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别无他法,只有让她一试。
雪桑也看出了他的忧虑,柔声道:“放心,她是你的娘亲,没有把握我是不会下药的。”
说完,她便吩咐下边的奴婢替她准备用具。
雪勾云就在一旁负手站立着,默默地担忧着,看着她为娘亲诊治。
从未见过雪桑敛住性子认认真真的模样,倒还真不习惯。
“殿下。”阁外忽有声响传来,雪勾云微微转身,“四皇子和那个劫狱的贼人都皆捕获,请殿下发落。”
听言,雪勾云眸光一亮,道:“好!”他兴高长呼道,瞥去在塌边忙碌的雪桑,他又说,“将人带进来。”
如今宋徽及党羽已并未反抗的机会,他自然不担心什么。
他绕出了遮挡病榻的屏风,看着士兵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进来,旁边还拖着负伤的宋徽。
只见被擒着奋力挣扎着,可是怎么也逃不出士兵的钳制。她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好似要将他吞了去。
雪勾云微微眯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眼睛似曾相识。
他微微躬身,丝毫不畏惧她的眼神。默了几分,伸手将她蒙面的黑纱取了下来。
外阁忽有大动静,惹得雪桑也不住好奇探头向外望去。只瞧见许些士兵压制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夜衣,估莫是方才在御园挟持她的那个人吧?
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跟她到底有什么仇怨!
挑眸瞥去,那黑纱缓缓落下,半跪着不肯屈服的女子露面。她明眸丹唇,虽有年岁的痕迹,但她依然肌肤胜雪,本该高淡无暇白却着一身黑裳。
看清楚女子面容,雪桑彻底呆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下来。
“师父……”她轻喃着。
居然是师父……
难怪……难怪那毒自己从未见过。
雪勾云也没有想到,和宋徽结党营私的军师居然会是雪昭然!
他微微眯眸。
好一个雪昭然。
好一个颂雪仙人。
难怪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原来是颂雪仙人的手笔!
她颂的究竟是升烟岭的漫天白雪还是黎明百姓的淋漓鲜血?
他瞥了眼内阁的雪桑,脸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冷声道:“带出去。”说罢,自己也跟着离开了内阁。
常宁宫主殿。
雪勾云居高临下,睥睨着面前不肯屈服的雪昭然,眯眸道:“没想到传说中的颂雪仙人居然是个和贼子谋反的逆贼。”
雪昭然的眼神仿佛像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迎上他的目光,说:“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居然会是个甘做逆贼下人的无名之辈。”
当时就不敢心软听小桑的话,留下这个祸患!
倘若自己没有留下他,他或许早该被野兽叼走了,这天下早就是阿徽的了!
雪勾云冷哼一声,微微屈身,捏住她的下巴:“你身为医者,却干出这般恶毒的事,也配居于天下首医?”
“我配不配与你何干?”
雪勾云将她的下巴捏得发白,尽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气,说:“给你个机会,替寰贵妃解毒。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雪昭然将头别开,不予回话。
“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雪勾云直起身来,道,“来人,将她押去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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