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这等脏物,她可不愿。
一旁的丫鬟不明白为何夫人忽然冷言,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默着为她梳妆。
“太守呢?”她问。
“太守大人今早便出去巡查了。”
听言, 靳桑点了点头。
按照常理,新婚第二日是要给婆母晋茶请安的,可谢舒望无父无母,倒也省了不少事。
况且今日,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有更重要的人去见。
梳妆完毕后,靳桑对侍女说自己想独自出去走走,便遣下了她,在谢府后院里东绕西绕,方绕到一处荒废已久的侧门。
通过侧门出了府,她走进一处少人的小巷, 此刻到是满眼欣喜比过大婚之日。
“小桑。”
终于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靳桑此刻又成了少女,满心欢喜地小跑过去。
“津桓。”
大婚前夜他们便相约好重逢之处。他二人都是商贾人家,没有什么权力和谢舒望抗衡,只得这种方式温存。
“那谢舒望……可有欺负你?”总算见得心上人,俞津桓担忧地问。
“没有。”靳桑笑着摇摇头。
俞津桓总算舒了口气,可又换上了愁色。
“怎么了?”她问。
“都是我能力不足,才让你……”
靳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笑着摇摇头,安慰道:“他作恶多端,搜刮民脂,不顾百姓的死活,终有一天会有报应的。而且……”她稍稍一顿,降低了音量,附在他耳边说,“我今日发现他居然私扣了朝廷的贡品。”
俞津桓也没有想到谢舒望胆子这般大,随即也多了几分欣喜:“那推倒他的胜算便多了几分。”
靳桑点点头。
暗处。
“主子,要不然属下去杀了那对狗男女!”
谢舒望眸子几分狠厉,低声呵道:“夫人清誉岂容你这般欺侮?”
那人微愣,连忙道:“属下失礼。”
谢舒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着看向深巷处的两人。
“主子难道要坐视不管吗?”那下属看着两人的得意模样,几分急切地说道。
谢舒望微微眯了眯眼睛,只是说:“他们掀不出什么波澜。”
瞧着主子不急,那人也别无他法,过了几些,又吞吞吐吐地说:“主子……为何不给那女……夫人说呢?”
“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他便转身径自离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记得的,不过是个街边的乞丐罢了。
主子离开,下属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下,他只狠狠地看了眼靳桑二人,便跟着谢舒望离去了。
谢舒望沉着脸回到了府中,方一进屋,靳桑也恰好回来了。
靳桑没想到谢舒望居然回来得这么早,微微错愕随即又换上微微笑容,说:“大人今日回来得这么早啊。”
谢舒望点头,像是不经意一问道:“夫人方才去哪儿了?”
“……只是出门透了口气。”她说。
谢舒望也没有多加询问,只是说:“时候不早了,传膳吧。”
这一顿饭,他二人都没有说话。许是几分虚畏,靳桑一直撇开头用膳,不同他对视。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如此心不在焉?”谢舒望说。
“啊……”靳桑抬头,又掩作笑容,“没什么。”
今日同俞津桓商议的事情都要在谢舒望眼皮子底下进行,稍一不慎便会败露。自己如今虽然是他的妻子,可终归没什么感情可言,倘若被发现她也保不齐能活命。
俞津桓去收集他工商方的证据,自己便在府中巡查,这一场无比凶险。
“你若有什么心事,尽管同我说。”
靳桑微微点了点头。
“过两天裴节度使的夫人生辰,发了请帖来,你若不愿去我便回了她。”他说。
“我左不过是个闲散人,便去吧。”想必那劳什子节度使也是谢舒望的同僚,这番说不定能打探到什么,她便应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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