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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训练结束后,若白在她的庭院中,找到她。之惜正在吹叶,石桌前摆了一壶花茶。透明的水壶里,朵朵淡粉色的樱花,正灼灼盛放。正是之惜亲手做的,盐渍樱花。
若白没有打扰她,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花茶,举在唇边慢慢品着。
温热的水,有些淡淡的咸,刚好能补足训练流汗失去的盐分。水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淡雅得就像她。
耳边的旋律,轻柔而悠扬,仿佛能席卷心灵间的全部疲惫。依旧是那首舒缓版的《地球仪》。
夏末初秋的天空,澄净如洗。白云被风吹出了各种形状,柔柔的像棉花糖,像他柔软的内心。有她在的身边,岁月静好。
“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不知不觉,神驰一松,他问出了,困惑在心头的疑问。
旋律戛然而止,填入了大片沉默。她低头,闷闷地应声。“嗯。”
若白再也忍不住唇角的笑容,笑意爬上了,他异常淡漠美丽的双眼,恍如悄然划开的冰雪。“知道啦。”
“嗯。”
顾之惜,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也比什么都重要。
“顾之惜。”他突然出声。
“嗯?”之惜抬头看他。
若白神色认真地注视她,伸手揉了揉,她额间的碎发,将一缕调皮的发丝,勾在她的耳后。他的眼眸,用尽了一生的温柔。
“你的天赋,不需要靠别人的身体发挥。你的体质,不会把你的天赋囚禁太久。所以,你也得努力成长,努力往巅峰靠近。懂吗?”
顾之惜,不要因为体质而陷入绝望。我不想一个人替你走向巅峰,我只想,与你一起,走在这通往巅峰的路上。
“可我……”之惜欲言又止。初原廷皓对她那么多特殊训练,都没有太大成效。她的持久力弱,后遗症强。
“没有可是。”
若白截住她的自暴自弃。
“无法延续体力,就锻炼爆发力,最短时间内结束比赛。你不是很会计算吗?把所有体力,用于关键点,不要轻易浪费。
不行就借力用力,借对方的体力。再不行就耗尽对方的体力。总之,打出你的风格,用你超常的思维,去弥补弱势。”
你一定可以的。因为你是顾之惜。你是初原承认的天才,也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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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皓知道,自己已入了魔障。他知道嫉妒的样子很难看,知道自己不该嫉妒,可还是忍不住。
顾之惜和顾若白,两人都是懵懂的木头,现在年纪还小,暂时还发生不了什么。但也只是暂时,等到了时间,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廷皓目睹过,她为睡在树下长椅上的若白盖毛毯时,眼中闪过的温柔。廷皓见到,她唇角带笑,试着用指尖触碰若白的长睫,发现被旁观的他撞见时,犹如被抓包的孩子,匆忙放下手时,带着一丝局促。
廷皓目睹过,她不满于若白为自己上药油的粗糙用力,拍开他的手,亲自上阵时耐心与温柔。
廷皓目睹过,她与若白走下训练台后,下意识地互相递水。她在速写本上,为若白写写画画,讲解整套对战,分析他的不足,研究针对战术。
廷皓目睹过,对坐用餐时,之惜会给若白端一碗清汤,给自己倒杯水,若白会顺手直接把她易过敏的食物剔除,换上从自己盘中挑出的,有营养或口感好但不会让她过敏的食物,再交给她。动作自然又默契。
无数次偶然。无数次目睹。无数次按捺。
廷皓决定打破,他们这种碍眼的默契。
当他发现,他挑战初原,之惜目光平静,他挑战若白,之惜眼中不论输赢,就只有若白。于是便决定,不再是单一挑战,而是让若白加入三人组花式训练。
如果若白是目光中心,那么把目光中心放自己身边,自己是不是就能连带被注意到?
他不相信,如此优秀的他,会输给一个天赋不如他的人。
顾之惜一定是上辈子没长眼睛。既然她不愿看自己,那他就想办法让她非看不可。只有去看,才能比较差距,看出优劣。
呵,她顾之惜不是想用自己的天赋,去弥补顾若白的天资不足嘛?可有天赋的,又不是只有她顾之惜一个人。
想他方廷皓和喻初原,两人天赋不仅高,实战经验还强,就实战而言,顾之惜怎么也比不过他们。
之惜的理论,都需要若白在实践中,探索求证揣摩和吸收。但是廷皓和初原,是实践理论,完全可以省去探索求证那一环。
廷皓已决定,顾之惜和顾若白有多少默契,他就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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