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长影那里学得完整的萧谱,町鹤便没日没夜的在此练习,不过才几日,他已将这首曲子学了个通透。这日,町鹤正在屋内练习新的曲子,他听到外面似是有说话声,难道是长影来了?他嘴角轻扬,将萧放在怀间笑着走了出去。
一出门,才发现,门外的并不是长影,而是那天来寻他麻烦的人。町鹤脸上的笑僵住,他看着这一众人,冷冷道:“你们又来做什么?”町鹤刚来此地,实在是不愿与人交恶,可若他们肆意挑事,他也不会手软。
那老者见町鹤一脸漠然的样子,心下更是觉得愤愤不平,他上前一步,捋着胡须毫不客气的道:“上次我便说了,仙界每位仙家在领得自己的属地时都得经过天帝的许可,你这小儿初来乍到便占据我仙界万年以来的福祉,说的重些,擅自占领属地就是不将天帝放在眼里,今日,你必须得和我去天帝那里认罪。”说着,他暗自偷笑:我治不了你,有人治的了你,到时候天帝怪罪下来,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天帝?想到自己刚来时去天帝那里面谏时天帝那战战兢兢、一脸客气的样子,町鹤就觉得没好感。他实在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便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说着便转过身去。
这老者见町鹤要走,以为他是怕见天帝,便又变本加厉道:“今日,你必须和我去面见天帝。”说着便上前去,拉住町鹤的袖子。町鹤见此,面露怒色,他一挥袖子,将那老者的手甩开,正要施法时,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长影一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见那老者这般无礼,他的脸一沉,可下一秒他却笑着说道:“柳树仙君怎么不在你那树园子待着,反而跑这里来了?”说着他便笑着走过来,他拍了拍这老者的后背,笑道:“看看仙君,不过才一千岁,就已白发苍苍,像那垂暮之人了。”
这柳树仙君见是长影,急忙弓下腰,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强装笑颜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人未经天帝同意,擅自占领天池,我只是带他去找天帝说清楚。”
长影听到此,笑道:“看来是柳树仙君孤陋寡闻了,父王早就将天池划分给町鹤仙君了,仙君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天帝。”
柳树仙君见长影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这事怕是真的,他也不必让长影对自己心生厌恶,他想了想,笑着道:“今日之事,是我冒犯了,我在此恭贺町鹤仙君得此宝地,在下告辞。”说着便带着身后的几个小仙往天池外去了。
长影见他走了,他看着町鹤笑道:“这老家伙,之前就觊觎天池,在父王那里上奏了多次也没成功,最近怕是急了,你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町鹤见他来了,早已将方才的事忘了,他笑道:“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你这是解禁了?”
“都这么多天了,早该出来了,我这不是惦记你那茶了,来吧,上茶。”说着便毫不客气的往屋内走。町鹤见此,笑着和长影走了进去。
他将茶端到长影面前,小心翼翼的给他倒上,他笑道:“我日日备着,就怕你哪天过来。”
长影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刚入口,他便闭上眼睛,许久才慢慢睁开,他道:“此茶清香浓郁,甚好,没想到町鹤仙君长居佛地,居然也懂酿酒烹茶。”
町鹤听到此,觉着长影明面上是夸他的,可仔细品来,怎么还觉得有些调侃。他见长影又喝了一口便道:“若没这手艺,你还喝不了这好茶呢。”他见长影轻笑,又看向长影,脸色郑重道:“你怕是不记得,当年你到佛祖那里学习佛理,曾吹过那日那首曲子,而那次,我就在佛祖的莲池旁,也是从那天,我幻化为了人形。”
长影没想到他与町鹤还有这样的渊源,他将茶放到桌子上,看向町鹤道:“竟有此事,看来我们之间还有些缘分。”
町鹤又笑道:“殿下贵人多忘事,可我却一直记得。”那日虽未看清他的样子,但他那首曲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长影见町鹤又‘嘲讽’他了,他急忙连声道:“是是是,是我的错。”他将杯中剩下的的茶饮尽,站起来,笑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町鹤看着他不远的背影,大声喊道:“殿下明日还过来吗?我为殿下备茶。”
长影停住脚步,回过身笑道:“来,以后千年万年,我日日都来,那茶,你只管备着。”
町鹤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只是轻笑,他暗自道:我这天池如此清净,你来,我自然是欢迎的。得一知己不易,今后,我定千年万年的护着你。
自此,无论风雨,不管阴晴,长影日日都来,而町鹤,日日为他备着新茶,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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