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鲸记
超小超大

第十三章 初识船友

越往舱下走,什么东西都变得愈发黑暗起来,而幸好我所应该去的二等舱还在自然光的照明范围内。我挤过颜色越来越深的人群,终于走到了我所在的房间门口,是一个处在走廊中间的房间,房号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舱门上的牛眼窗拉着帘子,看不到里面。

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于是我轻轻推开门,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游轮二等舱双人间——哪来的什么恶魔呢。

我首先将手提箱靠在床边,并将外套和帽子脱掉搭在衣帽架上,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位上。

“呼~”从家到这里我一直在赶路,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床铺还铺有床垫,虽然比不得家里的那样软塌塌,但和不久后我要睡好几年的吊床相比,这二等舱里的床位就和五星酒店一样了。现在虽是初冬时分,但我还是感到浑身发热。

我在轻拉衣领散热的同时,才注意到我的室友已经放好了行李。和我的简装出行相比,那位室友看起来就像是带上了所有的家当。那人带着两个手提箱,上下叠着放在床底下;整个房间看起来也十分整洁,床铺没有动过,衣帽架也没放其它东西——可能这些行李的主人来放了行李,就立马又出去了。

这并不奇怪。然而这室友的所有家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斜在靠窗的床头处的一个漆黑的长方形的皮盒子,同样漆黑的长肩带吊在盒子边缘。这个盒子几乎和我一样高,咋一看像一个大提琴盒,但其厚度并不能容下那种乐器;说是一个步枪盒吧,又显得太大和太长了。那么这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呢?

我知道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但此时我的好奇心却大大压过了我的良心——这盒子太奇妙了,凭我当时的见识根本找不到对应的东西。我看了看舱门,外面没有什么动静,牛眼窗上的帘子仍然严严实实遮蔽了走廊投来的目光。于是我站起身,向那个长方形黑盒子伸出右手,左手按住心脏,假装扪心无愧。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一边伸出舌头轻舔嘴唇一边在心里念道,虽然没有恶意但仍然十分心虚,刚迈出一步右手心就感到汗涔涔的。

我又迈出一步,就感到浑身一震,看来无论是否带有坏心思,对于像我这样一个受过基本教育的人来说,做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将心脏拴在了一根细绳上,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我猛地往门口看去,脚步声越来越近。

“完了,”我心想,定在原地,“果然做事情还是要光明磊落才行。”

我看到一道人影从小窗外闪过,脚步声便越来越小。只是个过路人。

“呼~”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我此时却陷入犹豫,究竟是继续满足我的好奇心,还是收起性子,老老实实在床上坐好,等待那位室友回来?

有人为我做了选择。我继续我的动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一把拉住肩带,将黑长盒子拉到怀里,又坐回自己的床上。终于好奇心战胜了廉耻心,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我将那黑盒子竖着立在地上,轻轻摇了摇,发出金属碰撞的铮铮声,仿佛钟鼎相击,却如宝剑一般清脆。

“这里面一定装着危险的家伙!”我心想,心里更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于是我将黑盒子横在腿上,将拉链迅速拉开,里面的东西便一览无余——

数柄标枪 赫然躺在里面,标枪中部缠绕着绳索,还有几个没有套枪杆的枪头埋在绳子底下。那些深棕色、散发着微微香气的枪杆分由紧实的圆木做成,科隆大教堂那些神圣的木雕或许就是用同样的木材做成的;反射着从窗外散射进来的微光而闪闪发亮的金属标枪头由一个圆锥形的接头和枪杆紧紧旋在一起,圆锥收缩得很厉害,在接近尖端不到半英尺的地方连接那个能刺伤大鲸的东西,它们每一个的尖头和两只倒钩就像三颗明星一般闪耀着。如果不是木头和金属相迥异的外形和结构我们很难将它们区别开。

我的室友毫无疑问是一个捕鲸人,而且是一个捕鲸船上的标枪手,而且是一个俄国标枪手。

我捧起一个完整的标枪的枪头,它就发出犹如小学老师召唤小孩子来吃饭时敲的那种小铃铛的声音。我仔细端详这个犹如艺术品的标枪,很难想象这个东西会和血腥的杀戮联系在一起,但它确实是,而且如果没有这犹如艺术品一般的标枪,那么这个世界早就会落入一片黑暗。

我的眼睛挪向那根饱经沧桑的枪杆,我起初以为是年轮和裂纹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又一个的字母,而且都是成词成句的西里尔字母 。我当时对俄罗斯语言不是很熟悉,只认得上面的极少数单词,而我当时唯一能勉强拼出的一句话便写在下面:

“从前你在列国中,如同少壮狮子,现在的你却像海中的大鱼。 ”

看着我手里这只标枪,老旧的它散发着香气,一定是因为在各个大洋中长久地浸泡着,又无数次从鲸鱼这个大油桶中扎进扎出,让其馥郁永久留在这扎破油桶的武器上,可谓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这标枪的主人必定周游海上列国,确然像一头年轻气盛的大狮子,一往无前地扑向更强大的猎物。在东非大草原上猎捕一头大象的群狮们,不就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瘦子追杀一头吃饱喝足的巨汉吗?在大象轻轻一摆就能杀死伙伴的时候,难道不是具有超凡的勇气吗?虽然现在光靠超凡的勇气是不足以战胜栓动步枪、机枪、战壕系统、铁丝网,尤其是大炮的 。但只要失足跌入海中,我亲爱的读者,那什么动物都将脑袋暴露在外,等待另一副牙齿,更何况是我们人类这样无鳍无鳞的生物。

我将标枪放回去,拉好拉链,将黑盒子放回原位,还假装整理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没有被动过。我左顾右盼,看起来我的干的“恶行”并没有被发现。我又坐回原位,想着我即将共度二十来天的室友将是一个行家,我别提有多兴奋了。我躺下去,右手腕搭在鼻梁上,轻轻喘着气,努力想象着那位室友乘风破浪的模样。

可这位室友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用罢晚餐后,我在甲板上闲逛了几圈,直到困倦才走下舱回房睡觉。待我推开舱门时,小窗外已经照不进什么东西,房间里也是一片漆黑。我反手开灯,房间里和我离开时别无二致。那位室友居然还没有回来。

也罢,反正我困了,我就要先睡了。我脱鞋宽衣,关灯上床,正准备进入梦乡之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在意,以为是另一个过路人。

没想到那脚步声连同一道人影,在这房间的舱门前停了下来。当扭门把手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将整个身体埋在被子里假装熟睡,而在被子中间我却留了一个小缝隙,刚好能让我拿一只眼睛来看外面发生的一切。

灯开了,我马上就要见到我的室友了。我的心脏不住砰砰直跳,希望这听尽大鲸心搏的室友没有听到。

一道西装革履、戴着一顶黑色猪肉馅饼帽的身影出现在衣帽架附近。而当那个人脱下外套的时候,一片及腰的如波罗的海一般柔顺、光滑——哦不,简直就像由波罗的海海水构成的长瀑布——的秀发就遮住了黑西装外套下的白衬衫,一道微微的女香味夹杂着和人的酒味随着大瀑布的散开而扩散开来——竟是一个姑娘!随后那姑娘拿下帽子,脑袋圆圆的,活像一只猫,而头顶正上方有一小撮头发微微竖起斜向左前方,像小抹香鲸稚嫩的喷水。而看她裸露的双手,其肤色真是纯洁的白、健康的白,白得和从神话书里飞出来的一般,让我一个欧洲白人都自愧不如——可这人又何尝不也是一个欧洲人呢?

这竟是一个女标枪手!

那女标枪手将帽子随手扣在我的帽子的对面后,便走到床边——我的视线的正前方——开始做就寝前的脱衣动作。透过瀑布后的白衬衫,我大致看得到这女子的身体轮廓,猜得到她的身材一定是顶呱呱的,可我很快便会知道,顶呱呱这个词都贬低她了。她先解下同样黑漆漆的领巾,塞到枕头旁边;然后便开始脱衬衣。

“她里面难道还穿着什么吗?”我心想,很是疑惑。本以为她的衬衣已经基本显示出了她身体的轮廓,里面居然还能穿什么。算了,我看看就行了,满足一下好奇心——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穿呢。

可当白衬衫从她的肩膀上褪下来的时候,我将看到让我永生难忘的景象。

随着白色的幕帘缓缓降下,透过被掀起的大瀑布,底下居然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文身!如果不是之前就看见她的白手,我还以为是一个黑美人身上画着杂乱无章的白线。

白纸黑字向来被称作权威法律的象征,而在一个如此肤白的姑娘身上写满这一片片奇怪的黑字,在当时的我看来却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具曼妙健康美丽得超越我的想象的身体,便被这深藏在笔挺的黑西装底下的这无数黑字给吓得几乎是要心脏骤停,瞳孔猛然一张。原来表面上如此干净漂亮的人,在其外衣之下却隐藏着如此异常的东西,哪怕将这些鬼东西露出一星半点,就别怪别人指着其高昂的鼻子大叫:“你是魔鬼! ”但是,亲爱的读者啊,倘若您看到一个人,西装笔挺,遮住了整个脖颈,您可真的要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不要脑子发抽去拉扯那道衣领,否则将自己吓到七窍流血,乃至灵魂出窍,找不到天国的大门,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啦!

可就在我宣称这室友真的是魔鬼之前,我想起了我曾经在书里看到的一个东西,而联想到这个东西,这个女子身上可怕的盘根错节的文字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这女子必定是一个阿戈尔人。

阿戈尔人是何许人?

如果说捕鲸这个行当起源于击杀大鱼拯救爱妻的珀耳修斯 ,那么我即将要去参与的这个被称之为所谓商业捕鲸的行业,其祖师爷便是阿戈尔人的祖先利维亚西亚。同样将房舍铺撒在斯堪的纳维亚沿岸,捕鲸小艇同样达不到冰岛,古挪威人和古阿戈尔人同样被史学家称作人类捕鲸业的先驱,而和古挪威人捕鲸是为了自给自足不同,阿戈尔人捕鲸的目的就是为了和附近的人做交易,以换取其它各种各样的物品。因此古挪威人的捕鲸活动不是商业的,而古阿戈尔人的捕鲸活动就是能被严格地成为完全是为商业活动服务的,乃至于鲸油在一段时间内成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端的流通货币。在历史上,也是古代阿戈尔人率先发明了远洋捕鲸船,创新了至今仍然深深受用于全世界各艘大小渔船上的渔业技巧和捕鱼技术,为当今商业捕鲸乃至整个商业捕鱼的创造打下了根基。有详细的史料记载,现在人们常用的至少七成的船上用品来自于阿戈尔的能工巧匠。而现代的阿戈尔人,却因为某种不言自明的原因,齐刷刷躲进内陆,吃着地主老爷的鞭子勉强度日。虽然现在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部仍然散居着一些阿戈尔族,但其正统性却比不上躲在乌拉尔山脚下的那些北方的以色列人。唉,阿戈尔人啊,如果你们要是肯拿扎大鲸的勇气,来扎穿那些人皮猛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只不过所幸现在交通发达,人也更加开化了,你们中的一些人才便又可以重归海洋的怀抱,拾起老祖宗的老本行。我的室友一定也是一个这样的阿戈尔人。

阿戈尔族自己有一套“圣经”,只有纯粹的阿戈尔家庭、他们聚居地的教堂和俄国的几所大学里才有,而且现今都只有阿戈尔语和俄语两种语言的版本。其上记载:“......耶和华不忍其子民饥饿,夜晚因无光而将亲朋好友认作盗贼或野兽,便派遣大鲸,自北海之底的玄冰中升起,游弋于村人可见之处,于是男人们便持刀执剑,乘着容纳百人的大船,往大鲸的方向赶去......”,然后还有:“......瑞典的皇上派来使者,说太子的婚典没有以为金碧辉煌的宝物,于是乌尔比安 便对使者说:‘我族有上好的鲸油,能烧千百个日夜而不损分毫。若贵国能给出足够的价钱,我族将奉上大桶的油,让贵国太子的新婚大典照耀千里、流明万世。’瑞典皇上的使者大喜,立刻奉上一千斤的金子,乌尔比安亦奉上同等重量的鲸油......侧首东望,那是永恒的日出......”这“圣经”确实详实地记录了现代商业捕鲸的缘由。而“伊莎玛拉苦其子民,便问耶和华,‘主啊,我不忍我的族人如此受苦,我族应该去向何方?’耶和华便俯身答道:‘你们应随瓦良格人的步伐,往斯拉夫的土地上去,要用第聂伯的水清洗身体 ,冲刷你们的罪......’”道出了为什么现代阿戈尔人默认为住在俄罗斯的阿戈尔人的历史原因。

我们又来看一看历代名家大士笔下的阿戈尔族:

“阿戈尔人是北海的波利尼西亚人。”(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

“阿戈尔族的孩子不是先学会走路和说话,而是先学会游泳。”(威廉·斯考斯比 )

“住在挪威西南角的阿戈尔人披发文身,是世界捕鲸的好手......他们手里的标枪可以从世界的这一头掷到世界的那一头而不落空。”(詹姆斯·费尼莫尔·库珀 )

“那些阿戈尔族最勇敢的人,无论男女,皆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刻上圣经上的语句,在要打鱼时便什么都不穿,将整个身体露给那些不识字的鱼看。这些鱼读了圣经上的句子便被感化,也和这捕鱼人一样,一个不漏地全信了上帝,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祷告,祈求上帝赐予它们福音,因此其他人便可以用一张大网将它们一网打尽......我在苏格兰北部的海上,亲眼看见一个背上刺着马太福音的阿戈尔水手,在船底下和比他大几十倍的露脊鲸悠然共舞......”(塞缪尔·约翰逊 )

没错,阿戈尔人中的至勇敢者,会将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刻上圣经的句子,而这些句子不是给人看的,而是给鱼看的——怪不得这女子要穿着这么整齐的西装,免得和这个文明的世界格格不入。于是我便理所当然地说:阿戈尔族天生就是为了打鲸而存在的。而我面前这位女阿戈尔标枪手,一定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阿戈尔标枪手。数学家总是宣称,能在圆周率中找出实数域上的每一个数字,而我在这无论是在外貌上还是精神上(虽然我现在对她是怎样的人还一概不知)都被其折服的阿戈尔女标枪手的身体上,却看出了世界上的一切东西。只要您愿意找,愿意将手指贴在这个身体上划线,世界上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在这一张有限而又无限的美丽皮肤上给找到。我甚至可以宣称,只要您愿意花时间,您可以在她的身体上用一条线给画出整个大英图书馆的每一本书的每一个字来,从第一本书的第一页开始算起。现在的我也默默地在那曲线分明的脊背上画线,试图从中找出爱因斯坦至死都没找到的东西。但那些线条就是不肯老实,像搅成一团的索子,亦像缠绕不清的黑蛇。

那女子的脱衣动作让我无法专心划线,我只得回到现实。而此时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坐在床边,只穿着衬衣和单裤,光着的双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而我的面前,那个女子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正准备走过去关灯,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可能全程看着她脱衣服的我。

待她转身,我才看见她的脸庞。啊,我一看到这张脸,便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如果纳西索斯 能在看到自己的脸之前先看到这张脸,那他将会活到现在,兴许还能成为我的一位读者。看看那双红眼睛吧,那是维里特拉 的葡萄酒中的最精粹的结晶,我看上一眼,就迷醉在其中。然后我看见的是那对简直是从芙蕾雅胸前换过来的那对乳房,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对乳房只会把自己的眼睛和柏拉图的换一换,只有纯粹的欣赏,不可能有别的感受......

在我迷醉在本来完全隐藏在西装之下的奇妙身体的时候,那女子终于注意到我,并用那对精华有一丝疑惑地看着我。我仿佛被泼了一脸,缓过神来,那赤身裸体的女子已经走到灯开关旁边。

“你要睡吗?要睡我就把灯关了。”那女子问我,声音也十分悦人。她并没有因为对陌生人赤身裸体而感到任何不适,仿佛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事。但此时,我想,就算今天和她同住一室的是一个老山羊,也会和我一样,收起世俗的欲望,变成另一个古希腊的哲学家。

我看到这么一个一生难得一见的奇景,怎能睡得着呢?于是我说:“我还不困——”

“我要睡了,你别弄出太大声音。”那女子听到我的回答,急呼呼地往床上走去。看来就算不害羞,处在这冬天,光着身子也冷飕飕的。在上床前,她摇了摇靠在床头上的黑盒子,又是一阵铮铮的声音。

而我却想多了解一下她。于是我在她盖被子的时候连忙问她:“您好,我的船友,我很高兴能和您共处一室。”

“嗯?”那女子停下盖被子的动作,侧脸看我,睡眼朦胧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脱口而出,恐拖沓以打扰她的睡眠。

“斯卡蒂。”她平静地说,说完便一下子将自己裹进被子,埋头翻身,就睡着了,留给我一小滩浅蓝。

斯卡蒂?以我们的神明当做自己的名字,真是奇特啊。可是,我亲爱的斯卡蒂啊,就算你宣称你叫弗丽嘉,我也不会感到有任何奇怪。我亲爱的斯卡蒂啊,感谢命运,感谢上帝。我亲爱的读者啊,这真正的捕鲸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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