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换皮

“放开她！”忽然，一股极强的力道击在了女烟的身上，她站里不稳，一下便飞了出去，是楚无然！

我挣脱了她的束缚，大口大口地喘气，这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呼吸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楚无然快步来到我的旁边，把我扶了起来，“阿辞，你没事吧？”

我边喘气，边摇头，告诉他我没事。

楚无然紧锁双眉，道“你的脖子...”估计是刚才被掐住的原因，我的脖子上浮出了一条血印，“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冒险...”

说罢，楚无然又转过头来，怒视着女烟，那双本如月亮般清澈的眼睛，此刻仿佛夺命的镰刀，他在右手上凝结了一股力量，缓缓吐出四个字“我杀了你。”

那女烟不惧反笑，那尖锐的笑声，仿佛刀片，一刀一刀地刮在我的耳膜上，难受至极，“哈哈哈哈哈，杀了我？那你倒是杀啊，只是可惜那个怀着我孩子的女孩，她要为我的儿子陪葬了！别忘了，这世间只有我能取出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听，我可慌了，这女鬼死倒是小事，可是现在张若芷的命还在她手里呢！

想到这，我赶紧喊“先别杀她！”

女烟见我阻止了楚无然，笑得便更猖狂了，整个空荡的树林都在回荡着她的笑声。

唉，为了张若芷，还是得跟她好说好商量，“怎样你才肯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我拿掉孩子？简单，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果然是想谈条件，不过只要是能谈，那就是还有希望“你说。”

女烟妩媚一笑，道“你旁边这男鬼厉害得很，我自知打不过他，不如我们各退一步。首先，你们放我一条生路，不许伤我。”

我点头道“这个好说，我们不杀你就是了。”

女烟见第一个条件谈拢了，十分高兴，继续道“至于第二个嘛...这男鬼虽说凶了些，不过长得倒是极为俊俏，与我之前看上那男子都难分上下。刚刚你说他是你夫君，不如你将他借我玩两天，这两天里他任我差遣，两天后我再把他还给你！怎样？”

“不行！”楚无然又不是物件，怎么能借来借去！这我当然不能同意。

楚无然的嘴角轻轻上划，我见他笑，有些生气道“你还笑，你想跟她去啊！”

他拽住我的袖口，柔声道“别生气，我不走。”

切，这还差不多，我转而又对着女烟，忿忿道“第一个可以，但是第二个不行，他是我男人，你换个条件吧。”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妹妹真是有趣。其实换一个条件也是可以...不如...你将你这皮囊借我，咱俩换三天，可好？”

啥玩意，我才不要变成你的样子，这女鬼，怎么净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你...你再换一个。”

女烟有些烦了，撇过嘴道“哼，你当我这是在哄三岁小孩子么？只此两个，选一个！要么那个男人借给我，要么你的皮囊借给我！”

“阿辞，这皮囊是万万不能借的，她若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可如何是好？不如我就跟她去两天...”楚无然握住我的手，认真道。

“你看上她了？”我心中有些失落，还有些气愤，他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答应和别的女人走？

“此等胭脂俗粉，自然是没有。”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浅浅的笑，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已经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那你跟她走什么啊？不就是一张皮么，有什么的啊，我借她三天又能怎么样？”我几乎是在冲他吼，他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我实在是好生气。

旁边的女烟打了个哈气，不耐烦道“你们可商量好了？姐姐我还等着呢。”

“商量好了，我皮接你！”我咬着牙道。

“哈哈哈哈哈，妹妹你也不亏，姐姐我又不难看，我们这样换着玩也挺有趣的不是？”

有趣个头啊，要不是为了救人，本姑娘还陪你玩这游戏？“你先救张若芷，然后我把皮借你！”

“好。”女烟爽快地答应了。

等一下，她要是骗我可怎么办？万一我把皮借给她了，她带着我的皮跑了，还没救张若芷，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想到这，我道“你先发誓。”

女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心眼倒是挺多，那好吧...我女烟在此，先救那凡人女孩性命，然后借她皮囊三天，借完必还...以我那逝去的孩子起誓。”

“好！”我见她发了誓，也就放心了。

楚无然拽过我的胳膊，严肃道“阿辞，你可想清楚了？”

“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我挣脱了他的手，径直走到女烟的面前，“来吧。”

“等一下，”楚无然突然喊道，“你若敢伤了她的东西，我绝饶不了你！”

女烟似笑非笑道“放心，这么好看的皮，我可舍不得伤！”

说罢，她将右手抚在我的脸上，嘴角向上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道“我要是你，最好就把眼睛闭上，小心吓得丢了小命。”

对对对，她说的对，这换皮指不定是有多恐怖呢，我还是不要看过程比较好，想到这里，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我便感受到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把把小刀，割在了我的皮与肉之间一般，那身体仿佛是我的，又不像是我的，阵痛感让我难以分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终于...

“哈哈哈哈哈，换好了！你这皮我很喜欢，就是你比我高，所以大了些。”女烟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得意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既然这样，我先走了，三日后再来找你物归原主！”说罢，一个飞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的疼痛让我现在已经没有体力再站起来，我跌坐在地上，看来，我现在已经变成女烟的模样了....

楚无然俯下身来，让我靠在他肩上，抬起手理好我耳边的碎发，柔声道“还疼吗？”

那清朗的声音，如同溪流涓涓流淌。

“疼...”我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疼得哼唧出来。

“后悔吗？若我跟她走了，你便也不用忍受刚才那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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