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家的那儿点儿事儿 （4）柳吉士入住蒋家

几天之后，派兴郊区某高档别墅区。蒋多贤午睡之后穿着棉质绣花睡衣下到一楼听到驻家保姆莱彩杏正在打电话：“保安部吗？我家新来的随教到了，麻烦你们放行。”

“谢谢啊。”莱彩杏放下电话之后看到了蒋多贤，“囡囡，小哥哥来家里了！”

蒋多贤一听，转身跑回自己房间趴在窗户上看着一辆出租车进了别墅区往自己家方向过来，她心里莫名的开心，就这么一直看着出租车由远及近。

等车快要停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蒋多贤小跑着下楼，被莱彩杏门口拦住了：“囡囡，不能穿着睡衣见小哥哥，不礼貌哦。”说完便要给她换衣服，蒋多贤自己拿了一套右斜襟纱质浅绿底绣着粉色桃花带枝叶的汉服，这是她最爱穿的衣服。莱彩杏一边帮她扎头发一边跟她说话：“囡囡打扮的跟古画中的小仙女一样去见小哥哥啊。”

蒋多贤看着全身镜自己理着衣服点头：“小……哥哥……有天……天使一样……的翅膀。”

莱彩杏并不意外，继续跟她说话：“什么颜色的翅膀啊？”

蒋多贤歪头想了一下：“嗯……透……明的，会……会跳舞的。”

莱彩杏鼓励道：“我想不出，囡囡那天画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蒋多贤使劲点点头：“嗯！”

打理完毕之后，莱彩杏领着蒋多贤下到了一楼。蒋德多依然是短裤背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是位六十岁左右的妇人，头戴白色围了黑带的手工编织贵妇遮阳帽，露出半截染黑了的头发，金丝边眼镜下是跟脖子不一个颜色的浓妆脸，耳朵上一对米色翡翠大耳环。上身一条卡其色露着单肩的麻质打底衫，腰间一条皮质两厘米宽的米黄色装饰腰带，下身一条白色七分长裙，一条开衩开在了左腿上，衩根停到了大腿中部。脚上一双平底浅棕褐色皮质镂空凉拖鞋。她手边是一个拎式米黄色手提包，不用问，必须是限量版。

这位妇人便是合璧的母亲，蒋德多的丈母娘，蒋多贤的外婆——郝莫凤。

在看到郝莫凤的一瞬间，蒋多贤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恐惧的木讷：“外……婆，好。”问完好蒋多贤便低下了头。

郝莫凤扭头从眼镜片后面看她一眼：“就见个下人，穿这样干吗？”

蒋德多看见漂亮的闺女起身走过来抱起来：“小仙女，咱们一起去接小哥哥哦。”

蒋多贤回头看一眼郝莫凤，小心的点头：“嗯。”

莱彩杏毕恭毕敬给郝莫凤端过去咖啡双手放到她面前：“姥姥，您的咖啡。”

郝莫凤右手端起咖啡左手挥挥手：“你也去接小跟班儿吧。”

莱彩杏弯腰施礼：“是。”然后倒退几步才敢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蒋德多已经抱着蒋多贤开门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出租车就停在门口，司机师傅在帮柳吉士屋门口搬东西。柳吉士依然是一条旧的发白的牛仔裤跟旧的T恤衫。

蒋德多看着柳吉士搬到门口的两个大纸箱问：“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柳吉士气喘吁吁的回：“除了这一包衣服，一个行李箱，其余的都是书。”

蒋多贤一听书从蒋德多怀里挣脱下来，跑到箱子旁边去看去摸。蒋德多并没有阻止，反而问她：“头一回摸纸箱子吧？”

蒋多贤兴奋的点头：“嗯。有点儿……软软的。”

蒋德多打开一个没封死的纸箱子，给自己闺女看纸箱的里面解构：“你看啊，两边是一层直板，中间波浪一样的形状，这样它就很结实，还抗压抗震。”

蒋多贤听着摸着看着：“空空。”

莱彩杏从屋里出来看见蒋多贤在摸纸箱子，走过去提醒蒋德多：“多多，一会儿姥姥看见又要……”

蒋德多打断了她，点点头：“知道了，你帮他搬到地下室准备好的房间里吧。”说完他拉起蒋多贤的手，“走，我们洗手去。”

蒋多贤看着走过来的柳吉士没有要跟蒋德多走的意思：“故……故事，有吗？”

柳吉士放下东西，蹲下身笑着：“有，箱子里有的都在这儿。”他指着自己的脑袋，“箱子里没有的也在这儿，以后讲给你听啊。”

蒋多贤这才点点头跟蒋德多进了屋里洗手，一路上还是喜欢回头看柳吉士。

莱彩杏帮着柳吉士把东西都搬到了负一层给他准备的房间里，俩人这才回到客厅。柳吉士看看自己的手：“呃……蒋老师，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我……”

没等柳吉士说完，郝莫凤头都没抬，看都没看他一眼，阴着脸冷飕飕的丢出来几个字：“下人洗手去负一层。”

柳吉士一愣。

莱彩杏拽拽他的衣服：“姥姥，他刚来不懂规矩。我带他去楼下。”

郝莫凤没有任何反应，算是默许了。柳吉士跟着莱彩杏下楼梯，蒋多贤从沙发上下来跑到楼梯口看。郝莫凤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那里是下人呆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蒋多贤身体一哆嗦，低着头回到爸爸旁边，蒋德多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捋着她的背。

等莱彩杏再带着柳吉士站到三个人面前。柳吉士主动跟郝莫凤打招呼：“阿姨您好，我叫……”

郝莫凤一脸鄙夷的抬起头：“你有什么资格喊我阿姨？！”

莱彩杏一旁小声提醒柳吉士：“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了？”

柳吉士立马开始行古礼，左手搭在右手上，掌心向内，掌面横立与地面垂直，额头逐渐靠近双手的食指，并且同时缓慢地弯腰使上身大致与地面平行，略微停留，再缓慢竖直上身。起身之后他略躬身低头的向郝莫凤请安：“姥姥好。在下单姓柳，双名吉士，字珈铄。即日起到家中来辅助贵婿学习，日后多有叨扰，还望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蒋多贤一旁看着感觉就是在看一位故人行礼，蒋德多看的津津有味：“有点儿意思。”

郝莫凤很是受用：“平身吧，看样子倒是读过书的。”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柳吉士，“以后你就住地下室，不喊你不要上楼。”

柳吉士继续拜：“是。”

蒋多贤跑到柳吉士右手边站定抬头看他，柳吉士看见蹲下身问：“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蒋多贤眨巴眨巴眼，看看郝莫凤很努力地回道：“我……叫，叫……蒋……”

郝莫凤叹口气：“她叫蒋多贤，小名囡囡。”蒋多贤委屈的低下头，柳吉士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儿的，贵人语迟嘛。”

蒋德多走过来怜爱的抱起：“你喊她囡囡就行。”

郝莫凤问：“你可记住了？”

柳吉士起身再拜：“姥姥，我记住了。”

郝莫凤起身：“我乏了。阿姨，你带他熟悉下环境，告诉他家里的规矩。”说完便径自走着猫步上了楼。

蒋多贤见外婆走远了，看着莱彩杏带着柳吉士再下楼的地方问蒋德多：“什么叫……贵人……语……语迟？”

蒋德多看着柳吉士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意思是一个人开口说话有早有晚。我家囡囡这样的小贵人，晚点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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