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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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业：“——这是刚从山下回来了？”

司业挑眉，语中满是讥讽。

花棂泽“先生，我久居南塘，难得一睹宣京风物，这才让季同砚引我下山，还望您理解。”

花棂泽便陈司业行了个礼。

陈司业：“呵，你们对院规的理解尚且不够，还要院规理解你们？”

陈司业：“明雍学子，若无特令，平日不可私自下山。”

一旁的季元启正想反驳便被花棂泽拉到身后。

花棂泽“司业，这院规里也说了是平日，而今日是休沐日。”

季元启：“没错！”

陈司业：“咳，今日虽是休沐，但也不可在宵禁后归寝。这院规你们若是没背熟，本司业不建议让你们抄个几百遍！”

花棂泽“院规学生知道，但眼下还未至宵禁。”

远处宵禁的钟声缓缓敲响，而几乎同时花棂泽看见司业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陈司业：“方才不是，但现在，是了。”

季元启：“？要不是你拦着，我们现在已经回寝舍了！”

陈司业：“狡辩无用，事实如此，你们宵禁未归寝，违背院规，即刻随我去桃李斋领罚！”

〖桃李斋〗

季元启：“诶棂泽，你看啊，咱们今日也算是同甘共苦了，等下若是罚打扫书斋抱在小爷我身上。”

季元启：“嘶…但若是罚抄书的话...就靠你咯！放心，不白抄，我知道宣京有家糕点味道很上头，下次偷溜出书院我给你带！”

花棂泽“还敢偷溜？就不怕再被司业捉到，惩罚复惩罚？”

季元启：“嘁，小爷我才不怕他！”

花棂泽和季元启聊的欢喜，几乎忘了他们是去领罚的——但显然，司业并没有忘记这点。

陈司业：“都什么时候了，还敢闲聊？看来本司业不罚你们抄百遍院规，打扫个七日书斋，你们是老实不了了！”

花棂泽和季元启默契地交换了眼神，准备凭他二人之力演出哀嚎遍野的架势，求司业心软。

“嗷呜——”

一只赤色如流火的狐狸，不知何时蹭到了司业的脚边，它伸了个懒腰，叫声可爱，打断了花棂泽和季元启的计划。

陈司业：“哪来的小……”

陈筠：“陈司业，小家伙不懂事，何必计较？”

陈筠来得及时，制止了司业准备拎起火狐后颈的手，也顺手解救了花棂泽和季元启这两个小家伙。

陈司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不懂事，就该好好教一教！”

陈筠：“小家伙才来书院，平日一直被我拘在怀里。，难得今日休沐溜一溜，撒欢野也了些，但毕竟是初犯，又何必太严苛呢？”

有那么一瞬间，花棂泽几乎分不出陈筠说的是究竟是狐还是人，但见她眼底温柔慈祥。估摸着他们就有救了。

陈筠：“近来书院许多事都劳陈司业操心，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司业还是早些休息吧。小家伙不妨就先交由我处理吧。”

司业看来并不想拂了陈大学士的面子，只得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叫司业走远，花棂泽和季元启非常默契且识趣地捕捉狐狸送回陈先生怀里，行李拜谢。

花棂泽“多谢陈先生！”

季元启：“多谢陈先生！”

陈筠：“你们这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可下一次还是要注意，莫要误了宵禁时辰。”

花棂泽“谨遵陈先生教诲，下次一定！”

陈筠：“季生也就罢了。云中郡主，你倒不必这么快许诺。”

突然被陈筠点名，花棂泽心中忍不住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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