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舒墨：不知父君这么急寻孩儿何事？

舒墨是接到叶笙的召唤，紧赶慢赶的赶回来的。

叶笙：墨儿这几日上哪儿去了？

舒墨：替留善寻了些俊俏小公子回来，父君您是不知道，她的眼光……可差了。

舒墨毫不避忌，说着还要埋怨留善一番，放着年岁相仿的俊俏小公子不要，偏偏喜欢一些“风烛残年”的。

这次可棘手了，年岁大的不俊俏，俊俏的又不像玄凌，也找不着清九思那般又老又生了一张小娃娃的脸的。

叶笙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想起留善与那玄衣护法站在一处的画面……说她眼光差那都是抬举了她，根本就是眼瞎。

叶笙：是该如此…

舒墨顿时有些惊讶于叶笙的认同，毕竟平日里他最多恨铁不成钢的说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果然……

留善“眼瞎”这件事连叶笙都知道了，啧，六界四海，怕是就快藏不住了。

叶笙瞧他抿着唇，都快形成了一个向下的弧形。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笙：墨儿与冥帝向来走得近，可曾了解过她曾经为何如此针对魔界？

舒墨神情一滞，一脸古怪的看着叶笙，仿佛他问了什么极为无耻的问题。

说实在的，舒墨真的被自己父君的“无耻”给惊呆了，他平日里都不怎么好意思提，哪怕私下只有他们俩。

叶笙：墨儿？

叶笙一脸莫名其妙。

舒墨：那个……大概是因为您是魔界之尊……

舒墨：吧…

他认为后面加声语气词会显得礼貌一些。

叶笙：……

舒墨：父君，其实留善挺好相处的，除了有点目中无人、喜怒无常、冷漠无情、瑕疵必报、自私自利外加少许变态之外，其他的都不错。

叶笙：……

叶笙：她除了奸淫掳掠不做之外，还有好？

这些年来光是外界的传言就有谋害先帝、篡夺帝位、诛冥界重臣。

而他知道的更是数不胜数，相比之下，六界沿用至今的十八大酷刑已经算是她最“善良”的生平事迹了。

舒墨一听，极为不同意，出声反驳道：

舒墨：父君，这您就错了。

舒墨：奸淫掳掠她也干！

他那“可怜”的祖父如今还在她手上呢。再不快点找个“顶替”的，玄凌早晚要被关小黑屋。

叶笙：……

叶笙向来平静的眼底染上一丝悚然。

虽说他不喜留善，但怎么都不能否认她这容貌随了他，招招手多少俊俏小公子上赶着凑上去，实在难以想象她去干一些奸淫掳掠的勾当。

不……

这都不是重点，他今日不是来了解留善为人多有问题的。

与此同时，远在上游区的冥帝陛下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玄凌：怎么了？

留善自己也不清楚，她鲜少会打喷嚏。

留善指不定是叶笙在心底骂我。

玄凌无奈一笑，什么不好的事都能扯上叶笙，可见他在留善心中的形象多么差。

玄凌：近日西海正处多事之秋，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留善你想去哪儿？

玄凌：先去仙界，再往魔界如何？

留善收起唇边笑意，眉头微蹙。

留善你想查什么？

某些时候，留善太过敏感，他不由叹息一声。

玄凌：若我说想把那些魔人找出来揍上一顿你信吗？

留善不能确定他心底所想。

留善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找。

玄凌：不去找怎么知道找不到呢？

留善你是想替我报仇？

玄凌：嗯，一起？

他诚意邀请道。

留善圈住了玄凌，似真似假般的开口：

留善你狠狠抛弃叶笙，已经是替我报仇了。

她扬唇的望向他，轻轻柔柔的嗓音，明明比阳光更加明媚，说出口的话语却不“轻柔”。

玄凌有一瞬间的怔愣，黑眸深处隐隐有精芒闪过，唇角微微上扬。

活了几万年，已是祖帝的他深知皮相好比镜花水月，最后皆是一场虚空。可面对这样一张脸，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两根手指轻轻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玄凌：叶笙才是眼瞎，这般好看的女儿都不懂珍惜。

若他有个像留善这样的女儿，肯定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捧至跟前，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留善你喜欢？我给你当女儿？

玄凌微微眯起眸子，他是这个意思吗？

玄凌：我喜欢，你为我生女儿。

留善……

祖帝尊上的脸皮是随着年岁长的吧？

——仙界——

虽说天帝都换了两次，但这玉眠宫的一切都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离嗔继位后也没有大兴土木，此处本就离天宫甚远，鲜少有人愿意远离众人，加之又是祖帝曾经的住处，更是无人敢动。

留善没想到这里与十八万年前相比，竟是一点也没变。

玄凌：此处远离人群，想来也不会有人愿意入主玉眠宫。

留善想想觉得也对，除了这位曾经的夜神殿下之外，还有谁这般喜爱清净。

对于玄凌来说，在玉眠宫的回忆大多数并不美好，清冷孤寂，无人愿与他作伴。

唯一的改变，便是遇见留善的那一年。

玉眠宫热闹了起来，虽说她话不多，有时甚至有些冷漠，但她的存在确实给了他一丝慰藉，下值回宫面对的不再是冷清清的宫殿，而有一个人可以跟他说说话。

五年，他们在玉眠宫的相处只有短短五年。

留善离开后他渐渐的厌恶这玉眠宫的清冷，哪怕平日里不少仙侍侍卫来来去去，他都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所以对于此处，他并没有过多的怀念。

留善侧首，见玄凌若有所思的样子，猜测他大概是因故地重游而感慨万千。

她又何尝不是，玉眠宫是她活的最窝囊的一段日子……

不过，此刻她是庆幸的。

他们十指相扣，无需说什么，即便是无心，她也能感觉到胸腔那处被填的满满的。

难怪先帝喜欢谈情说爱，这样的感觉似乎是挺不错的。

二人来到从前住的临华殿，此处的一草一木未改动，就连殿中摆设都一模一样，不过无人打扫，自然灰尘也多。于是玄凌捻决收拾了一番，殿内瞬间变得干净整洁。

留善没想到还能回到这儿来。

玄凌：我也没想到……

他从未想过将她带回来，只是一直计划着将她困住，他想过很多地方，却没考虑过玉眠宫，最后还是觉得“没落”的西海最为合适。

怕他忆起那些“陈年旧账”，秋后来算，留善连忙打趣的移开他的注意力。

留善怎么？祖帝尊上开始后悔当初禅位了？

白衣公子轻笑一声。

玄凌：不仅如此，还后悔当初没看紧你。

留善……

他果然开始“翻账本”了。

玄凌：为了职责抛弃夫君，这点该罚。

玄凌忽然觉得，留善这点怕不是随了叶笙，只不过叶笙是为了深爱之人，而留善“深爱”的则是她的职责。

留善功过相抵？

昨日的“奖”还没得呢。

玄凌伸手抚上她的发丝，笑的温润无害。

玄凌：善儿忘了，现下圣帝训被废，功过不可相抵。

他的记忆力真是可怕的惊人，若是不提，留善早就忘了当年她搬出圣帝训来对付当时的天后钺凰一事。

那时候功过可相抵，她还为能利用这一大漏洞感到愉悦。

如今却是不行了。

似乎废除圣帝训就是先天帝玉清。

留善那奖呢？

玄凌却是低笑一声，对着她的嘴用力啄了一口。

随即猛的抱起她，步至云榻前，放下的同时自己也俯身覆了上去与她蹭着唇，柔声道：

玄凌：方才是奖，现在该罚了…

说着，他低下头缠绵柔情的亲吻起她的唇瓣，搂着她腰上的力道却加重了许多。

留善闭上眼睛，默默的受了，很快，亦抬起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与之缠绵。

想来惭愧，说好了生个宝宝，之后却因为一系列的事情拖延了下来。西海越来越热闹，但凡他们亲近一点点都会被外界影响打断。

她忽然明白为何玄凌会想来仙界了，因为此处绝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留善逐渐放松神识，打开一道缝隙，准备迎接他的神识。

外衫落地，二人之间紧密贴合。因同修水系，留善身上也有令他迷恋的气息，以至于一时忘了运转灵力，下一瞬又觉得说好是“罚”，不如就这样。

留善张开眼睛，茫然的望着他。

大概是预料到她的迷惑，咬了咬她的鼻尖，嗓音暗哑道：

玄凌：说好是罚，不用灵力。

留善的目光逐渐呆滞，四肢无力的后遗症本就难过，不用灵力她能活下去也要少层皮。

留善我是有多失礼你，你才不愿正正经经的与我双修？

论修为，六界之中，她不敢称第一，但冥界第一没人能反驳吧。

玄凌：很不正经？

玄凌对此显然不赞同，明明天时地利人和，怎么看怎么正经。

留善人家正经的双修都是灵力交织，互惠互助，哪有这样的？

玄凌：嗯？

她怕不是对双修有着什么误解？

大概是之前只教了实战经验，忽略了理论知识？

留善身边几乎没有年长的女子，明明当初先帝与后宫佳丽“双修”时隔着几扇门都能看见上方灵力乱窜。

况且她之前被成玉那火凤真身所伤，后来回到仙界才知道原来那时他是在与紫殊双修。

种种迹象表明，神仙正经的双修就不该是他们这样的。

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她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他也不太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留善你是不是没见过别人双修？

玄凌脸色僵了僵，瞧瞧这是什么话，难道她见过么？？

玄凌：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如果不是被压着，留善真的会觉得眼前的白衣公子实乃正人君子。

所以，说来说去，原来他也不会。

她心下稍稍平衡了一些，伸手推了推他的肩。

留善快起来，一场来到，不如一起去藏书阁探究一番。

玄凌：……

谁要跟她去藏书阁探究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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