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2 暴露、找寻

冰神：等等，你就这样放弃了？！

刚出门，冰神就按捺不住焦急的内心，诧异地惊呼出声。揉了揉发酸的耳朵，千雅嘴角抽搐，却依旧耐着性子解释。

千雅很明显，并不是——我刚刚才说完会时不时向他请教练剑，就是想试探他的意向，没想到......他竟还真的默认了。

冰神：唉，说来也是世事无常。

冰神倏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参杂了几分怅然，神色复杂。

冰神：又有谁会料到：那曾经一身傲骨的白衣剑仙，会甘居在这一个小小的村落......

以这样卑微的手段收获所谓的“信徒”呢？

千雅当然没有听见对方的后半句话，仅仅默不作声地微微颔首。然而，比起冰神的感慨，她更加关注对方一朝陨落的缘由。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若不出了岔子，又怎会甘堕凡尘，玷上凡间的七情六欲？

罢了，这件事暂且搁下。

-

从那一天以后，千雅便在附近寻了间客栈，暂时定居于此。而且，她还时不时地前去拜访那少年，先是赞叹他剑术出众，再缓缓过渡到请求对方指点她一二。

对方明显已然察觉到她的意图，暗叹一声，口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已开始动摇。

——天赋过人，双生武魂，拥有对他意义非凡的柳绦剑......似乎，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继承者......

唉，可惜......

少年眉头一蹙，将脑海中骤然冒出的念头甩出去。霎那间，门前少女欣喜的呼喊声传来，他无奈一笑，唯有坦然迎客：“今天又要学剑吗？”

千雅是的，若不麻烦，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少年稍微颔首，将手中的剑抛给了她。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揽过，拔剑查看——虽不算绝世利剑，至少不是锈迹斑斑的模样。

这便是她平日练习时用的剑。

“剑术的好坏不代表你魂力的多少，甚至与你是否是魂师没有太大干系，”少年有条不紊地徐徐道来，“一位优秀出众的剑客，应该达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地。”

他微微一顿，紧接着继续道：“这几个月内，你会一直练习利剑，而当你的剑术造诣达到一定程度时，我会再教你其他东西。”

千雅前辈，您......

“别用‘前辈’二字称呼我了。再说，你心中不也早有预料吗？”少年只觉得有些好笑，“你确实是一个适合练剑的孩子，亦幸运地获得了这个武魂......”

“不过，看重你的某个固执神明却不赞同我的意见呢。”

千雅顿时一怔，显然没有预计到对方会出此言。待她猛然回神，才发现少年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焦灼地咬了咬牙，正欲出言辩解。然而，一抹蔚蓝的身影却让她默默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冰神：喂喂喂，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少年笑容不变，虽面对冰神，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神色晦暗的千雅，“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天赋出众，怎地甘愿屈居于一个二级神祗的位置......”

冰神：原来大名鼎鼎的剑神大人，竟然也跟那些道听途说的俗人一般！

剑神：我看你是内心极度渴望抛弃这小小的神位，与水神一同......破空而去了吧？

薄唇微扬，扬起和煦的笑意，上挑的泛红眼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剑神：小丫头，你倒不必在我面前强装镇静。

冰神：你！

冰神眉头紧锁，姣好的弯月眉渐渐敛起，使得千雅首次看到了对方不苟言笑的模样。似乎是为了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深吐息几声，下一息再度开口，目光是如寒冰般的沉静。

冰神：我们可以共享神位。

剑神：......

剑神陷入了简短的沉默。半响，他微微抬首，澄净的眼眸望向一旁一头雾水的千雅，轻吐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笑意稍敛，他轻轻拍了拍千雅的臂膀，白皙修长的十指捏了捏对方的双臂，引来一阵酸麻。片刻的默不作声后，他的眸中反而蒙上几层怅惘。

剑神：或许，这的确是上天给予她的命运——若她是先天满魂力，身体素质及灵魂的承受能力反倒被限制......

千雅——恕我冒昧，请问两位在......？

千雅茫然地眨眨眼睛，绞尽脑汁，依旧无法揣测到两个神祗的心思。

然而，她的疑惑不禁没有被回答，反而眼睁睁地见证着二位神明的身影愈来愈淡，恍若时刻要消散于天地之间。见她的瞳孔骤然一缩，神情竟是罕有的惶恐，剑神主动出声解释，神色温和。

剑神：这仅仅是我们的一个分身罢了，本体自然还在苍穹之上。如今，我们要去神界查找相关资料，而你......去星斗大森林吧。

千雅为何......？

不知是有心抑或无心，对方对此事闭口不谈，只是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千雅，眼中不合时宜地流露出几分眷念。

剑神：去找一个叫做狄安娜的女子，她会帮你解答你那第二武魂的秘辛。

徒然，冰神毫无征兆地长叹一声。

冰神：她不会想见我，至于剑神......她也不会想与他共处。所以，此行务必是你孤身前去。

她转向剑神，秀眉蹙起。

冰神：我虽有后手，但也难以堵住那些净会说闲言碎语之人的嘴巴......

剑神：我自会应对，不劳费心。

剑神微微颔首，唇边漾着一抹寡淡的笑意。

千雅还欲从二神口中套出些话来，然在此之前，他们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她眼前。无奈地摇头苦笑，她拍去衣袍沾染上的浅薄灰尘，径自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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