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篇(5)

注:历史情节有部分改编，各位看个乐呵就好，不要当成正史看

三国，魏宫

曹叡：东阿王，朝见已毕，你在洛阳若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封地去吧

曹叡:叡，音锐。三国时期曹魏第二任皇帝，魏文帝曹丕之子，母为甄氏。黄处三年封平原王，黄初七年被封为皇太子，随后即位于洛阳。景初三年病逝于洛阳，时年三十五岁，庙号烈祖，谥号明帝

曹植：(欲言又止)陛下

曹叡：怎么？东阿王尚有未尽之言?

曹植：臣的上表，不知陛下可曾——

曹叡：(点头)叔父想为朝廷效力的心情，朕都读过了。不是已经答诏给东阿王了?若有需要，自会遣使者征召叔父进京的

曹植：……是

曹植：(离开)

忘川使者(跟上曹植)

曹植：(低声自言自语，微带嘲讽)哈哈哈。连敷衍我的话，都是那么相似

文官：(气踹嘘嘘地追上了)东阿王，陛下请君侯早日就国

曹植：我见你有些眼熟

曹植：黄初四年，那时候——

回忆

文官：藩王归国路上不能再同行同宿，这是陛下的命令

曹植：我们是兄弟，只是喝杯酒，相互告别!

文官：(沉默片刻)君侯

文官：(看曹植桌上的笔墨)君侯，臣私下劝一句。有些话，若不能宣之于口，便也不要形之于文字……

曹植：(容色悲哀)此次进京，本以为可以畅叙手足之情。不料子文猝然薨逝，我与朱虎此次相别，也不知是否还有再会之期

曹植：昔年同在邺下，我尚能与我的兄弟们纵马同游，现在却暌违远别，一面难逢

曹植：人有七情，动于中而行于言，嗟叹不足，便歌咏之——难道此刻的我，便连长歌当哭的资格，都要被夺去吗？

回忆结束

曹植：来传令叫我不得与白马王同行的，也是你吧?

文官：(再度沉默不语)君侯，你醉了

曹植：(惨淡地笑笑)算了，这本不关你的事。你退下吧，就回复陛下说，臣明日便启程归国

文官：(离开)

曹植：(困倦地垂下头)难道我终生便只能这样度过了吗？

黑影甲：子建，我昔年做顿邱令的时候，正和你一样大，也是二十三岁

黑影乙：子建，母亲不能跟在你身边，以后恐怕离多聚少，你要多珍重呀

黑影丙：妙计!我愿追随临淄候，哪怕就为了再见临淄候跳一次这剑舞

黑影丁：君侯昔日写信给我，说要流惠下民，留功业于金石之上。如今情状，怎会如此消沉……

曹植：(犹豫着说道)这话，难道是杨修?德祖，长别数载，你怎会忽然出现在此——

曹植：(伏在桌上，陷入了沉睡)

三国，洛水

侍从：君侯，你那个什么女神赋，写完了吗？

侍从：我们恐怕得启程了。在路上耽搁太久，万一陛下知道，怪罪起来，可就糟糕了

曹植：再等等吧，就快好了

曹植：(闭上眼，低声念诵)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

曹植：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曹植：哈哈，可是世上哪有真正的神女?不过是握笔之人，将心怀寄托其间

曹植：便如当年的宋玉，谁又知道他所讲的故事是梦是真?

神女：(出现)你的笔端，含着迷惘的愁绪。君侯，你是否在追寻什么?

曹植：我确实曾经追寻过，追寻某样东西

神女：是什么?

曹植：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到了现在，一切都无处可寻，都可望而不可即，就如——

曹植：就如神女你一般

神女：可望而不可即?未必。君侯，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曹植：(回忆自己写下的句子)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神女：君侯 你在追寻什么?不妨说与我听……

曹植：似乎除我之外，人人都认为那不过是野心

神女：君侯自己，作如何想?

曹植：我却只知道，那是我的志向。并非取代谁，而仅仅是不甘心虚度平生

神女：那便去实现你的志向，何必迁延四顾，怅惘不前?

曹植：因为——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神女：(温柔笑起来，向曹植伸出一只手)怎么会呢？君侯正当盛年，你们人世不是常说，有志者，事竟成——

曹植：(凝望神女许久，却不握住神女的手)因为我的平生，已然虚度了啊

曹植：(睁开眼睛)我这是个宋玉一样，做了一个梦?

侍从：君侯，真的要来不及了，我们要赶在天色昏黑前渡河才行

曹植：启程吧

曹植：(望向汤汤河水)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这篇《洛神赋》，便以此作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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