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替你寻好人家就是,必定不比他孙策差。”
“多谢了,不过,乔现在只想留在司马府,不想其他了。”
院里的桃花一如当年稷下的风华,可惜眼前事物已不似当年纯净。
“小姐,江郡急报。”
“好,退下吧。”
大乔招呼送信的人退下,便当着司马懿的面拆开了那封信。
“疫情复发,小乔疑似冤屈暂扣总督军中,望回。”
大乔叹了口气,只是摇摇头,又浅浅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换作以前,她必定是所有情绪露于言表。
“父亲久病不愈,小乔定是被人陷害,我要是不回去,小乔会有危险。”
“我尊重你的意见,我派一半府兵给你,记得乔家稳定下来后回家来。”
“府兵就不必了,我想走水路,不方便带那么多人,水路快些。”
从武都到乔郡的路主要有两条,一条全是陆路要翻越山脉,一条便是到江东港口行船而去。
春日阳光暖和,在秦缓疑虑重重对的眼神里,他终于唤醒了重伤的身体。
“澜哥哥,你醒了?”
“没死吗……”
秦缓和孙策焦灼的目光投来,秦缓过去再次把脉。
“尚可,若是好好休养就无大碍了。”
少年听见眼前的怪异医生说话,疑惑地打量着他。
秦缓注意到少年额前的几缕碎发挡住眼睛,颇有几分破碎的美感。
可是现在不是欣赏别人面庞时候,他开口道:“庄周给我托梦,让我去南边等他,但我们的钱只够让两个人买票回总督。”
孙策面露难色——自己证明身份的符丢失在海中,肯定指望不上当地帮助,要是在这驻守,等周瑜收信也未尝不可,又怕信件丢失更误行程,而且吴地久久没有孙家长子去世的消息公布,肯定是家里人都还在找自己,贸然寄信也怕家人不信,费了钱财也更添麻烦。
“伯符是一定要回总督的,这样吧,伯符兄带上蔡宝,蔡宝会治疗术也有个照应,伯符兄只要不被重击或者高空坠落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若路上有什么变故,蔡宝也可以帮忙,澜的话我就一同带回和庄周团聚,等一切安定,伯符再来接澜——或者到时候伤好了,澜和蔡宝想去哪里都可以。。”
蔡文姬一听这话猛地抱住了澜的手臂,另一手还不忘把破袋子里的玉玺抱在怀里。
秦缓叹了口气,陷入迷茫,蔡文姬看看澜,又看看孙策,好像很自责。
“蔡宝,你怀里的东西,很重要吧。”
孙策开始哄她。
“对……蔡宝就算是死掉,也不能把东西交给别人……”
蔡文姬怯怯地抱紧了布包。
“这个是东风祭坛的钥匙。”
“澜哥哥你怎么知道?”
秦缓和孙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是魏都培养的刺客……,这次的任务就是追杀蔡文姬,夺走钥匙。
至于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保护她的角色,等有时间再细说,你们只要知道现在我和你们站在一边就够了。
我知道这玉玺是钥匙,但不知道怎么用,这个玉玺在我们手上就是定时炸弹,曹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把玉玺交给吴总督或者交给蜀国诸葛亮,因为只有能读懂天书的人才知道玉玺的秘密,这个玉玺迟早是要给诸葛亮的,因为大陆上只有他读得懂天书。
我相信这背后的阴谋,肯定不是一个玉玺那么简单,或许只有诸葛亮,才能阻止这场天灾。”
澜说完,将目光投向了秦缓,蔡文姬也将那个玉玺拿出来。
“可是诸葛亮是坏人,不能给!不能!他是杀死爹爹的坏人!呜呜呜……”
“那你愿意把玉玺给孙策叔叔吗?”
秦缓问了一句,蔡文姬哭着把玉玺拿给了孙策。
秦缓思索片刻,默默地把药箱里所有的药都拿了出来。
“不要再拖了,伯符一定要亲自回家才可以,明天买船票,至于玉玺,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和曹操对抗,只能先带着玉玺回总督。如果路上遇到曹操的人,就把玉玺交出去,保命要紧,其他无论如何放到以后再说,在我眼里你是我的病人不能有事,在天下人眼里你是孙家长子,是掌握着天下命运的人,更不能有事,知道了吗?”
孙策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澜看着秦缓,也点了点头,示意他完全的信任。
“蔡宝和澜,我来照顾就好,我带他们走,这是你吴国的地盘,量他曹操的人也不敢造次。”
“都听你的,记得和庄贤者碰面后寄信到孙家给我报个平安。”
第二天秦缓满脸担忧地送他上了客船,客舱里不方便煎药,他也只是写了药方留给孙策。
伟岸的身影显得有些空虚,但他知道,这副历经重创的身躯,会在不久之后重新变得硬朗,但他无论如何,那个身影都是一部分人心里的伟岸。
他带着澜和蔡文姬坐在码头,等那一班反方向去吴国南方乔家的船。
那夜庄周托来的梦里,小乔被锁进阴暗的牢笼,哭着喊阿缓哥哥,绝望的声音充斥脑海,一想到这秦缓就难过得心悸。他现在只想快点去到乔家。
三人要乘坐的客船在黄昏时分才到,好在今夜半夜应该能到乔家。
船只比孙策坐的那班小很多,下船的人也少,阶梯踏板上几乎没什么来往的人,不像那班去总督的船,五六个阶梯都不够人走。
蔡文姬蹦蹦跳跳地顺着斜梯往上走,秦缓就扶着澜一步步跟上了她。
“澜,还好吧?”
“好像是流血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秦缓只好让蔡文姬在原地甲板上等他们,自己带着澜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包扎伤口。
藏青的衣物早已被染透,秦缓拿出最后一包止血草药和着纱布给澜上了药。
“没有止痛的了,再忍忍,今晚就到乔家了。”
秦缓自责地看着深吸凉气的少年,心疼、懊悔、自暴自弃的情绪一瞬间涌上来。
他重重地锤向木质柱子,紫色的关节上乌黑的鲜血就淌了出来,可是手上的痛不及他心里万分之一。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很没用。
什么神医,什么再世扁鹊,他只是连自己的病人都照顾不好的废物罢了。
感觉以前的自己一直都在游手好闲,找徐福的路上蹉跎了那么多光阴,最后最亲的人背叛他。
而如今,给澜买一间单独的客舱,他都做不到。
想起庄周信任的眼神,庄周温柔的声音,他就越发自责,觉得自己给庄周丢脸。他总是追不上庄周的灵魂,而如今只感到自己的心离庄周越来越远。
可是想到小乔无助的哭喊,再想想澜和蔡文姬,便控住情绪咬着牙松开了锤在柱子上的伤手。
“今晚不进座舱了,等会天晚了就不会有人再来这儿,在这等我,我去把蔡宝找回来。”
澜见他自责懊悔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强烈的属于人间的情绪和感情,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
而他只能忍着疼痛点点头,用尽力气说了句:“好,我等你回来,拜托了。”
“有没有大夫!有没有大夫!快救救我家娘子吧!”
秦缓循声望去,所有人都挤进了船舱,自己在甲板上叫了几声“蔡宝”没有回应以后,跟着人流挤进了船舱。
来往的人大多是看热闹的,脸上的担心掺杂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不知道是真的同情还是佯装悲伤。
人群中间赫然是一位倒在血泊中的孕妇,看肚子大小,应该刚好八个月,而她的情况,秦缓刚好可以医治。
秦缓站了出来,给孕妇把脉,女人大汗淋漓不停地摸着肚子哭泣,她的相公也投来了抓住救命稻草的目光。
“救她母子可以,这个数,我扁鹊,向来拿钱消灾。”
秦缓其实已经快要控不住自己的本能,以往的他肯定二话不说就会给她医治,可是现在他无可奈何,只能用这种“乘火打劫”的方式谋取金钱。
“他说他是谁?扁鹊?”
人群沸腾了起来。
“我叫……扁鹊,来自稷下。”
秦缓大气不喘地说出这一句,只见男人掏出包裹里一大袋银子,交在了他手上。
“不够。”
男人看了看地上的妻子,又看了看眉眼冷冽的秦缓,最终还是把手包里的金银玉器全部倒了出来。
“大夫,求求你了,我夫妻二人从扬州下来本想带娘子回老家养胎,一路颠簸只剩这些了,若是神医能出手相助,我愿意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秦缓本来也不打算再要那些金银玉器,可是还是鬼使神差般接了过来。
一般的医生肯定会让产妇提前生产,可是秦缓几针下去竟然保住了母子,秦缓一言不发,开了药方就默默离开了船舱。
一离开他就靠坐在木墙上,双手抱住膝盖,头埋在膝盖里,手里还抓着那袋分量不小的银子。
“哟,这不是稷下的神医吗?治个出血症,居然要这么多银子?真是闻所未闻啊……有趣……”
秦缓抬起头,赫然是一位面貌绝美的女孩。
她扎着双马尾,蓝色的眼镜明澈而多情,此刻面目不善,秦缓只能站起身来和她对望。
“我劝你少管闲事。”
秦缓也不知道女孩要做什么,只是护住了手里的袋子,准备离开。
“稷下的扁鹊……呵呵……扁鹊是玄雍人,你可真能撒谎……”
“就算你不信我是扁鹊,可我也治好了人,治病拿钱天经地义,你还想怎么样?”
不等秦缓回神,女孩挥手,灯杖就从他侧面飞来,重重地把他击倒在地上。
女孩踩上他的手腕,虽是光脚,力气却不小,秦缓只觉得骨头欲裂。
女孩抓住他的钱袋打算换给那对夫妇,可是秦缓却死死地抓着钱袋不放。
女孩盛怒之下依靠魔道力量把秦缓踢到了墙上。
“秦医生一生行善,从不多取钱财,你狼心狗肺顶替秦医生之名,还强取豪夺,我今天就要替他教训你!”
说时迟那时快,秦缓又被力量甩到了地上。
“不还是吧,我打到你还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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