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珠子“最广为人知的无非是水……”

好笑，要是真乖乖任他摆布我怕是又得死一次，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常听凡间的老人说：人总要有一技之长……这句话说的不错，无论怎么说手里有张底牌总归是好的

但现在让人犯愁的是从哪儿找这张牌

若要摆脱穷奇，那就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或是能对他形成压制的术法

实力我比不上，只能拼法术。话说穷奇习御火之术，水克火……

啧，且不说就凭我现在的处境哪来的水。就单单论控水，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久居深海的敖丙？

这好像是个死局……

女娲：“万物有极……”

等等，对啊！

昔日娘娘讲座，曾说过万物有极……反其道而行之。这确实提醒了我，何必保持固有思想，将眼界放开，火的克星并不只有水

水的形态千变万化，只要让它不能再称之为水不就行了？

我想想啊……不能称之为水，又要具有克制火的作用……

灵珠子（喜笑颜开）“那不就是冰嘛？”

无边汪洋之中还存有许多千年不化的庞大冰山，冰块中甚至保存着许多上古异兽的尸体，其新鲜程度令人发指

这不就正好说明只要冰的数量足够大，温度足够低。无论什么都可以冻住吗？

好啦，已经解决掉一道难题了，现在该解决另一个了

灵珠子“这地方以前有这么脏吗？没有吧？可这身衣服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咦，真难闻”

真的，以前迷迷糊糊的倒没觉得这地方这么脏，现在清醒之后就……呃，简直没眼看

灵珠子“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自己的生存能力啊”

灵珠子“不过，话说穷奇那家伙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灵珠子“算了管他呢，我还是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决这一地狼藉吧……”

灵珠子“要是真出不去了我不知道还要在这呆多久……”

————东海————

敖丙：（讽刺）“你答应的倒是爽快，我们上哪儿给他找一副身体去？更何况还要重塑灵珠真身……”

穷奇：（饮茶）“淡定”

穷奇：“我既然是敢答应，那必有我的办法”

敖丙：“办法？什么办法？他现在只可以说是个有记忆的元神碎片，连魂魄都称不上，想替他凑齐所有的元神碎片无异于痴人说梦”

穷奇：“……你爷爷没教过你，不要质疑长辈？”

敖丙：“抱歉，还真是”

穷奇：“……”

穷奇：“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道心有异，对吧？”

敖丙：“是，你说过”

穷奇：“以琉璃之躯为载体，以魔心为桥梁，再辅以还魂草……懂？”

敖丙：（皱眉）“你的意思是，用魔心来填补元神的空缺？”

穷奇：“聪明”

敖丙：（眉头皱得更紧）“可这样一来，灵珠子定会受到影响，若是失控，可就不只是麻烦的问题了”

穷奇：（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穷奇：（喝完最后一口茶）“时间差不多了。小子，陪我去魔沟走一趟”

敖丙：“去魔沟？”

穷奇：（无语回头）“笨，都说了要去找琉璃”

敖丙：“行，来了！”

————魔沟————

敖丙：“嘶……这里怎么变得这么冷？”

穷奇：（享受）“熟悉的故国雪山的气息……”

敖丙：“故国？山海？”

穷奇：“自然”

就这样相顾无言地走了一段路

敖丙：（犹豫开口）“什么时候才……啊！”

穷奇：“怎么了？”

敖丙：（脸上挂了彩）“这地方倒是凶险”

穷奇：“真狼狈”

敖丙：（回怼）“看你这模样，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穷奇：“我这是近乡情怯，大意了”

敖丙：（鼓掌）“用词得当，可惜脑子依旧没装什么好东西”

穷奇：“你得谢谢我现在心情不错”

雪女：“何人胆敢擅闯姑灌山”

敖丙：（惊异）“女娲娘娘？！”

穷奇：（瞥了一眼敖丙）“谁告诉你这是女娲？”

敖丙：“可她明明……”

穷奇：“这是由山上常年不融的雪花化形，奉国主令永世镇守姑灌山的雪女”

敖丙：“原来是雪女前辈，敖丙失礼”

雪女：（定定盯着他头上的龙角）“龙族……”

穷奇：（皱眉）“坏了！”

雪女：（出手）“叛徒！”

敖丙：“？！”

穷奇：（抬手抵挡并将敖丙护在身后）“别发愣了！快找琉璃！”

雪女：“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如此。你们居然想夺走护山琉璃！雪之精灵，听吾之令”

雪女：“雪崩！”

骤然落下的白雪与动物痛苦的哀鸣无不宣示着雪崩声势之大，可穷奇似乎，呃，有点无语？

穷奇：“啧”

穷奇：“骨笛给我”

敖丙：“拿去！”

穷奇：（将笛子放在唇边）“小子，看好了，什么是血染姑灌”

敖丙：（阻拦）“等等，拖住她”

穷奇：“？”

敖丙：“你好好吹，我离开一会儿”（瞬间消失）

对于敖丙去干什么了，穷奇不想知道，他讨厌麻烦，既然敖丙让自己好好吹笛那自己只用管吹笛就好了

随着尖锐的笛声响起，大地开裂，雪女维持着雪崩的施法动作顿了顿，虽只是一瞬，但还是遭到了反噬，鲜红的血从七窍缓缓流了出来，可她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穷奇：（持笛抱胸）“喂喂喂，强行发动雪崩？别怪我没提醒你，代价可是不小”

雪女：（艰难地开口）“誓与姑灌……共存亡”

穷奇：（惋惜）“那可苦了这一山的草木生灵咯……”

穷奇：（欲又吹笛）

敖丙：（阻止）“生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它们能活下来本就是奇迹，而你……其实不止发动过一次雪崩对吧？”

穷奇：（惊讶）“你？还在这儿干嘛呢？琉璃呢？还有不止一次雪崩是什么意思？”

敖丙：（对穷奇的三连问当做没听见）“让它们为你的任性买单，你根本不配为山神！”

雪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山神？哈哈哈哈”

雪女：“我不是山神！我是雪的主！谁要听那什么国主的话，一天天让吾读书写字……”

雪女：“不过是一介凡人！”

雪女：“至于那些动物……死光了最好！要什么赐福？！”

雪女：“至于你们……与我一起永眠冰雪之下吧！”

敖丙：“？！什么时候……”

她手中的法阵不知何时已经汇聚完成，此时正散发着浅蓝色的光晕，印的她脸上的血迹更加可怖

穷奇：（毫不犹豫地吹响骨笛）

霎时间山崩地裂，他们周身也同时出现一个能量泡

雪女：“什么？！”

雪女：（踉踉跄跄地跑来疯狂敲打外壁）“不！我不甘心！叛变的龙族，你出来！你出来！”

雪女：“你凭什么活着！”

穷奇：（冷眼旁观）“我想让他活着，他就不能死”

与此同时，雪崩也已来临

雪女：（慌乱）“求求你们救救我！穷奇我们可是同源！你不能不救我！”

穷奇：“你的生死与我何干？你该去赎罪”

雪女：“等等！我可以……我可以把琉璃给你！”

雪女：（面色突然狰狞）“不然你们别想找到琉璃！”

穷奇：“……你威胁我？”

雪女：（勉力护住自己）“不，我只是想和你谈个交易”

穷奇：（思考）“嗯……”

雪女：（催促）“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穷奇：（笑）“威胁我的话，可不兴说啊……”

雪女：（护盾破碎）“我死了……你们别想找到琉璃！”

敖丙：（拿出一把小巧的珠钗）“你不如看看这是什么？”

雪女：（半个身子逐渐消失）“我的珠钗！什么时候……”

敖丙：“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刚才？”

雪女：（完全消失）“奸诈的龙族……”

穷奇：（挑眉）“所以我们这算是为民除害了？”

敖丙：“是”

穷奇：“第一次当好人，我还不习惯呢”

敖丙：（担心）“未来这姑灌山山神之位，不知该由谁担任……”

穷奇：（摆摆手）“这可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冰雪自会解决，有了这次惨痛的经历，相信下次它们会好好教导它们的守护神的”

敖丙：（递）“钥匙”

穷奇：（拿过细细查看）“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怎么确定这一支小小的珠钗就是琉璃灵脉的钥匙？”

敖丙：（坐下）“很简单，初见时她说护山琉璃，能护下这一整座姑灌山的宝贝，呵，除了灵脉我想不出其他可能”

敖丙：“再者，你说她是雪的化身，雪最是高雅脱俗，头饰只该是朵细细纺织的绢花，而她穿金戴银华美异常，在一众庸俗的金饰中，这支玲珑剔透的珠钗就分外的显眼”

敖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是怕有人偷了钥匙所以带在身上，又因怕有人怀疑故穿金戴银显得她奢靡无度，在这种情况下，这支珠钗也就不足为奇了”

敖丙：“可惜啊，偷鸡不成蚀把米”

穷奇：“嗯，分析到位，难怪你让我拖住她”

敖丙：“不过，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穷奇：“但说无妨？”

敖丙：“我们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穷奇：（躺下）“急什么？这里面不舒服吗？况且雪还没化，歇歇再走”

敖丙：（无奈扶额）“行行行，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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