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之近来忙得很。
天帝圣旨一出,她这春神的神职就彻底定下了,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她整日整日泡在省经阁和披香殿,翻看档案、书籍和与以往其他仙神上的与她现在的神职有关的折子。
盈之本就聪颖,又付的下辛苦,因此看起这些来很快便能找到门道。
此两地润玉亦是常来之处。
有时两人打过招呼后,便静静地各自翻阅文书一翻便是一天。
有时盈之看到些什么还会主动与润玉分享,润玉亦是如此。两人俱博闻强识,见解独到,一谈起来便旁征博引,天南海北鲜少有聊不到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倒叫彼此生了几分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她偶尔有些困惑之处也会请教润玉,毕竟润玉在天界多年,很多事情比她一个刚飞升的上神要了解得多。
这日,盈之早朝告假未去。
润玉心中纳罕,亦知盈之早朝告假定有原因。
因此下了朝他便往青泽宫去寻她。
谁知到了她宫中却听烟川说她一早就出去了,润玉心中不禁犯疑。
未曾想到却在省经阁见到她。
润玉见她伏案,不由踱步过去,笑道:“我道早朝为何缺席?原来你是在这里躲懒。”
盈之无奈抬首,忧郁地望了他一眼:“今天不想去听那些人吵来吵去罢了,陛下发发慈悲,许我躲懒一日吧。”复又伏案,润玉却注意到她眼尾嫣红。
他再不复玩笑之意,亦过去坐下,温声道:“许你躲懒一日便是了。不过既是要躲懒,为何还在此处伏案?”
盈之未搭话,手中的笔未曾停。片刻后,她将写好的奏章递给润玉:“陛下看看吧,我写得奏折。”
润玉接过来一看,入目便见字迹较上次写奏折时潦草了许多,这便更印证了润玉关于她今日心绪不平的猜测。
奏章上详细分析了如今她的职责管辖范围内的事情,大到今后该怎样改革、怎样任命与考核属官,小到一些常常为人所忽略的细枝末节。尤其是关于人界的部分,更有各地的地形地势如何,所种作物为何,平素气候如何等等事项的解释说明,事无巨细,鞭辟入里。
凡此种种,洋洋洒洒好几大页。
润玉心生敬佩,惜才爱才之心又起。
“天命之神,果真不凡。”润玉不禁赞叹。
盈之却兴致淡淡,只答了一句“陛下谬赞”便再无其他。
润玉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他与盈之如今颇为熟识,自然知道她是有随性玩闹的一面的。若放在平时,他夸赞她,她定要笑眯了眼般像只慵懒的猫儿,毫不谦虚的悉数接了他的夸赞还能再开两句玩笑,今日这是怎么了?
“就按照你写得去办就成。”润玉觑了一眼她嫣红的眼眶,轻声说道。
盈之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回答。
她望向远方,眸中盛了许多郁郁。
润玉轻声叹息,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改了那根红线?我为何没去改了那根红线?”盈之眸中的泪水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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