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押去地牢。”
看着渐渐远去的士兵,雪勾云终于疲惫地坐在案前,捏了捏眉心。
为何……为何会是雪昭然……
她可是小桑唯一的亲人……小桑会和她有牵连吗……
倘若朝臣知道,又会怎样处置小桑?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乱麻,迷乱之际,内阁忽然传来了声响。
“殿下,娘娘醒了!”
欣喜终于掩下了愁色,他连忙到内阁去查看,果不其然,榻上的妇人已经转醒。
“母妃。”雪勾云连忙将她扶坐起来。看着旁边也同样欣喜的雪桑,想必是她的功劳了。
“小桑,你也累了,先下去吧。”雪勾云说。
雪桑本想提出留下以防万一,可不知想到什么,噎了一下,便点头退出去了。
“她怎么在这儿?”方才醒来的陆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问道。
雪勾云回答说:“小桑是听说母妃受伤昏迷不醒,来诊治母妃的。”
“她还会医?”陆寰没想到,那个毛毛躁躁的乡野丫头居然会医。
不会是劳什子民间偏方吧!
雪勾云也看出她的疑虑,说道:“小桑是颂雪仙人的亲传弟子……”说到颂雪仙人,雪勾云的声音低了下去,迟疑了片刻,他说,“母妃,宋徽及其同谋都被捕获了。”
“快……带我去会会那同谋。”陆寰刚想要下榻,便被雪勾云拦住。
“贼人已经归案,待母妃养好伤再去也不妨。”雪勾云说,“还有一事……”
“什么?”
“那贼人竟是……雪昭然。”
听言,陆寰也瞪大了眼眸。
雪昭然谁人不晓?可淡泊如她,怎么会是大戚的罪人?
“你怎晓得那是雪昭然?”
“儿臣落险这几年,幸得小桑搭救,在升烟岭见过她。”
陆寰默了几分,忽然又激动起来,道:“那丫头可是雪昭然的弟子,那日我们议事并未避开她,定是她通风报信,让宋徽有所准备!”说着,她又要挣扎着起身。
雪勾云拉住陆寰,肯定地说:“母妃,小桑不会的。”
“你怎么肯定?”
“她不会!”雪勾云的声音也许些激动,终于让陆寰闭上了嘴。
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抓着陆寰衣衫的手,说:“母妃好生休息,儿臣先走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寝阁。
刚跨出常宁宫门槛,他孑然走在宫廊之下,仰着漆黑吸人的夜。
其实他也不确定。
可是他不希望母妃的怀疑,那也会让他不那么信任雪桑。
夜很沉了,雪勾云没有回寝宫,而是一个人往暗牢走去。
暗牢静谧得吓人,在外门只听得见火焰的窸窣,越往里走,犯人的哀嚎就越令人犯怵。
夜半时分,守卫也有懈怠,雪勾云便直直地走了进去,左拐右拐,距雪昭然的牢房还有一个拐角时,他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师父……我会救你的。”
那声音恍若一声惊雷在雪勾云的脑中炸开。
小桑……
她怎么在这儿……
他不敢置信地逃了出去,脑袋里是一团乱麻。
她要救雪昭然?
她难道不知道雪昭然是朝廷要犯吗!
也是……雪昭然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师父。
可是她难道从未替自己想过吗?雪昭然那日可快要杀了母妃,杀了他!
他不由得想起了母妃的话。
定是那丫头通风报信……
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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