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下（与正文无关）

时雨：接上篇

因为秦落没有家，所以最近和时月、谢顾城两个人一起住酒店。

而秦落保释出来的那天，三个人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因为谢顾城差点把脸埋进饭里，所以最后决定回酒店休息一天。

秦落看着隔壁两间紧闭的房间的门，陷入了沉思。

他们真的可信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时月才发微信请秦落和谢顾城到他房间里来讨论案子。

“所以你们究竟有没有帮我洗清罪名的证据？”十六岁的秦落问出了截止目前十六年的人生中最重要、最严肃、最难忘的问题。

“有的。”

“那肯定了啊。”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所说的内容的意思都是肯定的。

秦落微微放了心：“不和我说说吗？”

时月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了一眼谢顾城。

谢顾城明白了时月的意思，向秦落解释道：“我们看了很多遍各个位置的监控，确定了你当晚并没有回去的证明，并且在一段监控中发现了一个非常有嫌疑的影子。这个影子出现的地方是你家门口，并且在周二当晚八点四十五到九点三十之间移动过，路线是你家和单元门口。根据推算来看，这个影子的主人身高大概在185～195之间，具体哪个数我们还得再多算几遍，但你的身高应该才一米七左右，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你。”谢顾城给秦落解释着。

秦落：……

虽然你说的没错并且好像是在为我好，但为什么我觉得有被冒犯到？

秦落看向时月。时月点点头：“大概就是他说的那样。”

“那万一他们说我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能够避开所有监控呢？”秦落问道。

“不可能的，”谢顾城反驳，“我跟时月在那儿耗了一个下午，不只是拷贝监控。从你们家到单元门口那条路我们得走了上百遍，基本上每个角落都试着站过看过了，不管在那儿都能被监控拍到，哪怕拍到的只是影子，但没有连影子都拍不到的地方。”

秦落有些吃惊，这些事情他都是不知道的，并且他觉得，连居委会那些整天看着监控的人应该也不知道。

时月安静地看着电脑，没有理他们两个人。

谢顾城梳理着时间，把所有证据都串在一起。

秦落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

屋内是尴尬的寂静。。。

就在这时，谢顾城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啾啾啾啾啾啾揪——嗞唔——吱唔——噫唔——”

刺耳的铃声响彻整个房间，时月吓的差点把电脑摔了，秦落手抖把整杯水洒了。

谢顾城慌忙地找着手机，然后连忙关了铃声。

等他关了铃声抬头，对上两双眼睛。

谢顾城紧张地说：“内个……你们听我解释，我是给法院那边发的消息设置了强提醒，而且随便换了个网上的铃声……”

另外两个人仍然盯着他。

谢顾城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它这么大声啊……我现在就给它改了行吗？”

时月点了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顺便把你那闹钟也改了。”

谢顾城：……

嘤嘤嘤。

“法院发了什么？”时月重新把话题拽回来。

“发了个好消息呢。”谢顾城咬牙切齿，“他们‘迫于舆论压力’，将于一个礼拜后——也就是12月21日，开庭审理秦落这个案子。”

“哦。”时月一脸淡定。

“你都不惊讶一下的吗？”谢顾城不解。

“有什么好惊讶的？”时月无语反问，“12月8号那天你说完那句话我就知道很大概率会这样了，所以为什么要惊讶。”

谢顾城：……

“时月，你的嘴真的让人很想给你封上。”谢顾城半晌才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是吗？那等会儿再封，看，这是什么？”时月看着电脑屏幕惊讶挑眉，然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了秦落和谢顾城两个人。

“一个带着帽子还有黑口罩裹的很严实的成年男子……”秦落没看懂，“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秦落疑惑不解，但反观他旁边的谢顾城就格外激动。

“啊！身高在185～195之间，成年男子，晚上八点四十五到九点三十……体型、特征、时间……都对上了！！！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谢顾城激动的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先别激动，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不是吗？”

谢顾城像漏气了的气球，“咵”一下就扁了。

“不过无论如何，对我们而言都算一件好事。”

…………

时间过的飞快，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

秦落又一次坐在了法庭内，等待着审理。他很紧张，双手忍不住发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但在他快要忍不住之时，时月走了进来，他像是随意地撇过秦落，秦落忽然想起了来法院之前时月对他说的话。

时月说：“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你只用在那里坐一会儿然后就能够出来了。秦落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相信你自己。你什么都没做，你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你又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呢？”

秦落好像突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旁听席目睹了全程的谢顾城：不得不说，时月真的有一种使人信服使人安心的魔力……

法官敲了法槌：“S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现在开庭。”

法官首先询问了原告、被告双方的姓名、出生年月，核对了当事人身份信息和代理人信息。

秦落坦荡回答。

法官陈述了被告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享有的权利和必须遵守的义务。

然后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

“被告人秦落，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有何意见？”

“我并没有杀人。”

“被告人秦落的辩护人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有什么意见吗？”

时月阐述了起诉书存在的问题。

“请原告当庭陈述一下诉讼请求。”

原告的辩护律师——司律师陈述了一遍诉讼请求。

“有证人能够证明当晚被告秦落曾出现在案发现场过。”

法官：“传证人王博到庭。”

法官核实了证人的信息。

“我是住在他们家楼下的邻居，他们家的事儿我也知道一点，秦落每天上下学都从我们家门口经过，那儿隔音又不好，晚上经常能够听见或碰见。周二那天晚上大概八点半左右吧，我听见了上楼的声音，那栋楼里没住几户人家，所以我想着是秦落回来了啊，然后应该是过了一会儿，当时我应该是准备睡觉了，然后又听见了下楼的声音。我们那栋楼就四层，四层也就住了秦落一家，所以只有可能是他们。”王博说道。

等到王博说完，法官询问双方律师：“司律师可有需要对证人发问？”

司律师摇了摇头：“没有。”

法官转头看向时月：“时律师呢？”

时月点点头，“有。”

“证人王博？”

“我是。”

“12月7日当晚楼里的脚步声，为什么你一定认为是秦落的呢？”

“因为当天秦落一家除了秦落都回家了，我都看见了。而只有秦落没有。”王博回答时月。

“所以说你并没有看见秦落回去对吗？”

“是的。”

“但是楼道里的监控在当天晚上并没有拍摄到秦落回去，而司法鉴定过视频勿没有改动痕迹。所以说，您当晚听到的脚步声不一定是秦落的，而您也没有看见秦落回去，对吗？”时月看着王博说道。

“是，是的……”王博局促道。

时月没有继续询问，向法官说道：“我问完了。”

“请证人退庭。”

“请司律师继续举证。”

“案发地点与附近都有被告人的痕迹，并且出现时间也与案发时间吻合，各位可以看笔录，上面都有。”司律师说道。

时月抬了下手，投影大屏上的监控视频加速播放起来：“司律师，案发地点是我的当事人固定的住处，所以必然会有他的痕迹。而由案发当晚楼里各个位置的监控可以看出，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在案发当晚去到过案发地点。”

“并且，”时月把监控视频换成了几张监控截图，“各位请看，案发当晚八点四十五到九点三十之间，明显可以看出有一个人的影子从单元门口进来，最终消失在案发那间房的门口。”

“而且，楼道中光的亮度和角度基本都是固定的，可以推算出这个影子的主人身高大概在185～195之间，是一位成年男子。而我的当事人在进看守所体检时测的身高才178.3米，与监控所拍下的影子完全不符合。”时月不紧不慢地阐述着内容，并把证据交了上去。“就是非常简单的渐变直角三角形原理，各位可以试着算一下。”

法官等人看了证据，随后沉声道：“司律师可有要反驳或补充的。”

“虽然时律师说的确实都没有问题，但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影子确实不是被告的呢。推算是可能有错的，而身高在外界影响下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其实在秦落养母的哥哥——周强，刚找到他请他来帮忙代理这个案子时，司律师就已经拒绝了，因为这个案子要胜诉其实挺难的——被告16岁，是未成年人，并且虽然外界都传着“所有证据都指向被告说明被告就是有罪”诸如此类的一些话，在真正看见案情后完全就会明白，这些话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简直可笑至极。

“是的，您说的没有错。”时月淡定开口，“但也没有证据能够确定那个影子就是我的当事人不是吗？在没有真实证据确定他有罪的时候，那所有的假设都要证明他无罪。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

司律师噎住了，因为无罪类推是每个律师都知道并遵循的。

最后时月用一句较为官方（正式）的话来收尾：“原告没有拿出有效的证据，证明我方承担责任，请法院驳回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

法官听完了两个人的辩论，最后沉思了片刻，然后做出了判决。

所有人都在站着等待着最后的结果，秦落平缓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他用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努力克制着紧张的情绪。

“S市人民法院经过审理，认为被告人不构成犯罪，则作出无罪判决，并在宣告判决后立即释放在押的被告人。”法官敲了一下法槌，“现在休庭。”

大家逐渐离开了法庭内。秦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喂，怎么了？高兴傻了？”谢顾城跟着时月进来带秦落离开。

秦落僵硬地转过身看着时月和谢顾城，没有说话。

时月也没有催促，静静的站在对面等着他。

半晌，秦落忽然红了眼眶：“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他无措地站着，嘴里反复说着这一句话。

“好了，”时月上前摸了摸秦落的头，“你没事了，自由了，哭什么？”

虽然但是，时月本意确实是安慰秦落没错，但时月安慰完秦落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时月：……

时月无奈扶额，在经历第N次这种情况以后，时月终于认清了自己，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不太会安慰人。

“好了没事了，走吧，带你去庆祝一下！”谢顾城直接拦过秦落，两个人像好兄弟俩一样勾肩搭背，时月他们后面跟着。

“庆祝什么？”秦落问道。

“嗯……这个怎么说呢……”谢顾城想了想，“其实庆祝的其实还真不少，每次我们干完一个案子基本上都会庆祝一下。庆祝办完案子、庆祝案子赢了、庆祝时月输了案子（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庆祝时律师没有猝死于此案、庆祝有了一笔收入……反正啥都要庆祝。”

秦落对于这种奇葩的庆祝理由叹为观止。

“好了，别听他胡扯了，一起来吗？”时月插入了前面两个人的谈话，邀请秦落一起来。

秦落看着时月微笑的脸，听见谢顾城邀请的话，最终下定决心：“好。”

他们在此刻踏入了阳光下，身边的一切都光明而温暖。但在光的背面，总有人自甘堕落于黑暗之中，并要把他人也拉入黑暗。

后面几天，时月和谢顾城两个人帮秦落重新联系了学校，并帮忙安排了住所等一切事宜。等他们把一切都忙完了，才算真正有时间闲下来休息一段时间了。

“时月啊，过两天咱们大学同学聚会，你来吗？”谢顾城在休假期间还不忘打电话“骚扰”阿不，打扰时月，“还有，最近千弦他也没事，你俩是高中同学都多少年没见了，我约他明天一起出去聚一下你来吗？”

时月正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本《普通心理学》，没怎么用心听谢顾城说话：“我就不去了……”

时月说完，才猛然反应过来，把书“啪”地一声合上，然后问谢顾城：“明天？明天你不是有二级律师的考试吗？还有，你和阮千弦为什么关系听起来那么好？”

“哎呀明天考试下午三点就考完了嘛，考场离你们也不算太远，我和千弦都是朋友嘛，所以明天你们也就都别开车来了，大家好不容易都有时间，聚一聚。”谢顾城坚持要让时月也来。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儿吧。”时月拨弄着手，心不在焉地说。

“你都十几年没和朋友聚过了吧？”谢顾城的情绪听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好了，“总要聚一聚的吧？一个人多孤独啊……”

时月没有说话。

“是啊，我都十几年没有见过除你以外的朋友了……”时月轻声道，“那现在见干嘛呢？见不见也都无所谓了吧？”

这回谢顾城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但他沉默半晌，就在时月都以为谢顾城不知道怎么说了时，他沉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时月，我知道你一直因为你父母的事耿耿于怀，但你要走出来啊，相信叔叔阿姨也不会希望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而且，千弦其实一直……一直很喜欢你，大家都把你当朋友的啊。”谢顾城缓缓说着。“出来看看吧时月，大家都在等你。”

时月依旧沉默。

“算了，”谢顾城轻声叹了口气，“反正就这样，后天你要是来的话记得微信和我说一声，然后可以在我考场外面等我一下。嗯，就这样，拜拜。”

时月在挂断电话后在原处静静地做了很长时间，然后站起身，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车水马龙、热闹不已的街道，眼底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

两天后，B市二级律师考点外。

时月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来看看谢顾城这个大傻子（划掉）决定出来聚一下。

但在他看见考点外面有那么多人时，突然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谢顾城……

时月陷入了沉思。最后，他给谢顾城发了条微信，说自己在考场外面左边的马路等他，然后就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

为什么说是考场外面左边的马路呢？因为某月分不清东南西北。

谢顾城出考场的时候，就看见了两条私信。

弦：我在马路对面。

而时月的就比较简洁了。

酒月：考场外左边

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谢顾城：已经习惯了他在这些方面的草率。

谢顾城费力地穿过人群，在马路对面找到了阮千弦，然后和阮千弦一起去找时月。

此时时月正站在路边的树的树荫下，随便应付着回一些无关紧要的微信。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的一辆私家车内，秦落养母的哥哥和他的妻子正在暗处观察着时月。

“老公……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妻子怯生生地问男人。

“哎呀你懂什么！要不是他，秦落那个贱种肯定出不来！就是因为他！小妹死不瞑目！”男人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只是刹车失灵了而已，只是刹车失灵了而已，只是失灵了而已……”男人魔怔似的喃喃自语，然后突然一下猛地踩下了油门。

“啊——！”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忍不住尖叫起来。

藏匿在暗处的致命危险突然冲出，打着“正义”的旗号残害无辜、草芥人命。

谢顾城和阮千弦有说有笑地走着，不过基本上是谢顾城在笑和说，阮千弦负责点头。

两人出现在街的拐角处，谢顾城远远的就看见了时月，开心地向时月挥了挥手。

时月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然后也看见了阮千弦和谢顾城两个人，淡淡一笑，向他们那边走去。

时月看着谢顾城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阮千弦万年不变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惊慌，时月不理解。

他踽踽独行了十几年，终于有望重回人间。

他向光的方向迈出了一步，却再也没有第二步。

“啊——！！！”

周围的尖叫声乍起，脚步声、吵闹声、轰鸣声……周围一切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汽车闯入人行道后，他倒下的声音。

“时月——！”谢顾城这辈子没有跑的这么快过，这辈子没有这么后悔自己没有走快两步，没有快点来找他。

而阮千弦脑海中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

两人飞奔过去，用尽全力把时月小心抱出来，拖旁边的人打了120。

时月眼睛轻轻地闭着，如果忽略他那惨白的脸色和身上的血迹的话，可能真的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阮千弦小心地抱着时月，目光看向了他的双手。

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无力的垂着，血迹斑斑。

阮千弦颤声叫了一声：“阿月……”

他静静地抱着时月，抱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他。

撞了时月的那辆车还想要逃走，但谢顾城直接顺手从旁边拿了包里的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然后对着车窗就往上砸。

“哐当——”车窗的玻璃碎了。

谢顾城语气冰冷，看着车内的两人：“滚出来待着，敢跑我告到你死刑。”

谢顾城是真的气炸了，这两个人他还有些印象，应该是秦落那个案子的原告，他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输了案子会去对对方律师下手，还是下死手。

车内的女人犹豫了一下想出来，但男人却没有这个想法，直接有踩了一脚油门。

但好在，他们的车轮卡在灌木丛和树坑里了，整个车都无法动弹。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把两人赶下了车。

救护车也来了，阮千弦小心翼翼地把时月抱上担架，然后对正在和警方交谈的谢顾城说：“顾城，你要不要……”

但谢顾城直接打断：“你去吧，你们先走。”

阮千弦点点头，跟着上了救护车。

谢顾城看着他们离开，眼眶有些发红。他不跟着过去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敢去，他没有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的勇气，他害怕面对时月的离开……

谢顾城一直在帮着警方调查这件事，但因为他和时月有牵连，所以不能过多参与调查或与撞人的那两个人有太多接触。所以在无事可做之后，谢顾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手机，手机上的界面一直都是他与时月最后的聊天记录。

手术室外，阮千弦坐在那里，看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不动。

“请问是病人家属吗？”突然有一个护士跑来问阮千弦。

“不是……”

护士有些着急：“那您知道病人家属在哪吗？”

“他没有家属。”

阮千弦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突然有些疼。

护士愣了一下。

阮千弦继续说道：“朋友也不行吗？我应该能算是关系人……”

护士二话不说，直接把病危通知书塞进了阮千弦手里。

阮千弦在看见纸上的字以后，心撕裂般的疼，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速地把字签了然后还给护士。

护士拿到以后迅速跑了回去。

又是几个小时的等待。最终谢顾城还是来了，他看见坐着的阮千弦，两个人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在手术室门外一直等着时月，等他回来，带他回阳光下。

终于，“手术中”的灯光熄灭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立马站了起来。

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出，表情沉重。

阮千弦和谢顾城并没有着急开口，只是看着他们。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护人员深深向他们鞠了一躬。

…………

几天后，时月的葬礼上来了很多的人，他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都来了不少。

天阴沉着，似乎将要下雨。

谢顾城看着墓碑，嘴角扯了一下，轻声说道：“时月，你看啊，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吧，我从来不骗人……”

要是那天他没有叫时月出来就好了，要是再早点过去就好了，那样他可能就不会……

秦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悄悄来到了葬礼。他眼睛通红，站在远处看着时月。

那是带他摆脱深渊走到阳光底下的人，但却因为他永远坠入黑暗……

阮千弦站在人群之外，麻木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

时月他父母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吗……

…………

半个月后，一条新闻横空出现，连占数条热搜。

惊：知名律师因胜诉惨遭车祸# 热

#一级律师时月意外离世#

#人心真的好可怕😱#

……

但无论再做出什么判决又或是发表什么言论，逝者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最后能做的只有悼念、尊重、亦或是以此为戒……

又是光洒满城，可惜故人不再。

…………

时雨：ok呀

时雨：没有啦

时雨：最后我知道有点草率了但我真的不会写了

时雨：这比数学考试还难

时雨：还有文中都是我瞎编的还有查的百度不要细究杠就是你对但别骂角色

时雨：ok就这样

时雨：

时雨：一共2.6w

时雨：破纪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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