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晴.红风市.红风火车站 .10:32.星期六
一是节假日,二是风景好,三是本就闻名,这三方面直接导致红风市--这个著名的南方城市的火车站人满为患。
各色人无目的的或者有目的的拥挤在一起,形成一堵近乎无坚不摧的人海。
而在人海里,自然也是鱼龙混杂:行色匆匆的背包客;哭吵赖闹的孩子;伺机下手的窃贼;忙于秩序的乘警;以及蹲坐在站台,微微眯着眼,偷瞄来往的旅客,却在面前放上写着“我是盲人”的纸板的乞丐。一切的一切,都在上午温和的阳光照射下生机勃勃起来。
而就在这人海里,缓缓挪出了一个人。
单是看那外表,嚯!足够把人吓一跳--真有长得这么无精打采的人?
如果有某个好事者凑上前去,仔细观察那人的脸庞,我赌他(她)至少在心底里高呼:“这原来是个少年啊!”
那的确是个少年。
终于,挪了半天那少年终于停下了,这才得以让我们仔细端详他的脸庞,他看起来绝不会讨到某些“老顽固”的喜:微驮着背,戴着兜帽,身材高挑,瘦得虽说不上吓人,但还是很令人奇怪。面容倒很清秀,但是脸色却拉低了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刘海发很自然,不齐,也不很参差,他那略显深邃的瞳孔也透露出不搞花头的本性,可惜的是眼眶外浓重得像是上了眼影似的黑眼圈把那本该属于他的稚气摧残地一干二净。细细地,说起来使他可爱的,只剩嘴角那时隐时现的小虎牙。
那少年停下,掏出手机,瞟了眼时间,便收了起来,随后便像个雕塑一样站着--他是在等人。
“喂,老张!”背后这冷不丁的一个招呼显然没有吓到那个少年。
说话的是个女孩,年龄和那少年相仿,扎着个极标致的不短不长的马尾,唯独是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把她的“颜值”拉低了半分。
“你怎么才来?”少年不冷不热,却也没好气地问着。
“刚才……有事儿……耽误了……”
“买东西去了吧……”
“没……”
“还骗我!Polo牌面霜,柠檬草味香水,但你不喜欢柠檬草的味道所以换成了石榴花的,然后呢?零食若干?”
“虽然我习惯了,但是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第一,左手虎口处是去年刚上市的Polo牌面霜的味道,说明你试用了,把这种保养品抹在虎口上是常规操作。第二,你右侧的脖子后方有柠檬草的气味,但微乎其微,相反你右手指尖却沾有这种气味,说明你往你那里喷洒试用了香水,但是你不喜欢于是就用右手想把气味搞散,相反,石榴花香水气味不仅你的手指尖没有沾到,反而更加浓郁,说明你喜欢石榴花味香水。第三,你大约是十分钟前与我走散的,而十分钟前我们正好地经过地铁站的商业街,服装店你不感兴趣,特产店也是如此,药材店就更不用说了,剩下的只有化妆品店与食品店,前者已经说完原因了,后者是因为在你的包里薯片相互撞击的声音大到已经让我听得一清二楚了。第四,请你以后藏东西不要直接放在行李箱上面。第五,石榴花不适合你,建议换成紫罗兰。”
少年的嘴像连珠炮一样不停放出话语,把那女孩搞得一副半解不懂的样子,见不占理,她也只得求饶。
“所以你现在像干什么,怪我乱花钱?”
“这是其次,小墨,我们俩千里迢迢从金海市坐高铁直奔红风市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来玩,然后等回去被同学说闲话的吗?小墨你要成熟点了,掐着数还有几个月我们就要搞成年礼了。所以不!我们是来这儿办案子的!我是个私家侦探--现在是官方侦探,你是我的助手,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帮红风市警局办了这个案子,我们‘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好了,现在……呃,也不早了,赶紧走吧,希望警局保护好了现场。”
“那我们怎么去?”
“坐公交车,我兜里现在就剩仨钢镚儿了。”
一个业余私家侦探,一个侦探的助手,就这样开始了他们这次的探案旅程,而我们《金海老事集:中华夏洛克Ⅰ演绎玩家》的故事,也正式开始!
5月1日.晴.红风市.白桦小区.11:24.星期六
“都给我查仔细点!把这桩案子破了大家都有功……嗯?……法医那边怎么样了……没进展你还在这站着干嘛?”
小区的石板小径上,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暴躁地指挥着一切,警证随着脚步被颠得一颤一颤的。
附近不知何处,跑来同样一个男人:“吴队!一个大好的消息!”
“刘警佐,怎么了?有进展了?”
“没有进展。”
“你逗我开心呢?”
“老陈说的派来红风市的支援,到了!”
“那还等什么呢,叫几个人去接!”
此时吴警官的心情可想而知,仿佛像一位防守被敌军围困的孤城的长官,听到了一支劲旅前来支援自己的消息,那自然是很畅快且轻松的。但事实往往与想象对不上号。
在与两位“劲旅”“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吴警官尴尬地笑了,随后转过身去掏出手机,拨下一长串号码,同时收敛起笑容。
“喂?老陈?”
“对,是我,我派到你那里去的支援到了吗?”
“到是到了,但是……你让俩孩子来不合适吧?”
“哎呀,你还是那副老样子,你我是什么关系啊?咱俩是警校同学我能坑你?我把我闺女和张彬洺他儿子……就是那个金海市的业余侦探,你应该在报纸上看到过。我把他俩交给你,你自个儿偷着乐吧!好了我吃饭了,今天盒饭菜挺好的……撂了撂了!”
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阵又能怎样呢,依旧改变不了自己等了许久得到的“支援”是两个孩子的事实。深吸一口气,吴警官转过了身,可身后哪有两个少年的影子--全跑到一旁草坪的案发现场去了了。
“喂,你们他娘给我出去!”
“那什么,警官,这就是案发现场?”
“嗯!”
“初步判定什么?”
“呃……是……自杀!”
“可以去看尸体吗?”
“这当然可以……”
“希望你们没有剥去死者的衣物。”讲到这,那少年的眼光才终于放起了光彩,步伐也突然充满了热情。
“他总是这样……”女孩对吴警官无奈地解释着。
5月1日.晴.红风市.红风市市立医院停尸房.11:50.星期六
法医拉开裹尸袋,一具勒死的男尸呈现在众人眼前。
“嗯……用读一遍经过吗,小鬼。”
“不用,我自己会看……”说着他俯下身去掏出一个高倍方形片状放大镜观察起尸体。
说真的,若是第一次看见,一定会觉得那个少年在做作,他就那样拿着放大镜,一分一毫也不愿错过地从脖子的伤口,观察到死者的指尖,再到尸体衣服的鞋底。
“看出什么了吗?”那女孩关心地问着。
“闭嘴!小墨,很吵!”得到的依旧是一个没好气的回答。
那孩子“做作”了几分钟后,终于站了起来:“死者是化工厂车间主任吧,工作起码一两年了。”
“什么?你们给他看卷宗了?”
“吴队,我用我警证发誓,绝对没有!”
“和他们没有关系,是演绎法。”
“什么法?”
“演绎法,是由英国亚瑟.柯南.道尔爵士在《血字的研究》中首次提出的一种现代侧写术的基础。简单来讲就是用事物的一些细节判断出关于这个事物的事情。”
“那好吧,你是怎么用那个……‘演绎法’看出他的职业的?”
“指尖有被腐蚀过的痕迹,说明是在化工厂工作。皮鞋的褶皱很多,说明经常穿,但是鞋边的擦痕却比较少,手上的茧子也没有厚到民工那种程度,所以不是做体力活的,从衣冠来看……应该是中上游社会人士,而符合以上特点的,只有化工厂车间主任……可能会更高。对了,吴警官,有一件事你骗了我。”
“什么?”
“你说死者是自杀对吧!”
“呃……”
“如果是上吊那么勒痕理应偏上,但是尸体却偏下,这是凶手勒杀死者时由上往下发力的痕迹。死者鞋跟及鞋底沾到的是工业用黄沙,并非小区的园艺土,说明死者真正遇害的场地是位于小区西北方的我也看不出在干什么的建筑工地。死者生前成了家,根据手机通讯记录来看家庭幸福美满,且没有欠债记录,这样一个事业兴隆,家庭幸福,没有欠债记录,连我都羡慕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自杀?除非他脑子有病,再结合我们刚来你打电话时说的话可以分析出你并不信任我们,所以就随便找了个死法打发我们来安慰您那现在被伤得不堪入目的自尊罢了。不过我也得出了很多结论:凶手是左撇子,因为勒痕左侧偏深,身高大概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五,死者的地位很有可能是用不正当方式得到的,不然怎么可能才工作一两年就得到了车间主任的岗位?”
“好吧,我的确骗了你们,我道歉,所以你打算从哪探起?”
“给我读一遍卷宗。”
“你前面不是说自己看吗?”
“我让念就念,想不想让我帮你了?”
“好好好,刘警佐念一遍卷宗吧。”
“四月二十九日凌晨两点二十七分,居民报警称有人在白桦小区6号楼旁草地上种植的槐树树干上自杀,警方到达时死者已经死亡,死因是窒息,初步判定谋杀,死亡时间为约为九点三十分,因为刚才那位已经把卷宗上的关于此案是谋杀的证据已经包了圆,所以原因就不说了。死者名叫马恒,为红风市R2牌眼药水工厂车间主任,42岁,为此小区住户,身高……”
“好了剩下甭念了,既然是本小区住户那么最了解他也的莫过于本小区住户,好了,小墨,走!”
“等等,两位能说一下姓名吗?”刚才吴警官的嚣张跋扈瞬间消失一空。
“张明扬,17岁。”
“陈小墨,16岁。”
看着两人跑出停尸房,吴警官也只得在叹气声中直呼:“年轻真好。”但随之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的,于是转过身去看警佐:“他们是怎么拿到死者手机的?”
“我也不知道……”
“法医你怎么看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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