有些不解,来这干什么?

阮千弦下车慢慢解释道:“这个案子是信息安全部查到了马里纳亚海沟,通俗来讲就是‘暗网’的一个分点的位置。”

“那这个不属于案子吧?叫我来干什么?”时月更加不解。

“其实咱们只是来看警队实施抓捕的,准确来说是以防意外,拉过来的保险。”阮千弦摊手。

“指怕他们跑路吗?那也不应该找我,找你就够了,我帮不上什么忙。”时月冷静反驳。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阮千弦说,“上级安排,你问错人了。”

时月只能无奈跟着走进去,阮千弦打开电脑确定下来人确实在这里。

刑警队鱼贯而入,没过多久就抓住了楼中的人。

“还有事情吗?”时月看行动接近尾声,“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最近有个连环杀人案,其实这才是请你要查的案子,来这只是来找刑警队长而已。”阮千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时月:……

我倒想知道,但是也没人和我说啊。

两人对视半天,时月懒得废话直接甩锅:“你身份太高,安保做的太好,我不知道。”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警局等?”谢顾城真诚发问。

“喲,来了啊?”B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徐硕普处理完事情,看见三人,走了过来。

“徐队。”

各位都是老熟人了,平时也没少打交道,不用客套。

“走吧,先去最近的案发现场看看去。”徐队招呼着各位上车。

“最近发生的三起杀人案因为作案手法等因素并为一案,但凶手行踪不定,对象难以预测,所以请您二位来帮忙。”车上,徐队解释着原因。

“虽然我现在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找我,但我还是很想问一下,信息安全部的人你们是怎么找来的?”时月真诚发问。

“行内竞争压力大,三十几岁老人被辞下岗再就业,你信吗?”阮千弦自我调侃。

时月:……

不是很信。

“没骗你,真是下岗再就业。”阮千弦一脸真诚。

“这倒是,这不?调到我们局当技术员了嘛。”徐队解释了一下。

“那我倒是应该庆幸我们行业更新换代比较慢,没有三十二三就强行下岗。”时月有点无语。

四人到了案发现场,是在一间出租屋内,地上还有再也洗不净的血迹。

几人跑了一天,重新查勘了每个案发现场。

看完最后一个时,徐队说:“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但他话还没说完,时月和阮千弦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旁边的谢顾城捂住脸转过头去。

“怎么了?”徐队真的茫然。

“你们……”时月努力委婉一点,“办案子的时候…这么轻松的吗?”

“翻译一下,”谢顾城招牌假笑,“你们办案子还有休息的吗?”

徐硕普:……

徐硕普把目光投向阮千弦:“你工作也这样吗?”

阮千弦头顶好像有一个问号:“难道不是吗?”

徐硕普:……

谢顾城:……

草率了,白期待一场。

“受害者信息发我,后面应该就不用再出去了。”时月直接开始干活。

“ok”

“所以你们晚上是要直接熬夜吗?”徐队真诚发问。

“嗯。”“是。”

“虽然我不是很想,但我不得不熬。”

徐队:……

“行吧,随你们。”徐队往外走去,“我晚上还得回局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明天八点来警局,没问题吧?”

“好。”“行。”“知道啦。”

几人回到车上,谢顾城问道:“所以咱们现在是去哪?”

“找家酒店吧。”

“我看市局五公里左右有家酒店,去那儿吧。”

两人同时开口,不过时月整天住酒店,对于酒店的位置比阮千弦清楚很多。

回去的一路,时月分析着被害人资料,阮千弦在后排用电脑查着什么,车内又是可怕的寂静。

这时谢顾城就很怀念徐队长了,原因无他,只是徐队在的时候会活跃气氛,至少不会这么安静。

到酒店时已经七点多了,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到时月房间里讨论案子。

“三个案发地点,案发时前后三天的监控我调出来了,只有在案发当天有一个符合凶手样子的人出入过。”阮千弦调出电脑上的监控,推给两人看。

“被害人资料我大概扫了两眼,不管是住址也好,生活交际也罢,三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谢顾城分析了一下,“一个刚退休的教师,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还有一个主持人。怎么看都没有关系啊!”

“有的。”时月轻声说,“他们有交集。”

二人闻言都看向时月。

“他们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说是朝夕相处的,何笙默,周岁岁,邓瑞景。”时月看着阮千弦,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三个名字。

阮千弦一愣,“那确实有交集。班主任,文艺委员,班长……”

“您二位打什么哑迷呢?能看在我开了一天车的面子上给我这种正常智力的人解释一下你?”谢顾城真的栓Q了。

“他们是我高中同学和老师。”时月往后一靠,苦笑了一下,“这案子咱俩还能查吗?”

“啊?那你是可能不行了,但和我有什么关系?”谢顾城把时月说的“咱俩”理解成了自己。

“没说你。”时月左手臂搭在眼睛说,闷声道。

“大概不行了吧……”阮千弦叹了口气。

“等等等等等等!”谢顾城震惊加茫然,“你俩什么关系?以前认识?!”

“时月没和你说过吗?”阮千弦看向谢顾城,“时月高中同学,阮千弦。”

谢顾城下巴掉在了地上。

B市公安局。

“徐队!有你的信!”一个警员喊道。

徐硕普正在和队员一起看监控,随手接过信,直接拆开了。

血腥味从信封里涌出,徐硕普低头一看,无声骂了句脏话。

信封里的纸像是用血液浸透,然后再晾干之后,才在上面写的字。

内容是:

I will revenge and kill all those destroyed me.

(我将要复仇,杀死所有当初毁了我的人。)

徐硕普皱了皱眉,把这东西送去检查了。

然而这时他收到了时月的电话,时月把亲友关系这件事和徐硕普说了。

徐硕普现在很想裂开。

“你们现在方便来市局一趟吗?我收了封信,你们来提供点线索谢谢。”徐硕普已经超脱了。

“好的,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三人果然出现在了市局门口。

“我也不说废话了,凶手寄了封信,信上验出了三位被害人的血,信上只写了一句话:‘I will revenge and kill all those who destroyed me.’”徐硕普开门见山。

“‘I will revenge and kill all those who destroyed me.’”时月喃喃细语。

“你们高中时有发生什么大事吗?”徐硕普问道。

“高三时有一件。”时月抬眼看向阮千弦,“这位还因为那事吃了处分。”

阮千弦:……

阮千弦大概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起来是您三位的私人恩怨,不应该扯上整个班。”徐硕普客观发问。

“别急,还没完。”时月补充,“后来我父母去告他们家,然后当初班里几乎每个人都提供了证据,周岁岁和方林提供的最多,而何笙默是我们班主任。所以……”时月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气氛略微有些沉重。

“所以我有个提议,”时月狡黠一笑,“放线,钓鱼。”

……

时月在市局门口独自离去,然后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阮千弦望着时月离去的背影,眼中尽是担忧。

暗中一直观察的那双眼睛,追随者时月离开。

深夜之中,街道上没有人,时月穿行在空寂的城市之中,走进了偏僻的巷子。

时月能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插在大衣里的右手微不可查地在手机上盲点了几下。

酒月:上钩了

徐队看见了消息:“行动开始。”

时月装作害怕的样子,加快了脚步,时不时地回头紧张地看向周围。

身后的人看见,嘴角扬起,也加快了脚步。

时月更害怕了,转身奔跑起来,慌不择路,拐进了一条死路。

时月看见没有路了,脸色惊慌失措,回头看去,黑衣人正向他逼近。

时月内心计算了一下时间,得出一个结论:好像到的有点早……

“好久不见,时月。”黑衣人沙哑地开口,摘下了兜帽,是任毕节。

“好久不见。”时月礼貌微笑。

“最近那起连环杀人案你知道吧?都是我杀的。”

时月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所以今天轮到你了,”任毕节有些魔怔,“都是你们毁了我!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进监狱!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家怎么会破产!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么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月淡定地说:“不错,进步挺大。会用反问句和排比了,挺好。”

任毕节:……

“不过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和18岁时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任毕节笑了起来,“那今天就把你18岁生日那天没做的事做完吧,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时月皱了皱眉,有些头疼。

草率了,这狗逼现在怎么这么壮?这体型看上去得有两个自己,打不太现实,早知道跑慢点了。

时月想了想,决定继续忽悠拖延时间:“你——”

“你闭嘴!!!你那张嘴跟干过传销一样!闭上别说话!”

时月:……

谁造的谣?

看着对面的任毕节缓缓靠近,时月右脚后撤了一小步,然后在任毕节靠近到一定距离时,毫不犹豫地抬腿向他脸上踢去。

任毕节接住时月的右腿,拉着向后扯去。

但是时月从小兴趣爱好就多的离谱,舞蹈、古筝、绘画都有学习,其中古筝和舞蹈更是一直练到了18岁,这也是时校草比阮千弦更受欢迎的原因。

时月没有收腿,借此发力往下压,任毕节没接住,一条腿跪了下去,时月趁机起跳,用另一只腿踢向任毕节的两腿中间。

任毕节痛苦地躺在地上,时月落地时没有站稳,好像把右脚崴了。

徐硕普带着人匆匆赶来。

被拷走时任毕节还在嘶声力竭地喊着,“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他妈又有什么错!明明都是你们害了我!都是你们毁了我!时月你个贱婊/子不得好死!你们终有一天要来地狱陪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硕普皱了皱眉,挥手让人赶紧带走。

时月靠着墙静静地看着任毕节离开的背影,低声喃喃道:“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仇恨也不行。”

“嗯?你说什么?”徐硕普没听清时月的话,回头问道。

“没什么,”时月施施然离开了墙,拍了拍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时月走的很缓慢,跟着大家一起回了警局,处理最后的事情。

阮千弦频频看向时月的右腿,脸色有些沉,欲言又止。

终于,在时月不在的时候各怀心思的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有了行动。

“阮先生。”谢顾城小心叫到。

“您请说。”阮千弦淡然回复。

谢顾城心放下了一点:“是这样的,我想与您交个朋友,日后可能会有一些合作,所以可以和您加个微信吗?我是时律师的助理。”

谢顾城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阮千弦和时月关系不一般,至少阮千弦对时月有感情,所以把“时月助理”这个身份抛出来,多半能够成功。

果不其然,阮千弦直接答应了,并和谢顾城说了时月腿的异常。

两人渐渐交谈起来,相谈甚欢。

时月推门进来时,两人都下意识地坐直并转过头去,不去看对方也不去看时月。

时月:……?

“你们在干什么啊?”时月看着表现异常的两人,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谢顾城又挂着招牌营业假笑笑着转移话题,“月你忙完了吗?”

“嗯,没事了。”时月还是疑孤地看着他俩,“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阮……先生,后会有期。”时月微微欠了欠身,跟谢顾城一起走了。

此时已经是中午,耀眼的太阳在天空中挂着,阳光洒满城市。

时月与谢顾城走出市局,忙完事情的两人觉得一身轻松。不过时月还是被谢顾城赶去了医院,虽然她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

而市局里的阮千弦,在时月走后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中看不出情绪。

“喂,回神了。”徐硕普伸手在阮千弦眼前挥了挥,随后在旁边坐下,“你说你长的那么帅,收入也不低,智商情商也很高,怎么到现在三十老几了还没个女朋友?”

阮千弦撇了一眼徐硕普:“是案子太少了吗?徐队这么清闲?有空管我的婚姻?”

“案子不少,但这不刚忙完嘛,”徐硕普摆了摆手,“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没有对象吧?”

徐硕普就差把幸灾乐祸写脸上了。

阮千弦:……

“知道你要结婚了,但下次大可不必来炫耀。”阮千弦放下手里的水,毫无预兆抬脚踹了徐硕普一脚。

“哎呀!没对象就没对象嘛,恼羞成怒什么呀?”徐硕普措不及防被踹了一脚,但还是笑的一脸灿烂。

“滚,该干嘛干嘛去,别犯贱。”阮千弦又踹了一脚,翻了个白眼,直接赶人。

…………

往后的几个月,时月与阮千弦像曾经的十几年一样,一直没有联系。就像两条垂直的直线,相交过后永不相交。

……

不久后,B市发生了一起较为惊人的杀人案。

这起案子的被害人是一个家庭,家中的父母与他们9岁的孩子皆不幸去世,而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是他们16岁的养子秦落。并且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秦落,所以并没有哪位律师愿意去打这场官司。

时月刚从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里脱身,就莫名其妙的被丢了一个杀人案过来。

“什么玩意儿?!我没接案子啊?!”律所的某个办公室内,有个黑眼圈比熊猫深的人在崩溃。

“不是,赵可欣小姐,坑人得有个度吧,平时让我帮你写些报告就算了,这回直接替我接案子是不是不太好啊?”时月现在的怨气比鬼还重。

“你别问我,问老板。”赵可欣瑟瑟发抖,连忙摆手甩锅。

时月闻言立刻打电话给老板,结果老板一直在左右言他,最后是在编不出来直接用加薪来搪塞。

时月:……

赵可欣:……

时月最后还是“非常开心”、“自愿”地接受了。

在他走后,躲在门外的谢顾城默默合十双手认真祈祷:“希望时月他不会猝死在这个案子里。”

赵可欣:……

赵可欣也学着谢顾城合十双手祈祷:“希望谢顾城不会熬死在这个案子中,毕竟他可是时大律师的助理,要陪着他一起熬。”

谢顾城:……

“赵,可,欣。”谢顾城咬牙切齿。

“欸,好了好了,快去帮时月吧,注意身体哦,谢律师。”赵可欣皮了一下,然后直接把人赶走了。

谢顾城无奈,只好去找时月。

时月大概了解了一下案情,然后和谢顾城一起去看守所见了当事人。

“秦落,我是你的律师,时月。”时月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孩,淡然开口,“我提前说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做浪费时间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当然不说也没关系,毕竟当事人不是我。”

时月内心无奈:十几岁的男孩好多都在叛逆期,特别有自己的想法特立独行,所以以经验来看,先简单吓一吓后面会好沟通很多。

但出乎时月意料的是,秦落好像并不属于“大多数叛逆期”的那一群人。

秦落看着时月,点了点头:“我会说实话的,请您放心。”

“那你想要我为你做有罪辩护还是无罪辩护?”时月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秦落。

“我没有杀人。”秦落低着头。秦落长的其实还不错,清秀的脸庞非常白,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弱,刘海过眉毛,是那种看起来很乖的学生。

“好,我会为你做无罪辩护。现在,我需要你如实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全部关于此案的信息。”时月加重了“如实”两个字。

秦落顿了顿,缓缓开始叙述当天的情景。

“那天是周二,我正在房间里写作业,然后他们突然进来跟我说:‘秦落,学习不用那么辛苦,下楼玩会儿去。’但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甚至与之完全相反。我和他们说不用了。但他们还是一直坚持要我出去。最后还是父……秦龙他生气说出让我出去的原因,他说:‘让你出去就出去事儿怎么那么多年?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我们晚上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今晚都别回来了,明早直接去学校,晚上再回来吧!’我不得不离开了家。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秦落轻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

等到秦落说完,时月才开口:“你是几点离开的家?”

“大概是八点四十几。”

时月面前有张纸和一根笔,他本来是打算记录一些东西的,但现在一直没有动笔。

他看向秦落,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还有别的要说吗?”

秦落抿了抿嘴唇:“没有了。”

“那我来说,”时月坐直了身体,眼睛盯着秦落,“12月7日也就是星期二,你说你八点四十左右离开的家,那这个时间以前你一直在家,对吗?”

秦落点了点头。

“但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八点四十五到九点十五之间,也就是说你完全有可能是杀了他之后再离开的。”

“我没有……”

“你可能没有,但如果你一直不肯和我说实话的话,那不管你有没有杀人,人都会是你杀的。”说罢时月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这么年轻,完全不像有能力、有实力真正自己努力上来的律师?”

秦落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也不敢直视时月。

时月笑了笑:“你觉得有能力的那群律师都对你的案子退避三舍,就算我没实力你也只能接受我。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对待工作是很认真的,所以。会对每一个到我手里的案子、每一位当事人,负责到底。”

时月说最后一句话时非常认真,秦落愣了愣,没有做出反应。

“行吧,你可以回去自己想想要不要相信我,我明天还会过来,希望能得到你的答案。”时月收拾好东西,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看见时月出来,外面一直等着的谢顾城就立马迎了上去。

“没说啥有用的,走吧。”时月和谢顾城与看守所的人告别,然后去了秦落家。

“您好,”到了秦落家,时月与在那儿守着的警员打招呼,“我是此案的律师。”

在查看过证件之后警员就带着时月再次勘查了案发现场也就是秦落家。

不过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毕竟警方已经来来回回搜了很多遍了。

在简单查看后,时月和谢顾城离开了。

走出楼后,时月听见谢顾城在那儿埋怨:“这都什么玩意儿嘛,证据什么都没有,当事人不说实话,结果最烦的是,法院‘迫于舆论压力’要在三天后开庭。”

“开什么庭?”时月突然出现,把谢顾城吓了一跳。

“保释。”谢顾城向时月解释,“三天后开。”

“哦,不就是保释嘛,又不难。”时月中肯地说。

“你猜保释出来后法院会不会再来个‘迫于舆论压力’然后一个礼拜后开庭,再几天二审,然后……”谢顾城用哀怨的眼神幽幽地看着时月。

“ok,停,stop。请闭上你的乌鸦嘴谢谢,我还不想让这事儿成真。”时月连忙打断。

因为谢顾城的嘴在说这些的时候总是意外的灵,说出来的十句里面有九句基本都能成真;但他说好事的时候,十句里面……目前来看,一句都没有。谢顾城,用实践证明了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谢顾城:……

“虽然我知道我可能是有点乌鸦嘴,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可怜的小谢又何其无辜呢?”谢顾城摊手看着时月。

时月:……

“正常点,别犯病。”

谢顾城:真的栓Q

两人走到楼下,时月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对面的楼层。

“怎么了?”谢顾城看时月停下回头问道。

“你看,那是个辅导机构。”时月指向对面楼的四楼。

“是啊,怎么了?”谢顾城不明白。

“辅导机构是必须要安摄像头的,而他们那栋楼正对着这栋楼,并且秦落家也在四层,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如果当晚都没有拉窗帘的话,那么——”

“——那么屋内的摄像头有可能拍到秦落家里!”谢顾城接下下面的话,情绪有些激动。

“先别激动,万一窗帘拉上了呢?”时月看着有些激动的谢顾城,微笑着淡定泼冷水。

谢顾城脸上的笑容“唰”的一下消失了。

然后时月看着谢顾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谢顾城:……

谢谢你,你人真好。It's very kind of you.

不过在走过简单的流程以后,时月和谢顾城两人敲响了那间屋子的门。

半晌,门从内被推开。一个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请问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律师,想借您家的那个监控看一下,这是证据和申请,您看能否方便给我们取个证。”谢顾城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递上证件并说明来意。

妇女看向时月和谢顾城两人的眼神有些迟疑。

“怎么了啊?”一个听起来略微有些苍老的男声从屋内传了出来,一个年过半百左右的老人缓缓渡步而出。

谢顾城看着老人再次解释了来意。

老人了解后,缓缓说道:“你们进来看吧,不过你们说的那家人,来找过我们,觉得我们安的监控侵犯了他们的隐私,所以一直要求我们拉上窗帘,不过他们倒是从不拉窗帘,甚至有时晚上睡觉也不拉。”

“没事,麻烦您了。”时月礼貌开口。

时月和谢顾城在经过允许后和二人的见证下拷贝走了一份近三个月的监控。

随后,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又到物业去询问了一番,把物业里有的监控大概看了一下,有嫌疑的人挨个排查,最后在案发当晚发现秦落家所在的那栋楼的单元门口的一条小路上,在晚上八点左右有一个看起来很高大的影子一闪而过,但前后看了很多遍监控都没有相似的人,于是时月又把物业这一段监控也申请拷贝了一份。

待到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从小区出来,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

“我的天啊!时月,快七点了!你还记得咱们连午饭都没吃呢吗?!”谢顾城坐在车上崩溃嚎叫着。

“知道,所以现在带你去吃晚饭,可以了吗谢大少爷?”难得是时月开车,谢顾城瘫在副驾驶。

“以后饿出病了算工伤吗?”谢顾城瘫在副驾驶,双眼空洞地望着车顶的天花板,麻木地说道。

“饿出病算不算工伤我不知道,这个你问错人了,应该去问老板。”日常嘲讽谢顾城的时月上线,“但如果知名律师因办案饿死,肯定能上热搜。”

谢顾城坐起来了一点,看着旁边正在开车的时月,吐槽到:“你这说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一级律师饿死或者猝死于办案,后一个还好前一个提前预订热搜三天好吧?”

时月:“饿死应该不至于,猝死的概率比饿死的概率要高很多。不过你再继续和我聊这个话题,那我觉得我们死于车祸的概率应该是最大的。”

谢顾城立马闭嘴,别的话题也不聊了,安心地当透明的空气。

等到两人吃完晚饭回到酒店,时间刚过七点半。

时月看了眼时间,对谢顾城说:“明天早上六点左右起,七点半要去看守所见秦落,然后如果他有多说地点的话再去看,没有就回来整理证据。然后一会儿你先回房间收拾,大概八点以后我会开始整理,你来不来随你。”

谢顾城点了点头,内心:哥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敢不来吗TvT。

晚上8:00,S市某酒店内。

时月面前是正在播放监控的电脑,电脑前有张纸,上面记录着一些信息,时月开着倍速看着监控,时不时点一下暂停。

不一会儿,谢顾城也来到了时月这间房。

“来了。”时月招呼谢顾城过来,“今晚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监控看完,然后把可能有用的时间点记录下来,再一点一点去筛查。虽然今晚有可能干不完,但要是提前干完了你就能回去睡觉。”时月微笑着摊手,让谢顾城做在他对面。

谢顾城:……

谢顾城咬牙切齿地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真,谢,谢,您。”

“不用谢,所以还等什么?快开始吧。”时月“无辜”地看着谢顾城,催促道,“别磨蹭了,该干嘛干嘛去。”

两人看各种资料看了将近一整个晚上,最后在三点半谢顾城实在没熬住,躺沙发上抱着电脑睡了,时月等把最后一点整理完,抬头看表已经四点半了。

时月在睡一个半小时和闲的没事找事待一个半小时之间犹豫了一秒,就定了个六点的闹钟毫不犹豫去睡觉了。

毕竟某个人整天在旁边念叨,怕时月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6:00。房间内两个闹钟同时想起,两道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月闹钟铃声是一段古筝曲,并且时月在闹钟响后立马醒了,然后在三秒内伸手关了闹钟。

反观谢顾城……那个一言难尽的闹钟铃声……

“我是一个酒精过敏的帅哥,我的酒品爆差,但是我爆爱喝……”主要是声音还特别大,但设这个闹钟铃声的本人,没有醒。

时月有个习惯,就是在关了闹钟后再躺几分钟,但是现在……开玩笑,怎么躺?

时月烦躁地坐起来,然后随手拿了旁边的枕头向谢顾城砸去。

确实是砸中了,但被砸的那个人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时月:……

时月下床,内心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好心没赶走这个傻逼?

然后时月走到沙发边,直接对着谢顾城一脚踹上去。

“嗷!!!”然后传来了谢顾城杀猪一样的惨叫。

“傻逼,滚回你房间去。”时月又补了一脚。

被踹醒的谢顾城一脸不知所措,茫然地抱着手机滚回了自己房间。

7:15,S市某看所守内。

时月和谢顾城刚到看守所门口,意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欸?时月你看,那是不是阮千弦?”谢顾城眯着眼睛看向那个身影。

时月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来个人告诉我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小?!!

阮千弦好像是刚从看守所里面出来,低头看着手机,正在向外走。

很好,拜托你一直看着手机走出去不要抬头……时月内心祈祷着。

“千弦!”谢顾城高兴地笑着冲阮千弦挥手。

阮千弦听见果然抬头看了过来。

时月:……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千弦向时月和谢顾城两人走来。

时月提了提嘴角,尽量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千弦你不是在B市公安局上班吗?怎么来S市的看守所了?”谢顾城在这时很没眼力劲儿地忽略了身旁的时月。

但阮千弦的目光几乎一直都在时月身上:“随便来看看。”

谢顾城:……

“你对我真的很敷衍。”

谁都没有理他。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约了当事人。”时月一刻也不想多待,“再见。”

阮千弦向旁边让了一步,然后时月拉着谢顾城飞快地走了过去。

“您来了。”秦落坐在里面等着时月。

时月在秦落对面坐下,微笑着看着他。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我没有杀他们。”秦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说道。

“我知道。”时月温和地开口,等着秦落的下文。

“其实我也不清楚当晚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实不是在八点四十五出去的,我昨天其实就没回去。”秦落开始陈述,但他每说完一句都警惕地看一眼时月。

时月点了点头:“你选择了相信我,我自然也会相信你,所以你可以放心。”时月在微笑的时候就有一种使人信任、安心的魔力,因为真的太温和、太温柔了。

而时月昨晚一晚上的监控也不是白看的,他自然清楚秦落究竟有没有回家。

“我并没有住校,没有回去的原因是周一晚上他们让我明天——也就是周二晚上不要回去。他们以前经常提这种要求,我已经习惯了。”秦落放下心来,认真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时月等秦落说完才问。

“原因很多,他们总有各种原因不允许我回来。有时可能是他们要干什么事,有时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我。”

“你有个九岁的弟弟,是吗?”时月看着秦落。

“是,但其实也不算是。我是他们两个人领养的,因为当时他们孩子丢了,然后无法再生育,所以去福利院领养的我。但领养我以后不到一年,他们又说孩子找到了,而我那个九岁的弟弟,就是他们找回来的儿子。”秦落没有感情地说,“虽然我并不觉得走丢的孩子还能在一年后自己回来,但他们两个深信不疑。”

“据警方的笔录来看,你说你是在周三早晨发现他们三人被害,然后报的案。”时月随手在纸上记了几个字,边记边说。

“是,但我当晚没回去,所以准确来说是我周三早上回家没有人给我开门然后闻见血腥味之后撬开的门,然后报的案。”秦落简单补充了一下。

“我知道的其实也就这么多,但我真的没有杀人。”少年深深地看着时月,“时律师,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案发现场只留下了我的痕迹的情况下,你要怎么证明我无罪?”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时月笑着挑了挑眉。

“他们和我说两天后庭审,希望您能做好准备。”秦落并没有笑。

“啧,保释而已,你不致发生社会危险性的,人又不是你杀的,还是说你觉得你有社会危险性?”时月安慰着秦落。

但秦落并没有接受时月的安慰:“我当然不觉得,但难点就在于您要怎么证明我没有社会危险性。”

“放心,如果你真的违法了我不会掩盖你的任何一个罪行;但如果你没有,我也不会让你背上不属于你的任何一个罪行。”时月这句话说的特别认真,秦落看着他愣了愣。

时月站起来向秦落欠了欠身:“明天我还会来,就当来陪你聊天。稍微相信一下你的律师吧秦落,我好歹是个一级律师呢。”

说完,时月没有等秦落的回答,转身离开了。

秦落看着时月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一级律师……说不定真的能做到呢……”

时月走出去,看见谢顾城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干什么?”被谢顾城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半天,在走出看守所后时月终于忍不住了,“你干什么呢?”

谢顾城一脸复杂:“没,没什么……”然后继续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时月。

时月:……

“你有病吗?有事说事行吗?”

“内啥……就是,内谁说你那口才跟干过传销似的,好像真没冤枉你……”谢顾城小心翼翼地说,说完就立刻钻上了车,立马系上安全带,一副“我要认真开车你不要和我说话的样子”。

时月:……

时月坐在副驾,给谢顾城开了个导航,然后无语地说:“不是,我怎么就像干过传销了?我当代遵纪守法的好青年怎么可能会去干传销?”

谢顾城:……

“所以说是像干过传销嘛,还有你看没看那小孩子在你走后的眼神,哎呦我的天呐,时月你洗脑真有一手。”谢顾城虽然在开车,但嘴并没有停。

时月:……

“我只是向他陈述了事实。”时月无辜。

“那就是你这张脸太祸害了。”谢顾城换个角度继续评价。

时月:?

“你看啊……”

“闭嘴,专心开你的车。”谢顾城还打算继续说,但被时月直接打断,“我睡了,到了叫我。”

谢顾城:“好的。”

谢顾城:QwQ,别问,问就是怂。

四十五分钟后,S市第二中学。

谢顾城向保安出示了证件,然后见到了秦落的班主任。

“您好,我们是秦落的辩护律师,今天来就是想和您了解一下秦落平时的情况。”时月心累,因为每次查案子时,几乎都要说很多遍这种话,虽然已经快麻木了,但还是心累。

“又是来问秦落的啊。他平时挺安静、乖巧的,学习成绩也挺好,就是稍微有些孤僻,在班里好像没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但绝对不是大家孤立他啊。”班主任老师看起来非常熟悉,直接就和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说了。

在老师回答时月问的几个问题之后,时月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我们能去看一眼秦落所在的班级吗?”

“这个……”班主任面露难色。

时月微微一笑:“请您放心,我们不进去打扰,只是在门外看一眼。”

“那好吧,你们请跟我来。”

“麻烦您了。”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起身,谢顾城做了个“请”的手势。

班主任老师带着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穿行在楼道里。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所以走廊里几乎没有人。

“就是这儿了。”班主任老师把时月和谢顾城带到了秦落他们班级教室的后门。

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观察着秦落他们班。虽然是正在上课,但班里并不算安静,相反,干什么的都有。有的人在聊天,也有在睡觉的,也有在听课的人,不过属于小部分。

班主任老师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下课铃打了。在任课老师说完“下课”以后,有些同学们向教室外走去。

“谢谢老师,今天麻烦您了,我们先走了。”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向老师欠了欠身,然后告别离去了。

时月低着头在备忘录里总结着所获得的信息。他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出门前随手扎了一个低马尾,但两侧的碎发有些多,低着头时会挡住时月的脸。

两个人走过楼道时,所过之处尖叫声一片,甚至有一位男生鼓起勇气向他们喊:“那个学姐加个微信给个机会好不好!”

时月:?

时月茫然抬头,身后的谢顾城忍不住笑了出来,时月看了一眼谢顾城,然后笑了下摆了摆手,就拽着快笑疯了的谢顾城出了学校,回到车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学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顾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你毕业了还会被这么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学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月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谢顾城身上:“笑够了吗?”

“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月:……

“大学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叫你‘学姐’、‘学妹’,没想到你都三十几了还有人这么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顾城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笑,边笑边说,“你高中也是长发,那你高中有没有被叫过‘学姐’啊?”

“你猜。”时月懒得理他,“快点开车,别笑了,再笑今晚让你陪我熬一整个晚上。”

“什么?”谢顾城果然笑不出来了。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通宵,懂了吗?”时月还真就给谢顾城解释了一遍。

谢顾城:……

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呢。

……

……

往后的两天,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白天奔波于各处,晚上整理各种证据到很晚。

终于,保释的那天到了。

时月提前提交了秦落的保取候审申请书。开庭当天在入场前秦落看见了时月,然后一直看着时月直到进去,时月也看见了他,向他安慰地笑了笑。

保释的过程很简单,毕竟保取候审通知书已经交了,并且也没有关键性证据能够证明秦落就是凶手,所以在时月和多方来回扯皮……好吧也不算扯皮,反正就是相互反驳了半天,终于接近了尾声。

“但是被告没有保证人……”原告那边还想最后再争取一下。

时月跟他们来回扯了很久了,心情难免有些烦躁。

法官询问时月时,时月直接说:“我的当事人有保证人,保证金也准备好了,保证人和本案无牵连、有能力履行保证义务、享有政治权利、人身自由未受到限制、并且有固定的住处和收入,请问可以了吗?”

法官询问:“被告的保证人是谁?”

“谢顾城。”时月一秒也没犹豫,直接说道。

坐在旁听席的谢顾城:???

措不及防被cue。

法官没有多说,例行询问了两边一番,最后保释通过。

最后法官敲了锤:“法庭审理结束,现在休庭。”

结束后,谢顾城满脸“情愿”地去交了保证金并办了手续,最后带着秦落一起离开了法院。

时月看着走出来的秦落,笑着说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在时月的身后,却遮不住时月身上的光。

那一瞬间秦落觉得,或许自己真的还有救,一切都还有希望。

…………

时雨:还有一半

时雨:

查理九世:落翼归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相关小说

叶罗丽:永恒的存在 连载中
叶罗丽:永恒的存在
m映y月
简介:已签约,禁止抄袭!绝对小甜文来了不吃亏。[不拆CP!!!]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终将如。记忆会骗人,但情感不会,未知的迷雾中,花瓣会指引方向,命定之人终将相遇。玫瑰不用长高,骄阳会将她围绕,你不必奔跑,爱你的人不介意千里迢迢。“你还是抓不住那片花瓣,就像你抓不住我。”——金罗他是水主宰,身份显赫尊贵,清冷孤傲,不任何人靠近自己,任何凡物世俗也提不他的兴趣,但唯独对她不会,她他的例外,她更是他永远的偏爱。一见钟情,两心相许,如约守候,共赴约定,水月为缘凝,默许一生情,水默净染,永世不散。水色潋滟清光,仙子降临尘世喧嚣浮躁。“自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水默寒冰飘飘,心韵悠悠,墨笔挥洒,暗香盈袖。一场千年的爱恋,芬芳了似水流年,唯美了指尖岁月,每一次相遇是注定的相逢。星繁点点,璀璨刺眼,有你在旁,吾心甚喜。洒墨饰雪,为你点染冰川;一如你冰封千里,为我妆点山河之雪。“冰冰,我永远等你。”——爵冰我愿将命运与你系在一起,共赴黎明的曙光,如果不是太在意,又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情绪起伏。黑洞本无情暗物质的冷漠保持了数千年直到那缕时光照向了他的世界我们的爱会化为满天星辰。时浪漫起,几点温暖意,宇宙星河灿,皆是深情。“明明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时黎比日光更炽热,比月光更清冽,比星光更璀璨,比霓虹更绚烂,那便是光对雷的爱恋最好的诠释。玻璃杯中红酒的流动,光与雷共同沉湎其中。她的眼前是烂漫花瓣,他的眼中柔情似水。“好遗憾啊,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你。”——庞莹
16.3万字11个月前
叶罗丽观看凹凸 连载中
叶罗丽观看凹凸
南长街
简介:叶罗丽时间线:七日之约已确定的cp是雷安,其余未确定带神近耀玩(我是好人后期会有凹凸人员穿越到空间每章2000字保底(大概?不黑不雷,无感,按原性格写,就看看语录,照片,听歌,视频什么的。
8.8万字12个月前
迷你世界之虚空重现之星座碎片 连载中
迷你世界之虚空重现之星座碎片
樱空之雪只为今生今世
简介:你们自己看吧
3.8万字1年前
喜美:美人殇 连载中
喜美:美人殇
凝兰
简介:【已签约】故事背景是古代(架空朝代,作者历史不好,小可爱门别太较真)。民间传言:“最近东海海势凶猛,必是凶兆,来惩治人间为恶之首。若要破除此法,逢凶化吉,必须在这世上最危险却又最宁静的地方寻得一女子,此女非寻常女子而是天女。天女眼下三寸有一颗泪痣,必得天女之心在让她陷入绝望,她落下的泪便是美人殇,只要服用美人殇,那凶便会转移到那天女身上,以求平安。”老皇帝得知八皇子手下的傅喜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便愿意以兵符换那美人殇。傅喜先生应允了,从此便踏上了寻找天女的旅程中………傅•儒雅幕僚•喜❌翎•伪弱伪圣女•美(真圣女内心独白: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不对啊,明明我才是主角的说!!!)
5.4万字7个月前
开心超人之谜团未解 连载中
开心超人之谜团未解
❛˓◞˂̵✧_4499080519900
简介:写的不好人设楠宇和楠星本来生活的很安逸但异变突生两姐妹就此分别二人又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呢
0.3万字7个月前
神魄:凤凰 连载中
神魄:凤凰
沈淪你的愛
简介:“悲剧并非终结而是生命的起始你会如此坚信的对吧?”“迷茫的时候就抬头看看星空吧我会为你们照耀整个世界,永远都会在你们身边”“此后会有百花绽放因为我从未离去”“可以请你陪我跳最后一次舞吗”
0.1万字7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